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过,就算把草原跟沙漠翻遍了也要抓回来。
马不停蹄的寻找,日夜不眠的乌尔罕.巴图根据一点痕迹找到了沙漠深处,远远的,他看到一团火在燃烧。
近了,他脸上狰狞的表情变的僵硬,那个他当宝贝似的呵护着的瘦小身体被大火包围,风chuī起沙子,眼睛好疼。
大脑轰的一声炸响,乌尔罕.巴图粗声喘息,吸进去的灰和热气让他浑身发抖,他慌张的跌下马,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身后有人来拉他,他就跟疯了一样拿脚去踹,有人喊着抱住他的腿,越来越多人拖着他,挪动不了,他死死的盯着那团火,喉头一甜,喷出去一口血。
脸边被风chuī散的灰都是滚烫的,是少年的味道,散了。
他膝盖一弯,跪了下去,什么都没有了。
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一条命真的没有那么值钱,有时候甚至远远比不上一头牛羊。
爱情是什么?他们不懂,看到他们以往敬佩的大汗整日喝的烂醉如泥,披头散发,他们都开始不安,很快,巴伦族发生了一次叛变。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骇人的眼神让那些人不敢靠近,手里的弯刀每次挥动都让鲜血飞溅,那天,从白天到黑夜,部落里散落的断肢残臂和那股恐怖的气氛连想来叼走尸体的野láng都不敢靠近。
从那以后,再也无人敢惦记那个位置。
乌尔罕.巴图的脾气变的更加bào躁,也更加残忍,谁不小心提到少年,那绝对是比死更可怕的下场。
他在帐篷里睡的时间渐渐少了,有时候会骑马绕着草原不停的奔跑,累了就躺在绸子湾,或者去沙漠里。
乌尔罕.巴图想念那个少年,心就像是被挖空了一块,怎么也填不满,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特地派人潜进天朝,只为了带回来那些书籍和一个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告诉他,那是情。
乌尔罕.巴图听了大笑不止,双眼猩红一片,他紧紧抓着教书先生的衣领,大声咆哮着。
“狗屁,本汗怎么可能爱上了那个少年,你说是不是?”
他面色狰狞又悲伤的一遍遍问教书先生,对方哆哆嗦嗦的回答,“是,是。”
寒光一闪,乌尔罕.巴图踢开教书先生的尸体,低头擦拭弯刀上的血,唇边噙着笑,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本汗已经不需要懂那个字了,人都没了.....”
沙漠里的夜晚依旧是闷热的,黑马似乎懂主人的心情不好,乖乖的在一边打着喷鼻。
老láng王来了,它没有跟往日那般对乌尔罕.巴图露出敌意的样子,而是弯下后腿,尾巴轻轻甩了甩,静静的看着远处。
一人一láng在漫无边际的沙漠思念着同一个人。
老láng王突然仰颈长啸,啸声一次比一次嘹亮,连整个荒漠都愈发荒凉起来。
接连几天老láng王都待在原地,蓝色的眼睛里早已没了锋利,有时候会有一头身形小一点的láng跑过来,蹲在它身边,陪着它一起看着日出日落。
乌尔罕.巴图懒的去管,他偶尔会骑上马围着荒漠漫无目的的奔跑,试图从风沙里面寻到一丝少年的气息,跑远了就回头,再回到少年消失的地方躺着不动。
日子似乎过的很慢,这天,乌尔罕.巴图见老láng王垂下头颅,闭着眼睛,他把手伸到老láng王的鼻子那里,隔了好一会才收回手。
老láng王走了。
从今往后,这片荒漠只有他一人可以去思念那个少年。
“你跑就跑了,我把你抓回来也不舍得打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给焚烧了?”乌尔罕.巴图的面色渐渐扭曲。
眼角有什么流了出来,他拿手抹了一下,突然觉得可笑,眼泪这东西他怎么会有。
第99章
大雪在圣诞节前降临,空气变的更加清冷,寒风呼呼的chuī,路上来往的行人都很匆忙。
太冷了。
一辆黑色车子停在学校门口,车里的温度很暖和,驾驶座上的萧亦笙侧身去给边上的人解开安全带。
“小默,你下午有课吗?”
“下午有两节课。”沈默整理了一下手里的课本,拍拍搁在他颈边摩挲的手,“下课后我去图书馆看会书。”
萧亦笙弄开沈默耳边的那点发丝,摸了摸他的耳垂,“到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好。”沈默碰了碰萧亦笙的唇角,打开车门出去。
靠在椅背上,萧亦笙透过车玻璃看着沈默的背影,一直到对方消失在校门口,他才开车离开。
早上七点多,学校渐多的学生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拖着没什么力气的身子在食堂跟教室两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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