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中的神色迷茫中竟然隐隐约约藏着几分疯狂,倒一时间沒有注意到慕容秋筠为什么在他方的说辞。
慕容秋枫继续说着,“因为过错,因为不该有的仁慈,因为那份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才致使我的重要的人,一个一个的受到伤害,我很后悔,后悔那时的不忍。”
赵熙如脸色难看得很,他自然知道慕容秋枫所说的后悔是指哪件事,事实上,若慕容秋枫真的想杀她,她确实前后有两次生命早消失了。
一次是在那次相府被发现,慕容秋枫完全能杀了她,还有那次催眠了宰相夫人,慕容秋枫用琴音切断那牵绊,若他在琴中再动些心思,她只会被反噬,就算不死也去掉半条命,可是他沒有。
今日慕容颢的死,上官烨的伤,确实刺激了慕容秋枫,如果当时他不因为那不忍而杀了赵熙如,或者反反噬她,对她反用摄魂,那么大哥或许也不会深陷,不会被催眠利用,而父亲也不会差点丧命,烨也不会受伤。
他突然迷茫了,如果心善,却终会害了身边的人,那他为何还要如此呢,gān脆做个心狠之人算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想这样,但,我是昭国的公主,我不得不那么做,其他我无话可说,可我真的从沒有想过要害你啊,枫哥哥,熙儿虽生在皇宫,表面受尽宠爱,手足无数,可是那地方,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又如何能说得清呢,人都是自私的,我不想永远成为工具,所以我不得遵照父皇的安排换得条件,只有你,也只有你,是真的真心对我,所以我是绝对不想害你的,我甚至都想过要放弃这个计划,或许想办法改变计划,尽善尽美,但是……”
“你认为,我还会再相信你么,而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若你真的想有所表示,又为何要闭口沉默,双方立场不同,我不会bī你说什么,今天來,只是告诉你,今日开始,前缘尽散,再不留qíng。”慕容秋枫淡淡的说着,随后也不再理会赵熙如,转身便往门外走,沒有一分犹豫。
赵熙如愣住,随后瞪大眼睛,念着那八个字’前缘尽散,再不留qíng‘
“不,不要,枫哥哥,不要和我断绝关系,我可以合作,我什么都可以说,不要那么残忍,我只剩下你了,只剩下你了。”就只有你对我真,如果连你也抛弃我,收回你的温柔,那我还有什么,为什么你要在我尝试到那温暖和温柔不可自拔的时候,却如此轻松的抽身离开呢,我不准,也不许。
门被关起,后面被敲得砰砰直响,赵熙如的哭喊声几乎传遍几处院落。
但是慕容秋枫却完全听不到一般,面无表qíng的离开院落,一步一步踏雪而去。
残阳和千百幻面面相觑,看着眼前还留着慕容秋枫那冷然的样子,不觉的打了个抖,感慨道,“慕容秋枫,其实骨子里也是一个无qíng的人啊,还好王爷动作比较快。先侵占了那为数不多的感qíng。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都当不知道,或许在他心中,就只有他在意的人,才能触动他,今夜,他根本就是來报复赵熙如的,知道她在意什么,这招,确实也够狠。”
两人心中都生了忌惮,或许他可以一直纯良下去,心怀慈善,但是切莫动及他的底线,不然在纯良的小绵羊,也会化身成虎,看來,现在,王爷就是他这条线啊。
两人不由有些庆幸,果然流氓和无赖也是有好处,若不是王爷死皮赖脸的耍无赖和流氓,也不会这么快舀下他的心。
不过也是这一刻,他们才算对慕容秋枫认可,之前都觉得王爷为慕容秋枫有些不值,他们可不像幽香一般和慕容秋枫相处过一段时间,他们只是看到主子放下身段放下高傲一直追着慕容秋枫跑,但是慕容秋枫却一直举步不前,他们都觉得不值。
现在,慕容秋枫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想來王爷在他心中的位置也很深了,甚至还比之慕容家任何一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疼么
天已经蒙蒙亮,从赵熙如那边离开,慕容秋枫便再次回到自己的小院中,现在上官烨便住那里。
正巧碰到幽香急忙的从屋子里边出來,慕容秋枫看她神色,心中咯噔一下,摸不出烨又出了什么事。
幽香抬眼正见,慕容秋枫脸色难看的站在哪里,顿时眼睛一亮,她正要去找他呢,“啊哈哈,公子,你回來啦,正好,那个,我需要去煎药,主子便劳你照料着了。”
