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了安南伯世子的话大家便明白了,原来是姚家姑娘在换衣裳被安南伯世子撞破,这清白没了,安南伯世子却还愿意迎了她为妻,这姑娘拿同意也是常理。
姚家姑娘虽是没了父母,可却还有个当尚书的外公,又是清贵出身,人也长的好模样,品xing俱佳。安南伯世子名声臭,家里又是空壳子,太后身体不好一旦没了,安南伯府便更什么都不是了,这京中但凡是家中有点权势的没有人会将姑娘嫁到安南伯府去,姚姑娘配安南伯世子不管是身份还是其人那都是绰绰有余的,登时便有不少人艳羡起安南伯世子的福气来。
而廖书意已起身到了安南伯世子跟前儿,怒气腾腾的提起安南伯世子的后衣领便将人给提了起来,也不待他分辨就一拳砸在了他那脸上。
安南伯世子被打地踉跄两步直撞上一张席面,手挥舞着打翻一碗jī汤,登时倾洒地满衣裳油水,他倒在地上惊慌地瞧去,却见廖书意正yīn厉地瞧着他,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里面似有刀子在往外飞,安南伯世子吓得身子一抖,廖书意已沉喝一声又冲了上来。
“说,谁叫你这般胡言乱语,毁我妹子清白!还是小爷不多时前教训你,使得你记恨在心,竟想出这等损招儿来,有什么冲着爷来!”
“廖世兄饶命啊,听我分辨啊,有姚姑娘的发饰和帕子作证,我确实已和令妹……”
安南伯世子话没说完已被一拳砸断,他惨叫一声,便闻廖书意又道:“从哪个肮脏地儿弄来的东西,没名没姓的就要往我妹子身上栽,欺我廖府无人吗!我先送你去阎王殿,再做分辨不迟!”
廖书意说着便又要落拳,众人没想着廖书意会突然行事,待反应过来那安南伯世子脸上已青一片,紫一团,这时廖二老爷才沉着脸喝止廖书意,道:“意儿住手!长辈们都在此,岂容你这般放肆,莫要胡闹!你妹妹清清白白,也非是这猪油蒙心的三言两语便能污蔑的!”
廖二老爷言罢便起身冲江宁侯抱拳做礼,道:“今儿原是府上的好日子,我这侄子年轻气盛,闹出此事来我代他给侯爷陪个不是,只是我这外甥女侯爷也是知道的,是再好不过的品xing,万做不出这等于外男私相授受之事。 我这个当舅舅的没有叫外甥女受这般耻rǔ的道理,还请侯爷做主将此事查个清楚才好。”
江宁侯闻言忙也起了身,道:“贤弟客气了,事qíng既出在侯府,自然是要查清的,若是一场误会也万不会委屈了姚姑娘。”
他言罢吩咐身旁管家赶紧拿了安南伯世子手中物件到内宅去寻侯夫人,这才冲廖二老爷道:“世子只怕也是误会了,贤弟看,能否卖为兄一个面子……”
今日安南伯并未来贺寿,只安南伯世子代父前来,此刻他被廖书意打的鼻青脸肿,鼻头流血抹了一脸已被几个公子扶起来坐在了椅子上,江宁侯的意思自然是要给安南伯世子医治的。
廖二老爷也知如今事qíng不明,江宁侯不yù平白得罪了安南伯府,便点了头。
而管家寻过去时江宁侯夫人还在园子中和众夫人们听戏,因前头已闹的大了,故而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所以管家过来便直接拿着那两样物件给了江宁侯夫人,说明了原委,一时间观戏楼中的气氛可想而知。
平乐郡主闻言当场就怒地发作起来,道:“这个安南伯世子真真是混账,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般!听说上个月安南伯世子在街上欺负人廖家大公子刚巧经过,看不眼便闹将了起来,莫不是这安南伯世子想的昏招报复人吧!”
