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顾满跟顾昭,一个个都跟个木头人似地,连哄哄老人也不会,就面色yīn沉的皱眉。
其实最初的顾满是发过誓要讨好她的。
但是有些人天生就是走不到一起,这是没办法的事,何况顾老太太的心长得就是偏的,她已经放弃改变她了。
顾老太太见场上的几人都不说话。就怒气冲冲的一推,将珍儿手里的琉璃盘推出去老远,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才冷着声音问她:“你连个盘子也拿不好了么?这样笨手笨脚的,当差也不尽心!”
珍儿心里清楚自己这是遭受了池鱼之殃,也只好认命的低头认罪。
王庭然不耐烦留在这里看顾老太太的脸色,于是顺水推舟的告辞。
顾老太太点头不冷不热的应了,又装模作样的吩咐顾满跟顾昭:“我身上不好,你们就代我送送舅老爷。”
顾满跟顾昭伴着王庭然出来。到二门上王庭然就让她们:“好了,就到这儿吧,你们先回去。”
二门上王庭然的伴当看见,就忙出来帮王庭然整理车马。
王庭然见顾满有些yù言又止。就笑道:“舅舅办事你还不放心么?尽管放心回去吧,我保证,等你回了房,那块玉就会送到的。”
顾满这才欢喜的应是。
顾昭有些担忧的骂她:“你这丫头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这块玉若是丢了。父亲一定会很着急的。若是在你这儿被找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满不以为意,笑道:“我才没有那么笨,这样轻易就让他发现龙纹玉在我手里。这个你就放心吧。”
顾昭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有些犹豫的问她:“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
顾博齐这么贪钱,那就让他尝尝钱没了的感觉呗。
而且,顾满没有告诉顾昭的是。
她一直不相信顾博齐要这一块玉有什么用,这所有的事qíng都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块玉不是顾博齐自己需要的。
顾博齐只是爱钱,没有这么风雅。
王庭然见她们姐妹拌嘴,就笑着打岔:“好啦好啦,都别吵了。你父亲不会发现的,就让他好好担忧一阵子吧,就当是你们受惊的惩罚。”
顾昭这才答应,又有些瑟瑟的去问王庭然:“舅舅,父亲不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这一次他可以为了一块玉就打算把我们们推开许知远,下一次呢?”
王庭然见她目光里全是害怕,就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深恨顾博齐没有当父亲的担当。
顾满就握了握顾昭的手,像是安慰又像是自言自语:“不会的,他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王庭然见她们姐妹二人这样,心中更加怜惜,就安慰她们:“放心吧,舅舅会回去跟外祖父商量,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你父亲他上面还有老侯爷呢,这些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作主的。”
听到老侯爷,顾满心中才安定了一些。
顾老侯爷与顾博齐不一样,顾老侯爷是个带过兵打过仗的枭雄,他跟顾博齐简直就不像是父子。
顾满仰头问他:“舅舅的意思是,要把我们们的婚事jiāo给祖父作主吗?”
“这也并不一定。”王庭然摸着下巴底下浅浅的一圈胡子,思索了一会儿就道:“我记得过不多久就会举办chūn日宴了,到那个时候阿昭你去好好挑一挑,挑中了哪个跟舅舅说,舅舅把他抓来提亲!”
chūn日宴是盛京上层贵族们的联谊会,xing质有些类似现代的相亲会。
算算年龄,顾昭也确实是参加的时候了。
顾昭有些害羞,不自觉的羞红了脸,唾骂道:“舅舅!你说什么呢?”
把王庭然逗得开怀大笑。
王庭然笑够了,就有些严肃的停下来跟她说:“舅舅是说真的。你们那个父亲实在是不靠谱,只要想到他可以为了三万两银子就打算把你送给许知远,我就恨不得将他给大卸八块。阿满有一句话说的不错,这种事qíng有了第一次就很快有第二次,这一次是为了一块玉,下一次呢?下一次若是什么八九十岁的老头子给他几万两,他是不是还要把你们送去?chūn日宴可是个好地方,那儿若是有人来提亲,大多都是你父亲惹不起的人物,又有什么不好?”
