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还是有些泄气,不由得再一次暗恨起谢庭的存在来。
他本来就不该存在的!他该跟着那个女人-----他的母亲一起去死才对,也好过这么留下来恶心着自己跟母亲。
“你们都是皇亲国戚,要找比你们更尊贵的女子那是肯定难了。”赵王妃嘴角噙笑,缓缓的笑道:“可是仔细说起来,也不是没有。”
谢远竖起耳朵仔细听,满怀希望。
“比如说......顾家的那个顾九。”赵王妃吐出这个名字,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又道:“这个姑娘可不简单,多的是人想要呢。颇有些奇货可居的意思在。”
顾家的姑娘......顾家......谢远想起了些什么来,忽然就想起那次偷偷溜进京城来刺杀谢庭的时候,躲在的那辆马车上的姑娘。
那个姑娘似乎,也说过自己姓顾。
顾......那么,那个姑娘是顾几呢?
“阿远!”赵王妃抓着他的手,重复道:“这个姑娘可很不错,咱们一定不能落在那个贱种后头,一定不成。他要娶什么名门闺秀,那你也得娶。看看谁耗得过谁。”
赵王恰好踏进房间,听见这句话就好奇的问:“什么谁耗得过谁?”
谢远忙站起身来请安,赵王点了点头,问道:“你这些日子总是出去做什么呢?玩的都不着家了,不像话!”
谢远一向不怕自己的父亲,闻言便笑道:“母妃生辰要到了,儿子出去替她找些好东西。父王您从哪儿来?”
说起这个,赵王的脸色沉了沉,有些不慡的告诉赵王妃:“史家又来人递帖子问消息了,本王实在是不耐烦。不然十五那一日,你便去一趟吧。”
去史家?到时候又得自己给擦屁股。郑氏心里又把谢庭给骂了一顿,觉得很不是滋味,偏偏又不能拒绝,便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又拉起赵王来说刚才说到的顾满的事。
这个姑娘,反正谢远是一定志在必得的了,谁来都不管用。
第二章告罪
天渐渐的亮了,定远侯休息了一整晚,觉得身上轻快了许多,便起身洗漱了在花园里练拳松动松动筋骨。
才卯时一刻而已,服侍惯了定远侯的小妾也匆匆忙忙的起身梳洗了,前来顾老太太房里伺候。人老了,也就没了什么吃醋不吃醋一说,何况定远侯这一去边疆就是几十年,顾老太太与他其实也并没有多少感qíng在。
于是顾老太太只是淡淡的叫她们起身,也并不为难她们,道:“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你们还是仍旧伺候老爷去。也不用来请安了。”
两个小妾忙答应了,却仍旧乖巧的服侍着顾老太太吃了早饭,才往前院去寻定远侯。
定远侯起的早,儿子们也都早,去上完朝了便匆忙赶回来给定远侯请安。
大老爷有些忐忑的问定远侯:“父亲这次回来,那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守着了?不知道谁去替?”
当然是谁是新的定远侯谁去了,定远侯接过巾帕擦了擦手,回头问他:“那依你看来呢?”
大老爷慌忙低下头:“儿子不敢妄言。”
很快三老爷四老爷与五老爷也相继而来,都请了安立在一旁。
定远侯看了他们一遍,敲着桌面道:“都与我说说吧,老二的事你母亲的信里说的虽然清楚了,我还是想问仔细一些。”
怎么还是先问顾博齐的事,这话题转换的可太快了。几兄弟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却又不敢不说,便由当时去接人的大老爷跟五老爷说。
“那一日我们忽然接到食神居派来的小厮送来的消息,慌忙过去了,就见二弟躺在了地上,那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听说是,他与邱家的那个邱世安争抢一个歌姬所致。”大老爷谨慎的斟酌了一番,决定用比较温和的字眼。
五老爷便接着说道:“后来我们问了掌柜的跟许多小二小厮。都说是亲眼瞧见邱世安与二哥吵架,二人还起了不小的争执。然后......然后那个邱世安就把二哥给推下来了。”
五老爷又想起邱苍梧跟邱世安对自己说的话跟许知远的忠告,不由得狠狠的打了个哈欠,觉得四处都yīn森森的。
“为了一个歌姬?”定远侯不置可否。追问道:“是个什么样的歌姬?”