“他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口恶化了?”慕容秋枫白着脸,急忙的上前。
幽香一愣,随后连忙摆手,“沒事沒事,啊,不,有事,嗯,也不是,伤qíng沒有恶化,你别担心,哎呀,反正你照料着,我去熬药,厄,我中午再过來看。”幽香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最后gān脆一撇嘴,不解释了,直接jiāo代一声便快步离开。
有事?才怪,他家主子可非凡人,那身子都媲美野shòu了,皮糙ròu厚的,本身愈合qíng况也像怪物,这回活蹦乱跳都沒问題,不过……可怜的公子,不是小幽不帮你,实在是分量不够,您珍重。
慕容秋枫可不知道幽香内心的想法,见幽香那六神无主的样子,更认定定然是上官烨出了事,立时整个人身子又凉了起來,僵着身子快速的朝房中奔了进去。
推开房门,快步的走向chuáng边,却见上官烨依然如先前一样沉睡着,并无异样,目光扫到他胸口上白色的纱布,顿时松了口气,再看他露在外的胳膊和胸膛,眉心皱了皱,伸手拉了拉别字,又觉得不够,转身到柜子中舀出后备锦被,一并给他盖上,几乎把他捂得只剩下半个头露出來。
伸手进入被子中摸了摸他的手臂,觉得还是冷得像冰似的,想了想,gān脆脱掉外衣,翻身也躺了进去,伸手小心的避过伤口,环住他的腰,靠近他睡着,这会到沒有什么不自在,估计是确定上官烨并不知道吧。
咋一贴近,感受他身上的寒冷,身体忍不住颤了一下,忙运转内力,心中暗暗埋怨幽香是怎么照顾人的,怎么一直让他不穿衣服chuī风的,病了怎么办,怎么突然那么粗心了。
若是此刻幽香听到,估计会大唱冤枉,那可是主子自己故意弄得,不关她的事qíng啊。
好一会,才觉得上官烨身体不凉了,尽管感觉很疲惫,但是他却是沒有半点睡意,听着上官烨绵长的呼吸,不由发起呆來,呆呆的想着自从遇上上官烨后的点点滴滴,明明只是不过三月的相处,感觉却好像过去许久岁月一般那么刻骨铭心。
回想起來,突然惊讶的发现,似乎从他遇到上官烨开始,上官烨一直都在做妥协,一直在迁就他,甚至连他帮着妹妹欺骗他,他最后也沒有真正的怪罪他,发过脾气,之后却也一如从前,反而对他更加的好。
大到以后的人生,小到难以发现的细节,他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并一一不动声色 满足他,还做到让他起不了一丝怀疑。
可是现在,他也突然发现,他自己对上官烨,竟然好似一无所知一般,不知道他喜爱什么,有什么习惯,愁什么,乐什么,在这段感qíng上,他一直做的,都是接受的一方,上官烨却是在付出。
他觉得,自己欠上官烨的,实在太多了。
想着想着,不由抬眼,认真的盯着他,细细的打量着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那么仔细那么安静那么认真的打量他。
细细看來,其实上官烨的五官分开來并沒有平时那么凌厉,反而有几分柔和,或许他更偏向于他母妃吧,只是因为常年征战,所以整个人看起來像一柄浴血的霸王刀一般,带着煞气和慑人的凌厉,眼眸中的锐利神色让他的眼眸少去几分柔和,多了些戾气,整个人看起來便处处透着棱角般,不带半点柔和。
手不觉的轻轻抚上他的脸庞,顺着眼眸,流连着那漂亮的五官,心里有些微微发酸发疼,他本该是养尊处优的皇子,却受尽困苦折磨,甚至总是与阎王较量,从死亡的边缘求生。
他是杀神,是战场上的修罗,是手沾满了鲜血,但是谁又是天生就喜欢双手染血的呢,无非都是被迫而成。
他说过,只有在战场上,他才能释放真正的自己。
他明白,这不是因为他真的嗜血残bào不仁,而是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能得到一时的自由,用杀戮的感觉來麻木自己,抛开那些烦人的思绪和压力。
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不由伸手,轻轻的揭开棉被,借着微弱的光,看着那露出來的皮肤。
光那沒有被纱布包裹住的肩膀上,便看到了几条新旧不一的伤痕。
他手不觉的一抖,心中微微抽痛,可想而知,身体其他地方该是如何的一番光景。
手有些颤抖,慢慢的避过胸膛,向他腰腹摸了过去,果然,虽然很细微,但是入手的感觉还是那么的明显,各种各样的伤痕。手突然停是腹部上一个痕迹很细微的小点上面,呼吸顿时粗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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