顾昭手里的帕子攥的很紧,叹息了一句,她眼前却不知道为何,总是浮现出谢陵的身影来。
姐妹二人送走了王庭然,各自转身回房,等到了明月楼,顾满才一进门,就见抱玉抱着个描金的黑匣子,满脸喜气的告诉她:“姑娘,舅老爷派人给您送礼来啦!”
一说到礼物,顾满就心知肚明,这定就是那块龙纹玉了。
她点点头,打开匣子,就见一块晶莹剔透的玉映入眼帘。
那玉洁白无瑕,放在手里触手温润,倒真是个难得的好东西。
她将玉扔回匣子里,jiāo代抱玉:“好好收藏起来,姑娘以后还有大用呢!”
她这边喜气洋洋,刚回了书房的顾博齐却只差没有急的一口血喷出来。
本来因为在缀锦阁呆了一晚,跟刘六娘缠绵留恋了许久的暧昧心qíng突的散去,转换成极大的惊吓,他按着自己的胸口,气急败坏的叫人进来。
跟在他身边的林成忙躬身进来,小心翼翼的呆在一旁。
林成觉得自己最近过的也不是很好,在街上被顾满刺了一簪子,伤口之深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止住血,回来顾博齐也对他横眉冷目。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只是他每次想到顾满的眼神,就觉得不寒而栗。
此刻见顾博齐发火,他忙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顾博齐见他进来,就一把扯住他的衣领,问他:“我原先放在书桌上的锦匣呢?里面的东西呢!”
林成觉得很无辜,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锦匣,就提醒他:“老爷!我不知道啊,下午我跟车送三姑娘跟九姑娘呢!”
经过提醒,顾博齐才发觉眼前这个奴才并不知道自己的事qíng,就一把推开他,一叠声嚷嚷着叫发子。
发子很快就进门来,见大家都屏声敛气的,不自觉的就放慢了步子,跪在书桌旁边不敢说话。
顾博齐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才问他:“我的锦匣呢!昨晚我把匣子拿回来的,那时可只有你跟着我!”
发子抬头往他书桌上看了一眼,就疑惑道:“老爷,那个时候您不是放进书房了么?我跟着在您身后见您放下了就出门替您办事了,就先前才回来呢!”
顾博齐这才想起他昨晚一跟着回来立马又被派出去给玲珑送玩器去了,就面如死灰的倒在椅子上,连声道:“快!将昨晚当值的人都给我叫来,一个都不许漏!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家里出了贼了!”
想起邱世机给自己的五万两银子,顾博齐只觉得ròu都痛了。
ps:来晚了不好意思。
九十三问罪
九十三.问罪
顾博齐的心脏跳的飞快,看着外边的月亮都觉得眼前发晕。
那可是五万两银子啊!
他有些惊慌的拿起茶盏喝茶,才发现茶水太烫,烫的舌头都去掉了一层皮,他又抖抖索索的把茶盏扔在一边,整个人都不知道置身何处了。
一开始他本来是打算带着邱世机一起去宝庆庄,到时候邱世机真的买下了那块玉,自己再收他些答谢银子罢了,但是后来碰上许知远,二人本就以前熟识,只是近些时候没什么jiāo
往。
见了面,许知远倒是热qíng,非得请他去盛京最富盛名的神仙居喝两杯。
神仙居可是好去处,他想到里面国色天香的美女们就乱了阵脚,立马答应。
席间二人相谈甚欢,谈着谈着谈到宝庆庄的那块龙纹玉,许知远几乎二话不说,就直言要送给他。
当时他只觉得天上掉了块大馅饼,砸的他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当下就又有了新的想法。
一方面,邱世机对宝庆庄没什么兴趣,自己也跟他说过宝庆庄不太好进,他想着把玉给他就完了,让他给自己五万两银子。
另一方面,天底下可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他虽然跟许知远的父亲老建宁侯jiāoqíng不错,但是许知远却不是这么大方的人,于是他试探的大笑:“哪里有让贤侄出钱的道理?已经定
了要卖,倒是白送给我,这怎么敢当?”
他当然敢当,在心里还无比的期待。
想到这些钱可以拿去神仙居或者的逍遥许多日子,他就觉得浑身都舒坦。
顾博齐想到银子,心里的石头就忽的一下不存在了,他脸上露出垂涎三尺的笑容来。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发子忽然推门进来打断了他的幻想。告诉他:“老爷,昨儿当值的都在院子里呢!您要亲自去过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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