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自己酒醉后,居然丧心病狂地压了韩起这个硬邦邦的男人,楚昭突然又不是那么确定了。
这时代男男关系虽然随便得很,男人也绝没有可笑的从一而终贞操观,但楚昭因为个人能力问题,其实并没啥三心二意的花花想头——情人一多,jiāo际障碍患者应付不过来的。
楚昭对王若谷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敬佩爱重,不过自从白天被吻得丢盔弃甲差点当场she出来之后,楚昭面对王若谷,就总有一丢丢心虚虚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呢,可是要叫楚昭说出什么来,他却又满脑子都是浆糊了。
不过万幸的是王若谷一直没再提及那个吻,神态举止也十分自然,楚昭便有些闹不清楚师父的想法,gān脆将一切归咎为系统捣乱。
系统:怪我咯?
只要没有系统的gān扰,我和师父还是纯洁的师徒关系!努力这样自我暗示几遍之后,楚昭居然也神奇地自我催眠成功。无师自通这样高端的渣男技巧,说明某种程度上,小王爷也算很有天赋的。
两人并骑走过朱雀桥,因为王若谷要走朱雀大街出北城门,而楚昭回上方山,所以不得不分开。楚昭让军士将谢苒苒护送回去,自己则带着一队人马给师父送行。
朱雀大街绵延数十里,但路再长也有尽头。
虽然知道以王若谷的身份和志向,分别是难免的,可是真到临别时,楚昭仍然心下惆怅,依依不舍地问道:“才见面,师父又要离开了么?”
王若谷轻轻一叹,耐心给难得撒娇的小徒弟解释:“按照大楚制度,玄武营无事不得擅自离京,更不可参与到内斗中来,这一次已经算是违制了。如今喻王乱一平,自然要赶紧回防,北疆的安宁关乎国家社稷。”
楚昭随手折了一根柳条插到追风浓密的颈毛里,道:“最近每每思及北疆之事,便觉心烦意乱。”
追风被四处飘散的柳絮弄得打了一个喷嚏。王若谷握住楚昭的四处作怪的手,解救了自己的爱马:“别怕,一切有师父在。”
楚昭总算不捣蛋了,他有点闷闷地低头道:“那师父可要好好的。”
王若谷忍不住笑道:“傻孩子,大丈夫当马革裹尸还。守护所爱,保卫国土是军人的天职。那群蛮人想南下欺负我徒儿,除非踏着师父的尸体过去。”
楚昭觉得这话有些不祥,赶忙道:“呸呸呸,师父可不能出事。你若是出了事,谁来帮我统领三军守卫国门呢?”犹豫片刻,楚昭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倘若真有个什么意外,师父也该先保住自己性命,回来咱们师徒再想办法。胜败乃兵家常事不是么。”
王若谷忍不住微微笑了,目光柔和地看着楚昭。他用手指怜爱地敲了敲楚昭的大脑门,训斥道:“胡说什么呢,哪有未言胜先言败的?”
“我这叫未雨绸缪。再说,有师父在的玄武营,才是我放心的玄武营。而只要控制住玄武营,我日后在都城就能横着走,做事情也不会束手束脚。哪家跟我捣乱,都让师父抓起来带回北边充军去。”楚昭最近被朝堂中的一些老臣倚老卖老烦得够呛,说这话的时候便有些恶狠狠的样子。
“咳咳。”饶是王若谷生性严肃老成,也掌不住笑了出来。楚昭说的这般直白,王若谷反而不觉得是被利用,倒认为自家徒儿张牙舞爪的小模样很可爱。嗯,即便露出獠牙咬死了人,那也该怪被咬的人不知趣。
楚昭躲过王若谷揉脑袋的大手,继续说道:“唉,小时候我就觉得我爹对我这个嫡子不怎么样,若是真宠爱,也不至于将我和娘亲扔在都城不闻不问。记得那时候我娘生病,我还小,连夏天要用的冰都是师父给我送来。后来亲爹更是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在南边反了,那段时间我晚上都睡不着,想到师父你在玄武营里,才能安心一些。”群láng环视,前途未卜,楚昭一时也有些迷茫。
虽然下定决定要克制自己,但是王若谷还是忍不住把垂头丧气的小徒弟搂入怀中:“你爹不要你,师父要你。师父心甘情愿做你手中的刀。”
楚昭听了这话,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
玄武营历来便是新皇登基政权稳固阶段最重要的保证。按照大楚制度,除了天子以外,任何人都无权调动玄武营。也就是说,但凡能够调动玄武营的,十之八九都是未来天子了。
楚昭闭了闭眼睛。
为了将玄武营牢牢掌控在手中,自己……也算是费尽心机了。
把头埋在王若谷怀里,楚昭嗡嗡地说:“我可没忘记小时候允诺过,终有一日要登坛拜将,将全天下的兵马都jiāo与师父。等我登基之后,多攒些钱,然后咱们师徒就一起,先打犬戎,再定西域,最后收拾东南沿海的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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