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没人敢往这边看,韩起捉住楚昭的手,珍惜地吻了一下,然后紧紧握着他的手。在这昏暗腥臭的牢房中,两人的双手jiāo握着,嘴上却都不由自主露出甜蜜的微笑。
真正炽热而真挚的爱,并不会随着时间而减退,反而是每过一天,就多爱对方一分。
一行人很快到了地牢,乐宁选了一把钥匙,开启大锁,推开牢门,厉声喝道:“陈敬!”
昏暗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形哆嗦了一下,然后战战兢兢上得前来。
乐宁喝道:“这是钦差大人身边的楚公子和韩大人,你这厮还不跪下?”
陈敬如梦初醒,急忙跪倒在地,砰砰砰磕头。
楚昭见到陈敬好端端站在这里,不由放下了心,转身对齐敛道:“这人我先提走了。”
并没有说提到哪里去,齐敛也没有多问,笑呵呵地点头同意,极好说话的样子。倒引得楚昭多看了他几眼,疑惑自己先前是多疑了。不过既然已经以审案为名提押了陈敬,现在也不好再关回去,只得押着浑身哆嗦的陈敬往外走。
然而方走了有二十余步,忽然有一声惨叫划破牢房中的沉寂。
乐宁和韩起同时动作,都往发出惨叫的牢房跑去。楚昭比他两个稍慢了一步,不过很快也倒了那间牢房门口,倒是齐敛这个武官腆着大肚子跑不快,落在了最后。
几步赶到牢房门口,楚昭正想进去,却被韩起拉住了。
“怎么?”楚昭疑惑地看着韩起。
乐宁站在牢房门口,先是呆若木jī,继而冲着牢房内叱骂道:“大胆贼囚,真是yín/虫上脑,不知死活!”随后又对着楚昭和韩起赔笑道:“大人,这些个犯人常年不见女人,欺负新来的也是惯常事,您还是不要进来,省得污了眼睛。”
楚昭也知道监狱了有些事情难免,并不是想要多管闲事,只是他心里总觉得很不对劲,刚才那分明是陈敬的声音,拜系统所赐,楚昭对自己的记忆十分有信心。
楚昭看了乐宁一眼,走到牢门口,问道:“刚才是何人惨叫?”
闻听得楚昭的问话,牢间里人影幢幢,隐约有挣扎的动静,似乎有数个人,却无人言语,一时气氛很有些诡异。
楚昭愠怒道:“乐宁,且将灯笼照亮些,本官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乐宁闻听,神色恐慌,颇有些犹豫不定之色。刚才得了楚昭赏赐的狱卒见状,早提了灯笼替楚昭照亮。韩起叹了口气,也伸手夺过齐敛手里的灯笼提举起来。
两盏灯笼的光线之下,楚昭终于看见牢房内的情景,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牢房里一人浑身□,身形消瘦,满身伤痕,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躺在那里,不是陈敬又是哪个?四个半luǒ的壮汉压着他的头,手和足,他的嘴里还被塞着一个大汉狰狞的器物。地上一汪黑红色的污渍。
楚昭脸色大变,指着那个哆哆嗦嗦缩在角落里的假陈敬,望着乐宁质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乐宁尴尬道:“大人有所不知,下了地牢的死囚在牢房中,闲着无趣,便喜爱玩些无伤大雅的游戏,故而常有些磕磕碰碰,也是在所难免。下官也管不到这死牢里来。”
楚昭冷笑一声:“你这狱典官别的本事没有,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却是一流。这番话亏得你说得出口,真当本官是三岁小儿不成?既然管不好死牢,我看你这西狱官也趁早不必做了。”说着,便让苏溪带人除去乐宁的官帽押下去。
乐宁嘶声大叫起来:“我是知府大人任命的官员,你有什么资格削我的职?”看来是打算扯破面皮了。
楚昭提着灯笼,微微俯身看着乐宁,突然笑了起来,“你们不是都觉得本公子是京城来的纨绔吗?若是不纨绔一下,如何对得起你们的评价?实话告诉你们,崔相爷是我家里的座上宾,王将军也与本公子推杯换盏,便最不近人情的陈中书,也要给本少爷一点面子,知府大人……呵呵,他连我家的家奴都比不上!这话你满可以告诉他,看他敢不敢寻本公子的麻烦?”这一番话把四周的人都震住了,楚昭瞪了苏溪一眼,怒道:“怎么,没听见本公子的话吗?给我除了官服拖下去狠狠打。”
人不要脸则无敌。碰上这么个混不吝的真纨绔世家子,便是齐敛在心里骂娘,面对这位很可能是谢家直系的公子哥也没了办法,还要陪着笑脸催促狱卒赶紧把人拖下去,不要碍了谢公子的眼。
楚昭淡淡看了他一眼,对于自己的身份不置可否,只叫方才给他提灯笼的那个狱卒带其他几人将牢里的大汉都捆了,又让陈敬穿好衣服,唤了大夫过来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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