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芸儿的终身大事,父母已作主。”她尴尬的回答。
“芸儿,我真的不可以成为你的天吗?”
秦子贤略带痛楚的嗓音突然响起,在冯蓉、阮昭芸、杜嬷嬷、夏竹、荷涓错愕的目光下,秦子贤从屏风后方走出来,斯文俊秀的他在冯蓉的教育下,的确是一翩翩美公子,可惜的是,秦子宸太过出色,锋芒太露,即使恶名昭彰,仍将他这名异母弟弟压得光芒全无,始终被外界所忽略。
阮昭芸实在无法面对秦子贤的真qíng告白,她急急起身行礼就要离开,“我很抱歉,子贤哥哥,夫人,芸儿先回去了。”
此时秦子贤脸色突然一变,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扣住她的柔荑,吓了她一大跳,随行的两个丫鬟也大惊失色,叫了出来,“二少爷!”
但秦子贤听而未闻,他bī视阮昭芸,气呼呼的问:“为什么不行?你说!”
阮昭芸对上他那双冒火yīn沉的黑眸,惊慌不已,手腕处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痛呼一声,“好痛!”
冯蓉瞬间回神,急急喊道:“子贤,你gān什么?还不快放开芸儿!”再给儿子一个警告的眼神,秦子贤才缓缓放开扣住阮昭芸的手,将头低下。
两名丫鬟急急的看着花容失色的小主子,发现她手腕都红肿了,可见手劲有多大。
“对不起,芸儿。”秦子贤抬起头来,双眸已转为黯然,神qíng尽是歉疚。
冯蓉让杜嬷嬷拿来药膏为她上药,也为儿子的冒犯举止致歉。
阮昭芸表明不介意,随即告辞离去,但秦子贤那双闪动着愤恨的黑眸,直到回家,她也无法遗忘。
一个在她印象中一直温文儒雅的哥哥,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眼神?
但这事她没有太过纠结,秦子贤在几天后就被送到南方去处理秦家产业,她仍关注着秦子宸的消息,她也在等待,希望秦子宸会回来,改变江家的婚事,但直到她成亲后,他也没回来。
她安分的当个新嫁娘,江维仁是个体贴的丈夫,但她仍会想起秦子宸,这让她有一种不忠于婚姻的内疚,于是,她决定将子宸哥哥深埋在记忆深处。
然而,婚后不过月余,她就听到一个震惊京城的大丑闻—— 秦子宸酒后玷污继母,他的人生从此颠簸,她的命运也逐年变得曲折。
虽然之后,两人曾经再次jiāo集,但人事皆非,最后一前一后双双离世。
此时,她站在碧云山庄的亭子里,仰头看着湛蓝天空,她已向秦子宸示警,这一世,那件可怕的事应当不会再发生了吧?
第4章(1)
更新时间:2017-05-31 19:00:04 字数:6335
这一日,威宁侯府内,富丽堂皇的厅堂里已来了不少亲友,气氛看似热络,但秦子宸那张俊美脸孔却冷峻不已。
一张大圆桌上,秦子宸与父亲秦哲鸿居中坐着,在座的还有祖字辈的老侯爷,老夫人,另外还有冯蓉、秦哲鸿的两名亲弟弟,秦子宸得喊他们一声大叔父及二叔父,其他就是已在朝堂崭露头角的堂兄弟。
秦家总共三房,但在几年前已分家,只是住的宅第都相距不远,虽然时有进出,但当秦子宸以真实面容秘密返回府中,却见有此大阵杖等着他,他的表qíng能有多冷就有多冷。
但在座的人对他脸上的冷漠并不以为意,事实上,秦子宸与冯蓉相处不佳是众所周知的事。这两年,他在外南征北讨,不曾回家,也是因为冯蓉。
秦哲鸿身边虽有秦子贤和几名庶出儿女,但要说不想念这嫡长子也是骗人的,他是他最深爱的女子所出,五官有一半承袭了她,他的个彳生才华也都肖似自己,那股好胜与倔qiáng与自己无异,偏偏却与自己离心,还做尽荒唐事,让他更是伤心不过秦哲鸿没想到,这长子上战场竟然屡建军功,前几日,皇上还特别在下朝后,将他召到暖心阁一叙,告知秦子宸离京不远,正在替他办事,一旦建功,日后定是国家栋梁,要他放宽心,好好接纳这迷途知返的嫡长子。
父子两年多未见,又知道儿子离京不远,秦哲鸿遂请求皇上让儿子回府,和家人见上一面,因他们父子间的鸿沟太深,皇上若不下令,就怕儿子在建功后也不愿与他相见。
皇上仁慈愿当和事佬,这才下令派人要儿子返京,好好与他这父亲叙旧。
秦子宸不得违抗圣令,但见父亲还邀一gān亲友赴宴,他的表qíng要怎么好?
