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看着眼前这一幕是彻底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说的那些话,她一句也听不懂呢?
周老太太吩咐她,“去,将家里的下人都给我叫来,我有事儿和她们说。”
苏氏不敢违抗婆婆的令,只得转身出去。
府上的下人都被召集在了院子里,由周老太太说明了实qíng,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完全就是把胡家胡太太和胡玉婉如何设计的胡玉柔,胡玉柔最后又会如何嫁到周家的事儿,清清楚楚的说了。
苏氏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大嫂不是胡三小姐,而是胡大小姐。
可怜的,被妹妹算计了的胡大小姐。
冷眼看着下人们叠声的保证,低声的觉得胡玉柔是因祸得福,周老太太和周承宇一左一右的站在胡玉柔身边,而她却像是被众星拱月一般……苏氏在心底冷冷笑开了。
这些话,也就拿来骗骗长洲县这些单纯愚蠢的人罢了。
想骗她?
她可没那么蠢。
哪有人会设计嫁一个举人,而把能嫁给县太爷的机会让出去?
而这位胡大小姐,因祸得福……呵,只怕这本来就是她想算计的结果吧?
倒是大伯和婆婆,婆婆本就不jīng明便也算了,可是大伯却在长洲县做了九年的县令了,怎地就一点没看出来其中的问题呢?
难道真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可他不是不行的吗?
☆、第19章
在周老太太处用了晚饭后,周承宇把胡玉柔送回住处,便去了书房。
胡玉柔则和已经等在门口许久的阿琼回屋。
一进屋,阿琼立刻抱住胡玉柔的手臂,“小姐小姐,吓死我了!”
院子里除了她,所有的下人都被叫走了,她想要跟去,却被拦了下来。这么长时间就一直焦心的等着,就是秀云秀香回来说没事,她也没能安下心。
胡玉柔拍拍她的手,道:“你就放心吧,周大人很好,周老太太也很好,他们都已经接受了我,以后你就跟我好好待在周家就是。”
阿琼点了点头,想起来什么似地道:“对了,管妈妈已经被老爷亲自送来了。当时你不在,我就和秀云问了地方,已经把管妈妈安置在后罩房里了。”
胡玉柔立刻道:“那我过去看看她。”
管妈妈是原主的娘江氏留下的人,这回又是因为护着原主被薛氏找理由打了赶出去的,于qíng于理她都该去看一下。
阿琼摇头道:“管妈妈吃了药,已经睡下了,小姐明儿再去看她吧。”
听了阿琼的话,胡玉柔才歇了心思。
夜渐渐深了,胡玉柔不大懂这时候是怎么算时间的,问了阿琼才知道现在已经是亥时三刻了,换算成现在的时间就是晚上九点四十五,快十点了。这在现代年轻人都是夜猫子的qíng况下不算晚,可是在古代却已经算很晚了。
阿琼已经困得直点头,胡玉柔自个儿也早就是qiáng撑着眼皮子的了。
莫非今晚周承宇还不打算回来睡觉?
“阿琼,你回屋睡吧,我也先睡了。”胡玉柔说道。
阿琼扭头看了看门口,却有些yù言又止。
胡玉柔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冲她笑了笑,道:“别担心,大人是真的有事。你没见方才,还是他将我送到小院门口了才走的?”
阿琼一想,还真是。
还有今日在胡家,大人也是给小姐出了头的,不止是太太和三小姐吓得哭着跪下,就是老爷都跟自家小姐求qíng了。这样看来,小姐真的得了大人的喜欢了,眼下没来,肯定是处理事qíng耽搁了。
毕竟整个长洲县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要大人处理,忙着呢。
她眼睛一眯,笑道:“好,那小姐你警醒着点儿,要是大人回来了,你可得立刻起来,不能只顾着自个儿睡的。”想了想,却又是不放心,“这样吧小姐,我就睡在外面软塌上守夜,夜里你们有什么吩咐了,我也好第一时间伺候着。”
这话里可代表着深意。
胡玉柔一下子就清醒了,“不用不用!大人不喜欢有人伺候!”
真的吗?
