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杜念拎起桌子上的一瓶尚未开封的格兰花格,缓步走到白文堂的面前。白文堂向后一仰,靠在沙发上,表面上漫不经心,实则警惕的看着杜念。
“小杜啊。”秦维夏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想过去拉他,却被欧明聿拦住了。大家都担心杜念一怒之下会用酒瓶给白文堂开瓢,不过欧明聿相信杜念知道轻重,不会随意伤人,况且他身手极好,如果真想打,单手就能把白文堂打得满地找牙,没必要提一瓶酒。但是他也不知道杜念要做什么,心中虽然隐隐感到不妙,但是还是qiáng压住这种感觉,放手让杜念自己处理。
“我知道,白先生觉得我不适合明聿哥。”杜念语气轻柔,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慢慢的拧开瓶盖,“你对我误会颇深,但是说到底也是为明聿哥考虑。不过,一边是朋友,一边是恋人,两边闹得不好看,为难的只能是明聿哥。不如咱们碰个杯,一口闷出点jiāo情,以后就好好相处,别让明聿哥难做人,至于我适合不适合明聿哥,日久自然见人心。来,”他拿着酒瓶,对着白文堂做了个敬酒的姿势,“我gān了,你随意。”
说着,他直接对着酒瓶,仰头喝了起来。
“小念!”欧明聿从没见过他喝酒,见状立刻跳起来冲过去想把酒瓶抢下来。大家也纷纷涌上去劝:“好了好了,别喝了,都是自家兄弟,不讲究这个。”
杜念使出轻功,轻轻巧巧地躲开大家的手,又凭着内功,一口气不换,没几秒就把一整瓶格兰花格喝得一gān二净,动作潇洒豪慡却不失优雅,没有一滴酒从口中流出来。
喝完了酒,杜念这才停住闪躲的步法,掏出手帕按了按嘴角,却立刻被欧明聿按住,男人一边紧张地摸着他的脸,一边回头对秦维夏喊道:“叫救护车,我们直接去医院。”
“我没事儿。”杜念安抚的握住欧明聿的手捏了捏,又拦住秦维夏拨电话的动作,“我酒量好得很,再来十瓶也不成问题。”然而当他看向白文堂的时候,身上的气势却突然一冷,仿佛万里晴空突然风起云涌,转瞬间狂风大作,乌云压境。
他转身放下酒瓶,从桌上拿起另一瓶酒,开了封,找了个小杯子满满倒上,递给白文堂:“我已经gān了,白先生随意喝点吧。”
这杯酒满的几乎快要溢出来了,然而他的手很稳,酒杯在他的手里仿佛就放在桌子上,纹丝不动,一点颤抖和波纹也没有,脸色如常,目光澄澈,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刚刚gān了一整瓶烈酒的人。
白文堂对上杜念冰凉的视线,立刻垂下头避开,只把目光落在眼前的这杯酒上,然而这杯酒在这只白皙纤细的手指间,也仿佛已经不是一杯威士忌,而是一杯毒酒,一把利剑,一颗炸弹,让他四肢僵硬,从脚底冷到头顶。
“小白。”沈之逸伸手推了他一把,“小杜敬你酒,你快接着啊。”
白文堂悄悄的咽下一口吐沫,站起身来,接过杜念的酒杯,手一抖,酒立刻流到了他的手上。
白文堂是军三代,他的爷爷曾经上过战场,虽然年岁已大,可每当发起火来的时候,不怒自威,只凭身上这股见过血气势,就能震得人浑身发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杜念给他的这种感觉,竟和爷爷一模一样。原来这孩子竟不是乖顺的小宠物,真的被惹急了,露出的獠牙和利爪,都带着yīn冷血腥的寒光。
定了定神,白文堂一仰头gān了这杯酒。大家立刻有眼色的鼓起掌来:“好!”又道,“叫什么白先生,直接叫小白得了。”
杜念也笑了起来,抬手按住白文堂的肩膀拍了拍:“我虽然是个学生,但也听说过白家的复航机械厂。这名字虽然低调不起眼,可却是实打实的军工厂,连对空导弹都能生产呢,真是太厉害了。既然认识了白先生,不,是小白,既然和小白已经做了朋友,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我去参观参观,我还没拿过枪,也想试试电影里的机pào拿起来是个什么感觉呢。”
白文堂只觉得拍在自己肩上的重量有万斤重,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压碎了,脚也陷进了地面,可旁边还站着欧家的一尊大佛,只能勉qiáng笑道:“这是自然。”
大家重新坐下,然而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之前问杜念想考什么学校的男人左右看了看,率先打破了沉默,道:“我小妹儿也想当演员,可惜她就长了张漂亮脸蛋,别的都不行。去年我二叔给她投资了一部电影让她当女主角,请了名导指导她,还找了那么多大腕给她做配角,结果呢?”他一脸惨不忍睹的摆了摆手,“真是没天赋啊,那电影她自己都不忍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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