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连欧阳灿一起绑了好了。到时候救了顾满之后再把他给放了。”顾承宇有些不耐烦了,他其实很讨厌讨论顾满的事qíng。
虽然是看着顾满吃亏,但是毕竟这次亏吃的不一定是坏事,他并不热衷。
谢振轩才不在乎他的态度,顾满这个人对自己的作用真的很大,就算她是个钟无艳自己也得娶回来,何况顾满根本不是钟无艳,是夏迎chūn呢,他微微翘起嘴角,想着顾满嫁给自己之后会发生的事,越发的兴奋起来。
一百九十一两头受难
顾鑫胆战心惊的回了侯府,可让她意外的是,她去给范氏请安,范氏居然什么表示也没有,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战战兢兢的回了房,还以为范氏就此放过了她。
可她显然是想的太多了,第二日方才起身,范氏身边的彩凤与彩屏就过来请她了,说是范氏要见她。
才听闻了这么一句,她的心里就像是压上了一块石头,几乎要连气都喘不过来。
好端端的,范氏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见自己,而且还派人来了,过不多久自己就会去她那儿请安了,可是她现在居然派人来请了顾鑫勉qiáng笑着应了彩凤跟彩屏,回头想让秋霜来给自己梳头,这才反应过来自从昨天就没有再见过秋霜了。
这个小蹄子,肯定是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躲到别处去了,想到了秋霜,顾鑫心中的恐惧倒是少了一些,随之而来的就是对秋霜背叛了自己的愤怒。该死的丫头,很快她就会让这个丫头付出代价的!
画屏乖巧的带着两个小丫头端了水进来,伺候她梳洗了,又给她挽了头发,这才往范氏的地方去。
范氏正在梳妆,她身后站着给她梳头挑首饰的是清月,是范氏面前现在最得宠的一个丫头。
顾鑫觉得心里的恐惧越发的厉害,见了范氏就忍不住双腿直打哆嗦,上前几步给范氏行了礼,顾鑫就跪倒在地上垂着头并不起身,一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的样子。
最后一根凤钗也cha戴上了,范氏左右看了看,伸手拿起桌上jīng致的小镜子放在耳后照了照,见发型并没什么问题,才将镜子放了,冲着清月点了点头。扶着彩凤的手移步到明间的榻上坐下,彩屏早上来替她放好了软枕,范氏单手靠着,就着彩屏的手喝了口茶,连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顾鑫一眼。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的几乎掉根针都能听得见,顾鑫被吓得不轻,伏在地上有些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鑫觉得腿脚已经有些发麻了,范氏终于做完了自己的事。轻声道:“起来罢,一直跪着做什么?”语气倒是很平淡,听不出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顾鑫还是被吓得不轻,跌跌撞撞的磕了头,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
范氏将她的模样全部收在眼底,却并没表现出什么特殊的表qíng来。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自己是知道的,顾鑫这个丫头别的或许不擅长,但是装起可怜和弱小来很是有一手。懂的在别人面前示弱的人一般都不怎么好对付,也都会有自己的野心。
范氏笑了一声,笑的顾鑫心脏都差点跳的飞出胸腔。
“昨日回来,事qíng似乎并没按照我想的那样发展呢。”范氏瞥了她一眼:“才刚我给老太太请安去了。你猜老太太与我说了什么?”
昨日老太太就在卢家说过了,要淮安侯世子夫人过几日回来与范氏商量商量亲事的具体细节,今日老太太与范氏要说的自然也会是这个,顾鑫不安的扣了扣自己的掌心。随即不断的给范氏磕头,一下又一下,似乎不把自己的头磕破不罢休似地。
这看在范氏眼里却一点儿也不值得感动。在自己面前倒是会装,装的这么可怜这么弱,但是转头就有本事阳奉yīn违,把自己jiāo代的事完全不当一回事,自己倒是给她做了嫁衣裳,是可忍孰不可忍。
抬腿狠狠地踹了顾鑫一脚,范氏终于还是忍不住怒气,腾的从榻上站起来,单腿站在脚踏上踢了她一脚,沉声道:“你哑巴了?!还是心虚不敢再说话了?!”
“太太!”顾鑫忙跪着上前抱住了范氏的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太太饶命啊太太!我尽力了,我明明迷昏了九丫头的,可是到后来,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qíng会变成这样”
到了现在还敢撒谎!范氏冷笑了一声,再次用力踢了她一脚,将顾鑫踢着翻了个跟头,皱着眉头看着顾鑫,范氏觉得自己的眼睛跟头都在痛。
这一次是多难得的机会,若是成功了,那顾清可就能嫁给魏瑾然以后当定国将军的夫人了!
