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满微微一笑,绽出两个小梨涡来,道:“舅舅说的nǎ里话,我是过来看表姐的,又不是专程为了那件事而来。舅舅不必担忧。”又问他:“舅舅,外祖父呢?”
王伯雍现下nǎ里还有时间回府来?忙着应付言官的口水都够戗。
王庭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顾满的头发,道:“与你表姐一同玩去吧。”
若是顾满没有记错,现在王庭然跟王伯雍忙的,就是大臣们请立太子的事。
上一世这个时候,六部官员、地方官员都纷纷上书请立太子,后来却都被皇帝给罚了。
最后,这一年太子没立成,王伯雍倒是遭了秧。
皇帝把他当自己人,断断不会允许他提出立太子的事来,而大臣们被皇帝的态度bī急了纷纷上书,结果却是打板子的打板子,被流放的流放,被贬官的贬官。这样的结果,就造成了官员们通通把矛头对准了向来德高望重的首辅王伯雍。
他虽然勤于政事不假,虽然德行俱佳不假,但是他不能劝着皇帝立太子以固国本,反而站在皇帝那一边(大臣们这么认为),这实在是不可原谅。
顾满蹙了蹙眉,就仰头问王庭然:“外祖父是在因为立太子的事心烦么?”
王庭然才提起的脚就又放回了原位,狐疑的看了她半日,才问道:“阿满是怎么知道的?”
深闺里的女孩子,nǎ里会知道这等大事?
顾满自觉说漏了嘴,略思索了一会儿就道:“听欧阳公子提起的。”
欧阳灿的爹欧阳正宏就是第一个上书请立太子的,欧阳灿会知道也不稀奇,王庭然的疑窦去了大半,叹道:“你一个小孩子,与你说这么多也是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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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好像真的是流年不利啊。十月底刚丢了一个手机,新买的手机今天晚上又丢了。瞬间觉得这世上大概没人会比我还要可怜了。
好痛苦
一百四十六巧计
顾满皱眉,深深的为王伯雍担忧。
王伯雍当了皇帝的老师那么久,从皇帝是王爷的时候就担任他的讲师,因此他与皇帝的关系其实是十分紧密的。
但是君就是君,他只认定你忠不忠于他,关键的时候还是会拿着你来当盾牌。
王伯雍就是这一场战争里,最好的挡箭牌。
皇帝的意思别人不清楚,但是活了两世的顾满是清楚的。
看起来很没有道理,很荒唐,但是顾满就是知道,皇帝之所以久久拖着不愿意立太子,关键还在于人选。
他想立的人,既不是曾经的长子幽王,也不是现如今的周王,他想立的,是六皇子。
上一世到了这个时候,王伯雍最后是同意了皇帝的意见的,同意把剩余的三个皇子都封王。
正是这一个举措,让六皇子有了壮大的机会跟资本。
皇帝在拖,在等着皇后死去,然后扶持德妃上位——皇帝其实并不爱德妃,但是好歹六皇子是记在德妃的名下,他日德妃登了后位,那六皇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顾满不能再放任这样的事qíng发生,虽然上一世因为这件事qíng王伯雍更加得到了皇帝的信任,但是却成了朝堂文武百官们攻讦的对象,而后来的六皇子更是认定他为人jian诈,寻了个由头就找到无数言官出来弹劾他。
这一世,绝对不能再如此了。
顾满打算与王伯雍好好谈谈。
王伯雍此刻正焦头烂额,他坐在位子上,面前堆积的全是官员们上书请立太子的奏疏。
事qíng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皇帝这样一味的打压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要知道,那些被贬或者是被打的官员们通通都觉得很光荣,接下来上书的人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他很为难。和稀泥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他也做不来,因此他觉得有些疲惫。
次辅大人就在这时进的门来,将手里的一份折子递到他面前,面色严肃:“大人!劳烦你在这里签上您的名字。”
王伯雍就着他的手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份奏疏,名字是:请立太子书
下面的署名领头的就是林若同。
惊讶于眼前这个一向以和稀泥为乐,八面玲珑的次辅居然也这样坚定的表明了态度,王伯雍就有些担忧的唤他:“元一,你这是何意?”
林若同。字元一。
林若同叹了一口气,眼睛直直的盯着王伯雍,道:“老首辅,太子当立!”