她言罢江宁侯夫人便点头,道:“小云楼是有丫鬟伺候的,姚姑娘既有不妥,身边有怎会少了跟随的丫鬟,又怎会叫安南伯世子冲撞了,这事定是一场误会。”
可却有人认出了那蝴蝶海棠的华胜来,道:“这华胜确实是姚姑娘的,方才在园子中观仙鹤,我依稀还见她戴着呢。”
“说的是呢,我也瞧见了,当时还觉这物件jīng致,极衬姚妹妹呢。”这次说话的却是赵海云。
她言罢,于江淮王妃一起瞧到安南伯世子匆匆自后园跑走的那几位夫人也议论纷纷。
“……当时我这心中便是一突,如今看来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这安南伯世子看来是对姚家姑娘果真上了心,做的混账事多了,如今竟也知承担了,还怕被人撞上想保全姚姑娘的名声,这才瞧见咱们便匆匆忙忙跑了的吧。”
“那姚姑娘模样长的好,只怕是哄了两句这安南伯世子便迷了心窍了,事后再来个死不认账,此事也便不了了之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这东西便当众掉了出来,啧啧……”
……
于江淮王妃一同瞧见安南伯世子溜走的几个夫人皆是和她jiāo好的,当然知道柔雅郡主和锦瑟在宝珠楼有过纷争,如今锦瑟落难,少不得要踩上两脚。并且这世上本便不少那落井下石之人,捧红顶白之辈,登时形势大转对锦瑟不利起来。
镇国公夫人和江宁侯夫人坐在一起,闻言自知八成又是江淮王妃搞的鬼,恼恨的握起拳头来,她虽神qíng不显,可却瞒不过女儿平乐郡主,平乐郡主瞧见母亲的表qíng便心中一跳,知道这事定然中有内qíng,蹙起眉来。
众人议论纷纷,廖老太君却只神qíng平静地坐着,并未受到影响,而二夫人,三夫人却惊得不行,只因她们自然知道那华胜是锦瑟的,三夫人yù辩驳却被二夫人拉了下,她瞧去却见二夫人面色已恢复了常态冲她使了个眼色,廖三夫人顺着二夫人的目光瞧去见婆母坐在那里神qíng如常,放肆这些人都在议论别家姑娘一般,登时一诧,接着想到方才二丫头跑过来在廖老太君跟前儿嚼耳根说笑的qíng景,三夫人便也神qíng自然了起来。
江宁侯夫人见事态发展成这般,为难地瞧向廖老太君,道:“老太君看此事当如何是好……”
廖老太君却只沉声,道:“请侯夫人派人去唤了小云楼伺候的丫鬟,再叫了我那外孙女过来,此事我是定然不信的。”
江宁侯夫人闻言便忙吩咐身边嬷嬷带人去寻锦瑟过来,不过片刻今日在小云楼当值的一个大丫鬟并两个小丫鬟便被唤了来,江宁侯夫人亲自审问,几人却说一直都在楼中伺候,只两盏茶功夫前因几位夫人在小云楼不远处的湖心亭吃茶,伺候的小丫鬟临时出了点事,管事娘子便唤了几人前去帮了会子忙,她们回去时楼中已没了人,只有雪娟在院子中徘徊,说是姚家姑娘来此换衣,结果她只离去片刻寻了热茶过来姚姑娘便不见了踪影。
众人听了几个丫鬟的话自然个个又兴奋了几分,却在此时锦瑟和李家三姑娘并几位同到秋梨院看八哥的几位姑娘也都到了,众人不约而同停下议论来用各种眼光盯向锦瑟。
锦瑟却恍若未察般,待走上前给侯夫人请安后这才似意外地瞧见了她手中的物件般,指着她膝头放着的华胜道:“咦,这华胜怎在夫人这里?”
江宁侯夫人闻言忙道:“姚姑娘认识这华胜吗?”
锦瑟便笑着点头,道:“自然认得,这华胜是今儿我戴在身上的物件,又怎会不认得呢。”
众人闻言哗然,不少夫人已小声嘀咕起来,可转瞬又觉不对,若这东西真像那安南伯世子所说乃是姚家姑娘给他的定qíng信物,如今东西被翻出来,姚家姑娘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啊,果然便闻锦瑟又道。
“只是这物件我早便赏给侯府一个唤雪娟的丫鬟了啊,怎却到了侯夫人这里?”锦瑟说着面露诧异,接着似想到什么一般,忙惊慌的道,“雪娟呢,莫非是有人告她偷拿了我的物件吧?夫人可莫冤枉了她,方才我扭了脚,是雪娟服侍的我,着实辛苦,我之前又不小心猜到了她,又喜她伶俐这才赏了这华胜于她的。”
锦瑟言罢,众人便嗡嗡的议论了起来,平乐郡主见锦瑟神qíng和处事态度,登时松了一口气,听了她的话忙令贺嬷嬷亲自去带雪娟过来。
“姚妹妹,这物件可不是从什么雪娟的手中发现的,而是安南伯世子送来的呢。”有人音声怪调地道。
锦瑟闻言面上露出诧色,道:“许是雪娟不小心丢了吧,一会子她来了,侯夫人将东西还给她,她倒该去谢谢世子。”
江淮王妃听罢一笑,到底有些隐忍不住,道:“姚姑娘倒会做戏,这物件怎么到的安南伯世子手中只怕姑娘比谁都清楚明白!”
锦瑟闻言面色诧异之色更胜,白文静已忍不住上前拉了锦瑟的手,将方才这里发生的事qíng告之锦瑟,锦瑟听罢似愣住了,半响神qíng才愤怒起来,锐声道:“他胡说!我没有,我根本便没见过什么安南伯世子,连他长的是何等模样都不知,又怎会和他……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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