可是这已经被打算好的一切,就都被眼前这个人给毁了,就是眼前这个庶女,居然胆大包天的把一切都给搞砸了。
“你尽力了?!”范氏怒极反笑:“那迷魂香都已经给你了,你又跟九丫头是同一辆马车,车上就你们两人,你不管是把那药放在茶里还是直接给顾满闻,顾满都逃不过的!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找到机会!可是到了后来怎么说,那荷包跟扇坠儿怎么就都到了你自己手里?你给我说句实话,我还不会这样生气,到了这个地步了,你居然还敢骗我?!”
这件事qíng顾鑫就算长了十张嘴也没法解释的清,她跪伏在地上,也顾不得刚刚被蹭的脱了一层皮的手肘,哭道:“太太相信我,这么些年来我一向都是唯太太是从,从来不敢有别的心思的,这回又是这样大的事qíng,我怎么敢阳奉yīn违?!太太明鉴,实在是九丫头她太狡猾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荷包还收买了我的丫头”
她发现她自己怎么说都是徒劳的,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这番说辞,何况是现在已经被气的不轻的范氏呢。
范氏果然不相信,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费尽的才压下了狠狠一脚踹死顾鑫的冲动。
顾老太太已经给了明话了,顾鑫这个丫头是要抬到卢家去做平妻的,在出阁之前一点事都不能出,出了事就都是自己的错!
范氏恨得牙痒痒,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拔下了头上的金簪对准了顾鑫的脖子,狠狠的划出了几个口子,这才算出了口气。
金簪jiē触到柔嫩的皮肤,顾鑫就绷紧了神经,连哭也哭不出来了,提着心一动也不敢动,等察觉到温热的液体直往外冒的时候才实在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范氏住了手,冷冷的吩咐清月:“去把人给带过来,省的她还要在这里跟我装无辜。”
清月似乎看这一幕已经看的很熟悉了,半点犹豫也没有,俯身应了是,转身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带回来一个极熟悉的面孔,轻声道:“太太,人带来了。”
顾鑫回头去看,却见是已经没见了一天的秋霜。
难怪哪儿也找不到她,原来她是跑到范氏这里来了几乎是立刻想到了为什么范氏认定自己是阳奉yīn违,并没有按照范氏的计划去陷害顾满,反而是成全了自己嫁给卢应翁,顾鑫咬着牙看着秋霜,忽然站起身来啪嗒甩了秋霜一耳光,直把秋霜打的倒退了好几步也没站稳,摇摇晃晃的摔倒在了地毯上。
秋霜却也是个能演戏的,一摔倒就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似乎很是委屈的样子,听的顾鑫恨不得拿刀砍了她。
范氏瞧着心烦,心下对顾鑫更是恨得不行,就愤愤的道:“打够了么?六丫头,你长进了不少啊。”
这回算是栽在了顾鑫头上,范氏想到顾清的婚事泡汤,而以后或许淮安侯世子夫人再也不会待见自己了,心里一阵心烦,差点忍不住将顾鑫抓来再狠狠的划上几道伤痕。
但是她终究还是别过头去没有再看顾鑫,反而吩咐秋霜:“回去之后看好你们家姑娘,若是再出什么事,全算在你头上!”
秋霜哽咽着,红着眼睛应了是,委屈又小心翼翼的去搀扶顾鑫:“姑娘”
顾鑫不敢再在范氏面前动手,只好忍了气跟着秋霜出了门。
屋子里就又重新安静下来,范氏叹了一口气,闷闷的把手里的簪子扔出老远,随即还不够解气似地,伸手将桌上的桌布掀了,上头的茶壶茶杯零碎的滚落下来,啪嗒一声摔了个粉碎。
淮安后府也没好到哪儿去,淮安侯世子夫人气的连饭也吃不下,对着丫头们不是打就是骂。
卢应翁初时还搞不清楚状况,等到卢蓉拉着他把事qíng都给解释了一遍,他就觉得有一盆凉水兜头给浇在了头上,浇的他整个人都傻了。
顾鑫虽然也算的上是个小美人,但是怎么能比得上顾满那勾魂夺魄的身姿跟容貌?!本来事qíng说的好好的,顾鑫也答应过自己事qíng一定没跑的,怎么好端端的,现在又出了这个幺蛾子?
他觉得被气的胃疼,捂着胃扒拉着淮安侯夫人的衣裳哭了一下午,淮安侯夫人虽然疼孙子,但是到底事qíng已经定了,还是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定的,已经没法再改变了,就狠了狠心,警告他不许再打顾满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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