王伯雍越加心烦,那份奏折他是万万不能签名的。
他现在还没能想好究竟该不该给皇帝施压,若是贸贸然签了自己的名字,必定要大事不好。
等回了府,他心qíng越发的惆怅。
皇上这次,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他在书房里没呆一会儿。就听见外边响起敲门声,皱了皱眉,他就道:“进来吧。”
他以为是王庭然,可是半日也没听见人说话。抬起头一看,才发现竟是顾满。
顾满最近又长了个儿,越发的长开了,眉眼都jīng致得很。他很有些意外,紧跟着就欢喜起来,起身唤道:“阿满!你怎的来了?快来外祖父这里。”
顾满笑的眉眼弯弯。眼里透出些jīng灵跟调皮,表现的正如同她的年纪一般jīng灵可爱。
王伯雍向来是很疼这个外孙女的,此刻见了她欢喜的很,将她抱在紫檀木椅上坐了,就笑问道:“小家伙,你怎的想到跑到外祖父的书房来?”
若是在定远侯府,顾满是进不得书房的,定远侯府的规矩严的很,女子并不能进男子的书房。
但是当然了,顾博齐这个人渣永远是个有例外的人,他的许多妾侍都进过。
顾满想到顾博齐,眼里就不露痕迹的闪过一丝厌恶来,须臾又抬起头笑意盈盈的瞧着王伯雍,状似天真的问他:“外祖父是在为群臣上书立太子的事心烦吗?”
王伯雍本来闲坐着,听了这句话就忍不住看着眼睛jīng致的小玉娃娃似地小女孩儿,狐疑道:“你如何知道?”
这个问题刚才王庭然已经问过了,顾满回答的脸不红气不喘,又道:“外祖父,您准备怎么做呢?”
上一世的王伯雍完全替皇帝背上了这个黑锅,皇帝直接拿他出来当挡箭牌。
而这一世,顾满仔细的盯着王伯雍的表qíng,打算看他的反应。
王伯雍眯了眯眼睛,抚着胡须盯着自己的外孙女儿看了一会儿,就若有所思的问道:“阿满,你倒是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若是想拯救王家,那就必定得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和自己非同一般的预见xing来,不然的话,王伯雍跟王庭然两个人jīng又凭什么会听自己的呢?
顾满打定了主意,就抬头望着王伯雍,一双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波澜不惊,回答的也实在是让王伯雍大吃一惊:“外祖父,您是不是打算同意皇上的意见?皇上是不是告诉您,现在还没有嫡子,等再过几年,中宫皇后若是还没有嫡子生出来,再做打算?让您不要
参与群臣请立太子的事?”
这些话确实都是皇帝跟他说的,这确确实实是皇帝的意思,王伯雍吃了一惊,看着顾满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深起来。
一个才九岁的女孩儿,如何能看得懂身居上位的那人的心思?
连自己也尚未完全摸透想到这里,王伯雍看着顾满,完全收了一开始那玩笑的心思,脸色肃然的看着她,问道:“阿满,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顾满自然无法跟他说出是因为自己重活了一辈子的原因,就避重就轻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声道:“是我瞎猜的。”
瞎猜也能猜的如此之准?王伯雍越发的觉得自己这个外孙女显得格外的不同起来,沉吟了一会儿就问她:“既然阿满猜得到皇上的意思,那阿满这趟来找外祖父,是想劝外祖父怎么做么?”
“正是。”顾满腾的一下抬起了头,两只眼睛熠熠生辉,斩钉截铁的道:“外祖父,这次您就算得罪皇上,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她竟真的能猜到自己心头所想!王伯雍眼皮一跳,瞬间冷静了头脑,道:“何解?”
“我知道外祖父的心思,外祖父大概也知道皇上是在拖时间吧?”顾满收敛了全部的笑意,绷紧了脸,抿着唇道:“皇上那些话全是推脱,皇后已经年近四十,又不受宠,生不生的出嫡子那另算,就算生下来了,凭一个一两岁的奶娃娃,怎么跟几个或有兵权,或孙子多
快有了的哥哥们争?到时候天下只会大乱!”
顾满迅速理清了思路,见王伯雍面色严肃,就紧跟着劝道:“群臣从十年之前就已经不断上书请皇上立太子,正因为皇上各种各样的理由都已经用过了,却又拖着不立太子才会群qíng激奋,矛盾激化到了这个地步,再在中间想当和事佬已经不可能了。外祖父,当断不断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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