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不止赵熙如一愣,连上官烨和幽香也愣了。
上官烨握着他腰的手微微发紧,错愕的看着他,“枫,你……”虽然慕容秋枫那晚已经对他表明心意了,但是像这样郑重的宣布出來,意义又是大大的不同。
他自然知道慕容秋枫有多么的在意别人的眼光,世俗的束缚,所以他也不想bī他那么快去承受,却不想,他竟然自己跨过这道坎。
慕容秋枫抬手点住他的唇,微微一笑,“抱歉,以前是我总是顾忌太多,以后不会了。”
上官烨薄唇微抿,嘴角一勾,用力的把他揽进怀中,深深的吸了口气,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已经在明确的告诉他,他的决定,他的坚持和他的努力,爱便是爱了,不管前路多艰辛,他定然都会努力的与他一起去克服。
慕容秋枫要告诉他的,便是这个意思,上官烨很明白,明白得心发酸发热。
“我也爱你,枫,所以绝对不要离开我,就算是死,也要一起,不然我会发疯的。”上官烨抬头,深深的看着他,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慕容秋枫也看着他,微微笑着,柔和的嗓音摄人心脾,“好。”说着,主动闭上眼睛,凑前吻住他的唇。
幽香看着拥吻的两人,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眼眸稍稍湿润,转身走了出去,而赵熙如,在这多重的打击下,加上这两天滴水未进,已经直接昏厥了过去。
夜晚,寒风凌冽。
有些发huáng的帐篷被chuī得猎猎作响。
帐篷中,摆设很简洁,简得几乎除了一张chuáng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外边什么都沒有了。
简陋的木板chuáng上,不时的传來几声难耐的咳嗽,一个面huáng肌瘦眼圈发黑的女子似乎奄奄一息般的闭着眼睛,平躺着,身上只盖着一张行军棉被。
一个稍上年纪的大妈端着汤药走了进來,快步把药放到桌子上,随后连忙扫着身上的雪花,一边骂着这天真冷,不断的埋怨念叨着。
“喂,别装死了,起來吃药。”念叨了好半天,等那药快冷了才记起來这的目的,有些嫌恶的看着chuáng上的女人,眼中满是鄙夷和厌恶。也不接近,好像再接近一下就会染上病毒似的。
女子不为所动,眼睛连睁开都沒有,好似完全听不见,除了偶尔咳嗽几声。
那大妈來气,“哎哟喂,你不会是想借此寻思吧,哼,不过是人尽可夫的娼jì,死了就死了,可你别连累别人啊,上边可是下了命令,不准你死呢,你最好是乖乖的吃药,不然我可是要叫几位官爷进來帮忙想办法了。”
女子依然沉默着,犹如一具还尚有声息的死尸一般,对那大妈的威胁便睫毛都沒有抖一下,整个人带着一种深沉的死气。
第一百三十三章厉鬼出世
那大妈越发的气氛,“哎呀,你还真……厄……”突然,只听一声咔嚓脆响,那大妈的声音也到这里哑然而止。
chuáng上的女人似乎也发现什么异常,顿时睁开眼睛,侧头,却发现那大妈瞪大眼睛,身子已经软软倒下,显然死绝了,而她身边,正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
女子静静的看着他,不静不燥,好似在看死人一般,眼中无悲无喜,全是死气和灰心绝望。
黑衣人打量了她好一会,才突然开口,“你想不想离开这里,想不想报仇,想不想为自己讨回公道?”
一连三个想不想,让女子猛然瞪大眼睛,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瞬间回光返照抱爆发出异样的光彩來,却也因为这一动气,便咳嗽不停。
黑衣人把一个瓶子丢到她被上,冷淡的说道,“若是想,愿意以后听从我的安排,便喝下这个。”
女人捂着嘴咳嗽,侧着头努力的从被子中伸出手,颤巍巍的抓住那瓶子,压抑的忍住咳嗽,毫不犹豫的打开瓶子,也不管里边是什么,便喝下去。
黑衣人冷漠的看着他,“你就不担心里边是控制你的毒药。”
药一喝下去,女子也不咳嗽了,听了黑衣人的话,不由僵硬的扯了扯脸皮,想露出一丝冷笑,暗哑着声音道,“若能让我得偿所愿,哪怕化为厉鬼又何妨。”
“哦,那么你想做什么?”
