云阳露出赞许的眼神:“另一层,貌似你也猜到了,果然是个足够跟我比肩的女子。”
云阳的骨子里跟桑玥的一样狂傲,桑玥上回明目张胆地告诉他陆鸣心是被她害死的,其目的不就是在给他下战书吗?他接了,他倒要看看这一出连环计,这个女人究竟服,还是不服?
桑玥逐渐平息了心底的不适,浅笑道:“云澈和长平公主都被牵扯进去了,那么我呢?你打算怎么报复我?”
云阳挑起她尖尖的下颚,一字一顿道:“我不想报复你,我只要得到你、征服你、占有你。”
云阳若占有了她,她便永远地失去慕容拓了,这不是报复,又是什么?他一箭多雕,如意算盘敲得可真响!
她打开他的手:“你做梦!”
云阳不疾不徐地道:“云澈是喝多了酒,所以才乱xing,长平却是因为中了媚药,这媚药从何而来呢?自然是桑玥你给的,方才那么多千金看到了你和长平公主在房里拉拉扯扯,你完全契合下药的时机。如果这些证人还不够,你的侍女和姚馨予的侍女可都亲眼目睹了你跟长平同处一室,长平出事之前,最后一个见到人的就是你!”
语毕,他摊开掌心,露出一个灰色的药包,“而我闻讯赶来,抓获了准备销毁证据的你,正如你所说,长平是我妹妹,我没有陷害她的理由,反观你么,因为金钗一事对长平怀恨在心,所以想了这么个天理不容的法子要毁去她的清白,你有三个哥哥,他们谁最先冲过来,谁就是你准备好的jian夫,可惜,云澈却先一步误入了长平的房间,这才有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这个故事jīng彩吗?”
她和馨予久不回席位,哥哥们担忧,定会寻过来,那么,就契合了云阳的证词,而子归之所以久久没有过来找她,或许早被云阳的三个护卫堵在了房内。
桑玥的心如同结了一层万年玄冰,云阳太可怕了,不是他的计谋多么高深,而是他的心理简直变态到了极点。她似乎通过他,依稀可以窥见冷贵妃傲然冷笑的容颜,这对母子,真真是歹毒、真真是疯狂。
今晚一过,东窗事发,云傲盛怒之下,会怎么对待已经不伦的儿女?会怎么惩治她这个“罪魁祸首”?会怎么责罚瑶兮公主的无心之失?
云澈会永远失去竞争皇位的资格,长平则会被彻底剥夺追求幸福的权力,而她,只能含冤被推上断头台,至于瑶兮的下场,她不确定。
长夜漫漫,思绪飘飞,突然,一道褐色的身影被带入了房间,那服饰、那身形,不是云澈的,又是谁的?领着他进去的赫然是长平公主一直颇为器重的田女官!长平公主像在沙漠中寻到了绿洲,遽然朝他扑了过去……
原来,云阳不声不响地,竟控制了那么多人。
桑玥的心陡然一沉:“云澈!”
云阳笑了:“怎么样?如果你顺从我,此事便与你无关,那媚毒之罪自有人替你抗下。要么拉着姚家一起死,要么做我的女人,你选吧,在你的哥哥们和瑶兮公主找过来之前,你可以慢慢地考虑。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已经出来小半个时辰了。”
桑玥凝眸,大脑飞速旋转,现在她可以确定,即便她告诉云阳自己是他的亲姐姐,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他说的是女人,不是皇子妃,他要她做他的禁脔、做他的玩物!这个变态,就是在狠狠地、狠狠地报复她!
顺从他,从今往后,她失去了宝贵的自尊和qíng感。
忤逆他,明日天亮,她和姚家一道被送上断头台。
长平和云澈已然在翻云覆雨,各种喘息尖叫不绝于耳,他们二人的命运已毁在了云阳的手中,那么她的呢?
☆、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十六章】宫刑,腰斩
时间仿若静止,呼吸和心跳在静谧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突兀。
云阳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已不复方才那般诧异惊惶的女子,心道她是故作镇定,可故作镇定有什么用?箭已离弦,稍纵即至。
于是乎,他笑,笑意里噙含了俯瞰天下的自信,那天下中赫然囊括了面前这身形纤弱、表qíng清浅、内心qiáng大的女子。
他不好美色,此刻竟为即将得到如花美眷而暗自窃喜,亦或是,得意。
他唇瓣微动:“怎么?你打算拉着姚家一同下水?我可不会有丝毫的不舍,姚家灭,冷家兴,于我百利而无一害。”
桑玥呵气如兰,不夹杂丝毫qíng绪色彩的眸光透过玉石屏障落在缱绻jiāo缠的一对人影上,声音像严冬没有蒸透的丸子,瞧着软软糯糯的,一口咬下去可劲儿的冰:“二皇子,你当真要对姚家赶尽杀绝?你报复我们这三个害了莫德的人固然不假,想灭掉姚家的心更是真的吧。”
陷害一国皇子和公主行不伦之事,姚家不被满门抄斩才怪?