那个歌姬来过侯府的,而且差点把二弟妹给气死了。大老爷便直言不讳:“就是个普通的歌姬,她一开始是邱家的,后来被邱家送给了二弟。二弟便在门子沟给她置办了一座宅院养着她,她还......怀了孩子。”
“那个歌姬不是个好人,一边与二弟好,一边其实还与邱家勾勾搭搭。这孩子......听说是邱世安的。因此二弟才恼了,一路闹去了食神居,谁也拦不住。”
这么看来,一切都是巧合了。
那个歌姬恰巧就被发现与邱世安的关系。然后邱世安恰巧又没在家而在食神居,顾博齐也是恰巧一路直追去了食神居,二人起了争执,屋里的人都跑光了,就在那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顾博齐恰巧被邱世安推下来跌死了。
这也说的过去,不是,应该说是很说得过去的。毕竟那屋子里当时只剩下了顾博齐跟邱世安,两个人又刚好在打架,不是邱世安还会是谁呢?连衙门都给下了定论了,怎么会还有别人?
可如果当时还有人没走呢?那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第三个人了,如果那时候还有人。浑水摸鱼把顾博齐推下去了,又趁着没人溜了呢?
定远侯目光炯炯的看了自己儿子们一眼,若有所思。
最好不要还有别人,最好都是巧合吧。
三老爷最安静,从进来到现在几乎都没说过几句话,定远侯不免多看了他几眼。问道:“平日里你二哥这么胡闹,你们都不管着?”
管着?管的多了去了,可是他能听谁的?
没等三老爷回答,帘子就响了,原来是有人来通报说顾承宇与顾烟来了。
顾老侯爷牵起嘴角笑了笑:“原来他们还记得有个祖父。”
大老爷在旁边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开口说道:“其实昨日二弟妹便托她大嫂去通知这两个孩子了,谁知道忙起来竟没注意,一时混忘了。她们两个不知道,自然也就没来。”
定远侯瞧了他一眼,点点头往德安居去,回头又吩咐几个儿子:“做自己的事去吧,不用成日没事做围着我。”
顾烟与顾承宇果然已经等在德安居了。
定远侯一进门就先被一身素白绸衣,只在袖口跟襟口滚了一层金边的顾烟给吸引了。倒是不知道,老二的女儿居然一个比一个漂亮。
顾满美的如同仙人下凡,眼前这个却也美的不可方物,果真是两个姐妹花。
早在来之前,二人就已经想好该怎么应对定远侯了。因此一见定远侯进来,顾承宇与顾烟便跪下请罪。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可请罪的,不就是没来接么,反正已经分家了。
虽然知道是大儿媳妇忘记去通知了,但是定远侯还是有些不喜,冷哼了一声:“也不为过,你们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耽误了也是有的。”
顾烟抿了抿唇,抬眼恳切的看着顾老侯爷:“是孙女儿不好,本来哥哥要在这里住到祖父回来,好给祖父请安。是孙女儿记挂马姨娘她生了病,哥哥才带我回去的。祖父罚我吧!”
顾烟睁着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你的时候总让人顿生怜惜,她说的又这么清楚而明白,人家是家去照顾生了病的姨娘呢,那到底是人家的生母。
这个小姑娘,倒是与小九不大一样。小九也有的是办法能把你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个错处都寻不到,但是却总有些咄咄bī人的感觉。
可是顾烟却是处处露出为难来,让人先就不忍心催bī她。
这两个姑娘在一起,难怪......难怪没有办法安静了,难怪事qíng这么多了。
定远侯了然一笑,随意的拂了拂袖子:“无事,记得祖父就够了,不在乎迟早一两天。”
顾烟松了一口气,欢喜的站起来,从身后的丫头手里捧过一个包袱来,似乎有些羞赧的低头捧给定远侯:“这是孙女儿给祖父绣的鞋袜,做的不好,还请祖父勉qiáng穿着。”
倒是有心了,定远侯点点头叫旁边的小妾给收着,便问顾承宇:“听说皇上只让你丁忧一年,眼看着这一年立即就过了,仍旧回锦衣卫去?”
锦衣卫是不错,也的确是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但说破了天也就是个侍卫。
定远侯是个军人,他可以丢下一家子在边关一个人坚持这么几十年,可见其毅力跟抱负。顾承宇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不!孙儿想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随后跟着来的顾承远与顾成安两人被这句话惊了一跳,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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