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棣也心虚,若不是自己拉着楚昭逛青楼,也不会有后来一通事情了,因此棠棣兄弟都表示刺客一事不能全怪韩起,但韩起还是在满身血迹回来之后,勿勿赶往谢家的刑堂去领了五鞭子,说是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主公。
把谢家上至主人下至奴仆感动的热泪盈眶,纷纷表示把世子殿下jiāo给韩将军这样的忠仆,我们很放心!
接下来,忠仆韩起又委婉地把自己对于崔彧和卫霁的怀疑说了说。谢棣听得连连点头,大呼有道理,一点不记得当初是谁认为韩起此人láng顾之相,还下决心要帮小表弟提防呢。
崔景深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路跟上了山,还想要靠近世子殿下查看,却被谢棣拦住了。笑话,你和崔彧什么关系?你家小叔没准就是邪教头子,靠卖假药起家的,能让你靠近我们寄奴?
这一回合,韩起通杀四方,大胜。
至于身上的血迹,完全是因为刚才跑出去大开杀戒后留下来的。踉跄的脚步则是担忧自己的苦肉计不能奏效而已。
好在事情还是完全按照韩起期望的方向在发展。
“寄奴醒了吗,身体感觉怎麽样?哪里难受?”听说楚昭醒了,谢棣带着一大帮谢家子弟赶过来看望。然而,韩起却像一堵墙般矗立在chuáng头,巧妙地隔开了双方。
“寄奴已经醒了,请周大夫再看看是否还有不妥。”稳重的谢棠吩咐道。
周大夫走到chuáng头,对楚昭温和一笑,然後跪下来替他把脉。片刻後,他面露惊讶之色:“奇怪了,小王爷的身体已无大碍……”看了韩起一眼,周大夫接着说道:“只是还要再喝几副安神药,多多休息。”
“如此就好,多谢周先生。”听说楚昭需要休息,谢棣谢棠兄弟心中有愧,立马带着一大帮人退了出去。
人都散开之后,屋子里变得很安静,飘dàng着一种馥郁的糕点香,风炉上煮着一口小锅,发出呼噜呼噜的水响。
韩起下去换了一身衣服,坐在chuáng边看信。信纸是用牛皮做的,不像中原地区的习惯。
楚昭觉得有些奇怪,就瞪大眼睛想看羊皮纸上写了些什么,全是些歪歪扭扭的鬼画符,难道是墨门里的某种密文?
看半日没看明白,楚昭无趣的抬起头,注视着韩起的侧脸。
真是纯天然的帅哥!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韩起就好似雕塑家手下的艺术作品,浑身都覆盖着并不夸张却恰到好处的肌肉,里面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张力。最关键的是,不仅长相英俊,而且又忠诚又能gān。
这是我的!我家的!
美滋滋的趴枕头上看了一会儿,楚昭忽然出声问道:“阿起,你是不是有外族血统?”
楚昭说这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因为韩起太帅而生发出来的胡言乱语。
韩起拿着羊皮纸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一偏头就看到自家殿下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他的脸色沉了沉,低头说道:“是啊。我母亲是个军奴,但应该不是汉人。北边草原上除开犬戎,还有靺鞨,有夷等较为弱小的部落,大楚的北疆大营向靠近汉人的部落qiáng行索取大量贡物,还经常出兵捕杀夷人取乐。我娘大概就是这样被掳掠回来的。”
楚昭一不小心触及韩起的伤心事,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赶忙讨好地说道:“如果是我,对待北夷就会一视同仁,只要不反叛,真心归顺,待他们也像自己的子民一样。”处理民族关系,还是该和唐太宗以及某党学习。chūn风化雨,既从jīng神上征服对方,又从文化上同化,最后才是从武力上予以震慑。
韩起深深地注视着楚昭,微微露出一个笑意,问道:“若是主公打下了犬戎的草原,之后会怎么做呢?”
楚昭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自然要靠‘养’,以犬戎旧有的底子进行整顿,设立都护府,扎实地搞好安抚工作,最好找一个双方都信得过的都护,比如阿起你这样的,和北夷有点关系,但是我又很放心的人去安抚草原上的百姓,使他们安居乐业。既然打下来了,就是我的子民,自然要一视同仁。”
韩起没有再说话,四面帐幔垂落,光线幽暗,楚昭看不清楚韩起脸上挣扎的表情。
没有系统帮忙,要某位社jiāo障碍患者体会到气氛微妙的变化,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者说,一觉睡到傍晚,楚昭的肚子也的确开始造反了,因此,某位殿下便挪啊挪,挪到chuáng边,扯着韩起的衣袖撒娇:“阿起,肚子饿。”
这话一出口,刚才塑造起来的雄才大略圣明天子形象,瞬间便灰飞烟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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