云傲大抵不会料到,陆鸣心一事非但没能震慑诸位皇子,反而令他们蠢蠢yù动,各自为政。云笙求取姚馨予,云阳对付她和姚家,云澈和惜华郡主的亲事也提前到了九月……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众人心底的yù望要呼之yù出了。
云阳并不否认:“那又如何?你还有的选吗?”
桑玥幽幽轻叹,相由心生,这会儿竟透着摄人心魄的从容优雅:“我是没得选了,只能任由瑶兮公主和大驸马来揭穿今晚的恶行。”
云阳浓眉一蹙,显然,他没料到这个奋力挣扎于勾心斗角中的女人会为了贞洁而放弃生命,放弃姚家他并不觉得多么奇怪,在他眼里,桑玥本就是个没心没肺之人,可她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桑玥笑了笑,为他答疑解惑:“反正难逃一死,我何必任你凌rǔ一番?”
云阳不可置信地打量着桑玥,似在追寻她这话究竟是气话还是理智之词。
桑玥继续道:“二皇子的故事着实jīng彩,可惜二皇子没有讲完,故事的结局应该是这样的:二皇子抓到我在销毁证据,我qíng急之下为了自保便将媚药撒在了二皇子的身上,然后色诱二皇子,与二皇子行那苟且之事,事后我会威胁二皇子不得将我毒害长平公主的罪行抖出去,否则我便诬告二皇子qiángbào姚家表小姐。二皇子羞愧难当,在金銮殿前负荆请罪,比起稀里糊涂占有了亲妹妹的云澈来说,二皇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受害者,皇上非但不会惩罚二皇子,反而会对你疼惜有加,云澈倒了,姚家没了就意味着云笙也倒了,那么你云阳可就如日中天了。”
最后她直呼了云阳的名讳,这究竟是胜券在握还是视死如归,云阳看不懂。
但有一点,桑玥分析得没错,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占有她,是因为他有这个yù望;杀了她,是因为他要给莫德报仇。
可是,在这种生死关头,桑玥怎能静下心来把他的计策全盘推演一遍呢?这种临危不乱的气度和睿智,叫他的心底慕地涌上了一层莫民奇妙的思绪:她当真只是个较常人聪颖些的世家小姐?为何,他隐约错觉,“世家小姐”四字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他笑笑,任疑惑随着眼角的一片辉光横流侧飞,自此消弭于烛火熠熠间:“原本没打算对你用qiáng,既然被你看穿了,那么,我不介意坐实这个罪名。”
话音未落,大掌一翻,一些媚药的粉末撒在了她的身上,同时,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扯掉了她用来解毒的香囊,这回他的笑恣意而恶趣味:“现在,你又当如何?”
这种媚药从染上到发作应是有一会儿功夫,加上她方才吸了一些香囊的解药,应该能撑到瑶兮公主赶来,她面不改色,双颊反she着烛火,如彩云般明艳动人:“想让我拜倒在你胯下,求你满足我,你做梦!我不是贞洁烈女,却不屑于跟禽shòu欢好,这无异于乱……”
后面一字,她不说,他亦晓得。
将他比作禽shòu?他是男人,本可以武力三两下制服桑玥,但他就想看看这个女人主动求欢的妩媚样子,所以才一忍再忍,已经忍了多时,不介意再多忍片刻,他倒要看看,待会儿药效发作,她会演绎出怎样一副风qíng万种柳条柔的艳丽chūn景?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距离她离开席位已过去了三刻钟,哥哥们很快就要寻来,哥哥们一来,瑶兮公主也会在大驸马的带领下尾随而至。她需要的仅仅是等待,她可不要哀求这个变态的禽shòu。
“玥儿!馨予!你们在里面吗?”
云阳皱眉,姚家兄弟来的时辰比他预计的早了许多,侧目看向桑玥,只见她神色如常,气息平稳,似根本没有染上媚药,他微愣之余,唇角的笑颠倒众生。
真是能装!
云阳哪里知道?桑玥的小腹已窜起了一层火苗,全凭着一股异于常人的意志力在竭力维持表面的冷静,死过一回的人,哪儿那么容易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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