下人们将一盘盘的山珍海味送上桌,另外,多名丫鬟上前,为每位座上宾的酒杯斟至八分满后,恭敬的退到一旁。
众人早从眉开眼笑的秦哲鸿口中得知他在替皇上办事,也已建军功,待日后办妥圣上jiāo办的事返京,便是荣耀之日,也因此,纷纷举杯道喜。
气氛正热络,当事人秦子宸竟连酒杯都不肯碰,直视着父亲道:“皇上jiāo代的事尚未办妥,我已回府也见过父亲,就该走了。”他起身就要离开。
秦哲鸿脸色一沉,正要怒斥——冯蓉连忙起身,柔笑的看着秦子宸,“皇上的事应不急于一时半刻,不然,皇上也不会下御令让你回府。子宸,你父亲盼了你两年多,你就多坐会儿,吃点东西再走吧。”
秦子宸冷嗤一声,脸上尽是不以为然。
“走走走!他要走就让他走。”秦哲鸿也怒了,觉得颜面尽失,他将这些亲友急急的请上门来,就是要让他们看看长子迷途知返,有成就了,他又多么的以他为荣,儿子难道不知道他这父亲的想法吗?
两鬓斑白的老侯爷也绷着脸开口,“不能走!坐下来,子宸,在座没有别人,都是一家亲。”但秦子宸仍不给面子的站着,老侯爷气得脸红脖子粗,大甩袖子怒道:“大家知道你回府,都丢下自个儿的事前来,他们替你高兴,你可别建了功就废了礼,你是咱们威宁侯府的世子,别丢了你爹跟我这爷爷的脸。”
秦子宸终于铁青着脸坐下,但抿紧薄唇,啥也不说。
见状,老侯爷气得全身发抖,怒指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冯蓉见状连忙又柔声开口,“公公别生气,侯爷更别生气,子宸回来是好事,别让他心里又添了堵……唉呀,瞧我这当娘的真不会说话,抱歉了,子宸。”
秦子宸似笑非笑,还是沉默以对,就见祖母、父亲、还有其他长辈纷纷开口,要他在前看,一家子哪有那么深的仇?
何况冯蓉这继母也真的不容易,她是如何待他的,全城百姓无人不知,他何必特别针对她?
众人此起彼落的话,秦子宸连回应都懒,他心中清楚,冯蓉为了得到好名声,只要吃的用的总不忘给他一份,有时候秦子贤没有,也得为他备上一份,也因此,她如愿得到丈夫的疼爱,对外更说她是位识大他的贤内助,让外人赞不绝口。
但没人知道,她费尽心机的算汁、弄臭他的名声,就算他哪儿都没去,仅待在自己的院子,她也会派奴仆送来极好且珍贵的吃食,但刻意加了甜昧烹煮,让他尝了一口就无法再吃,她就藉机对外说他嫌弃她这后娘,不肯吃她准备的吃食。
或是,她还曾以他的名义邀些同龄友人在府中设宴,却故意另找一些纨裤子弟带了jì女到府闹场,他冷下脸,拂袖离去,她对外却说,他不结jiāo她为他挑的品德好的朋友,尽jiāo一些荒唐败家子。
在他眼中,她就是个使着不入流的手段,演技却很高超的戏子,可笑的是,外界竟还给她一个“京城第一贤慧夫人”的称号。
待众人终于歇口,冯蓉再次虚伪的起身,“我其实不介意的,真的,未来的日子仍长,我只盼有一日子宸能放下对我的怨怼,我便心满意足了。”她看了看秦子宸面前不曾动过的酒杯,敛起衣袖,端起茶,神qíng温柔的看着他,“我这母亲以茶代酒,祝子宸一切平安,顺利。”
呋,这女人真令他作呕,她巴不得他死吧!他冷冷的看着她。
“子宸,你母亲已做到如此地步,你可别太过分了,还不举杯?”秦哲鸿冷冷怒视。
老侯爷、老夫人及一些长辈也纷纷附和,倒是其他与秦子宸年纪差不多的堂兄弟很懂得沉默是金,不敢出言搅和,而站在两旁伺候的奴仆更是将头垂得低低的。
秦子宸面无表qíng的瞠视冯蓉,竟见她额头泌出微微汗珠,眼神似乎带着抹不安,只不过,这样的神态看在其他人眼中,却是她这个后娘惧怕他这个声名láng藉的继子的正常反应。
他浓眉微微一蹙,若有似无的瞟了自己的袖口一眼,在进府前,看到府中那么多马车,他突然想到阮昭芸那席算命话,于是他做了点准备,看来,某人好像真的打算要什么yīn招。
老侯爷又发话,秦子宸撩袍起身,在众人目光下,面色淡漠的拿起酒杯,其他人暗暗松了口气,笑开了脸,跟着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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