“我想……我想要上官烨和慕容秋枫不得好死,我要乐音后悔终生。”虽知道被利用,恨,恨得心麻木,但是对乐音,毕竟还是有那么一份爱存在,她最想做的,是去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利用她,最后还对他不管不顾。
黑衣人听着她犹如厉鬼索命的话满意的点点头,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特别在听到乐音的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深夜,大雪飘飞的夜晚,军营突然火花四起,一处大帐着火,而因为风,连着好几处大帐也着火,顿时死伤无数,而火源,便是哪出最先着火的大帐,经巡夜士兵说,是那军jì所住的大帐,而也确定,那军jì已在火中丧生。
那军jì,便是那次设计慕容秋枫失败被上官烨送來做军jì的宋骊歌。
可以说,这次放出去的,确实是一个厉鬼,一个恨意满怀的厉鬼。
……
院子中,白雪皑皑,四处一片萧条。
慕容秋枫走进院子,心qíng越发的沉重,似乎也被这萧条yīn沉的环境给影响了,不由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一院的寂静,心中感慨万千。
这是他自大哥慕容灏死去后,第一次到这里來,不是他不担心,也不是他不关心,只是不敢,不敢过來。
“六公子。”正端着盆子要进來的丫鬟看着站在院外的慕容秋枫,有些惊讶的叫出声,随后微微一喜,“公子是來看相爷和夫人么,正好,相爷这些日子都不怎么进食,公子可有何办法?”
慕容秋枫眉心高高皱起,他自然知道这里的事qíng,这也是他一直沒來的原因,大哥的死,那天他便下令封口,谁都不能告诉二老,可是纸终是包不住火的,无论如何,事实总要说出來。
如今案子破了,大哥的尸体却是不能收回來,他无法向二老jiāo代,又怕刺激了他们,犹豫了两天,完全想不到万全的法子。
今日本也只是來看看,却听丫鬟这么说,心中又沉重不已,或许他做的根本就多余,以父亲的睿智,又怎么会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qíng呢,而娘……
他深深叹了口气,从丫鬟手中接过脸盆,“我來就好,你先去准备些吃食把。”
“是。”丫鬟把脸盆jiāo给他,颔首退下。
慕容秋枫端着那冒着热气的热水,漫步进入院子,向中间的房间走去。
此刻中间那屋子,大门正敞开着,两个中年人正在门口哗啦啦的扫雪,见到慕容秋枫,都微微惊讶,随后连忙行礼。
如今慕容秋枫在他们眼中,可说已经的相府的主宰了。
慕容秋枫点点头,走了进去。
却发现,本应该在chuáng上躺着的人竟然坐在书桌后,闭着眼睛,那一眼,让慕容秋枫心里泛酸。
原本朝气正盛的父亲,仅仅不到半月的时间,竟然已经银色刺眼,满目沧桑,面带无力无奈,种对一切灰心的感觉让人心不觉的发沉。
慕容秋枫张了张口,哑声唤道,“父亲。”
慕容邢微微抬眼,有些浑浊的目光微微失神,随后才慢慢聚焦到他哪里,似乎迟钝了很多,看了好一会才沙哑着声音淡淡开口,“哦,是枫儿啊。”
他的声音和qíng绪都很平静,却平静得感觉到了死气。
慕容秋枫心下更是担心,已经了然,知道他肯定已经知道大哥的死讯了,他轻轻点头,端着脸盆放到架子上,随后把泡热的毛巾舀了出來,小心的弄gān,走过去,“父亲,深冬多寒,您伤未好,还需多留意,一些琐事,不如便jiāo由孩儿处理吧。”
慕容邢平静的接过他递过來的热毛巾,敷了敷脸,并沒有说什么。
慕容秋枫转头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却看到一本正摊开的奏折本子,上面断断续续的写着字,旁边还有几本,而上面的内容让慕容秋枫心下一跳。
慕容邢舀下毛巾,递给他,却发现他正吃惊的盯着桌子上的奏折,便伸手把那写了一般的奏折收起随手扔到一边和那几本散乱的奏折一起,显然都是作废的。
慕容秋枫这才反应过來,连忙接过毛巾,yù言又止,最后还是沒有说什么,转身便要去放好,那奏折上,竟然是辞官书。
“你……大哥的事qíng,如何了?我要听真话。”慕容邢突然开口。
慕容秋枫放毛巾的手微微一僵,指尖触及那热水,明明是热的,他却觉得很冷。
“枫儿,为父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可是,事qíng总要面对,为父还沒有脆弱到连一个现实都不敢去面对的地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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