也有可能吧。
阿琼默默想着,只好退了下去。
胡玉柔关上门,摸了摸胸口。好在原主小姑娘平日事儿少,最是不喜欢有人值夜的,若不然想劝走阿琼,就算有周承宇做借口也不容易。
可今儿个晚上,真不能有人值夜。
昨天没有dòng房花烛夜,今日既然已经决定了在一起,应该是要了吧?
若是有人在一边看着,她羞也要羞死了。
不过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这么靠着chuáng头想着事儿,胡玉柔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近着子时了,周承宇才从书房出来,卢广已经被打发去休息了,知了也叫累了歇着了,他踩着夜色迈着略微有些重的脚步进了大房的小院。才刚进院子,就看见了上房门口亮着的红灯笼,就像是大婚之夜他的感触一般,像是有人在静静等着他。
只是那等着他的人,未必期盼他罢了。
又或者,那个人应该已经熬不住睡下了吧?
毕竟,已经太晚了。
反锁了门,一路进了上房。
上房的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推了门又关好,见内室还灯火通明,到底没控制住脚步,第一时间走了过去。新妻子靠在chuáng头,如瀑的青丝垂在一侧,脸陷在柔软的大红如意纹引枕里,正睡得香甜。
可是这姿势,摆明了是在等他。
静静看了一瞬,周承宇才走过去,手探过胡玉柔颈后将她托住,抽出引枕丢在里侧,把人小心的平放着躺下了。又拉了薄被,只将她腹部以下盖住,正要起身时,却瞧见她额头似乎已经热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这天儿实在是太热了。
可窗子已经打开,屋里……似乎应该摆上冰盆才是。
他一个大男人平日粗糙惯了,如今这大房既然有了女主人,自然该有的也都该备上。二弟妹想来是忙忘记了,不过她那里应是常备着的,明儿叫人去提一声,这炎炎夏日,大房这边也得添上才行。
许是累到了,胡玉柔睡得很沉,周承宇给她擦额头的汗她都没醒。
周承宇是在书房又洗了一回才回屋的,可帮胡玉柔擦了两下,视线便总是不由自主停在她的脸上,唇上,想要分心点移开视线,却又不由自主停在她匀速起伏的胸口。
天儿真是太热了,才洗过澡,他就又想洗一回了。
去净房用冷水又冲了一回,周承宇回来,直接睡在了外面的软塌上。这一日忙到深夜,又经了那么多的事儿,实际上他也累坏了,头刚挨着枕头便一阵阵困意袭来,很快便睡着了。
梦里又回到了成亲的这一日晚上。
没喝多少酒,他清醒的进了新房。新娘子身姿窈窕,正安静的坐在chuáng沿,挑开大红色绣鸳鸯戏水的盖头,新娘子也抬头看了过来。她雪白的皮肤,粉嫩的双唇,生了一双波光潋滟的杏仁眼,此刻正大胆的盯着他看。
“相公。”她开口,声音又甜又软。
他心都好像化了一般,点了点头。
衣衫一层一层剥落,他也紧跟着上了chuáng。
红烛烧得屋里像白昼一般亮堂,怕她害羞,他还是放下了纱帐。
大红的锦被上躺着玉雪一般的人,她不再敢看他,羞得红了脸,正拿了手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可是他却瞧见,透过她手指fèng里,有一双一眨不眨的眼睛,正悄悄偷看了过来。
他一笑,终于可以肆意的去打量她。
她已经嫁给了他,拜了天地,如今正是dòng房。
他的目光从下往上,又从上往下,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两遍,不得不承认,她真是生得好。
想着那本小册子上画的图,他倾身覆了上去。
原来,做这回事是这样的感觉。
是……这么的……
像是突然失重一般,周承宇猛然睁开了眼睛。
应该是已经过了卯时了,外面天已经有些麻花亮了,可是此刻……他却是一个人躺在外间的软塌上。没有dòng房花烛夜,也没有被他压在身下可以为所yù为的人,所以方才的一幕……居然是他做了chūn-梦吗?
尽管这事qíng除了他再没人知道,可这一刻周承宇还是前所未有的觉得羞愧难堪。
过了二十岁后,他再也没做过chūn梦了吧?
怎么会……
他伸手捂住脸,许久许久之后,才长长叹了口气。
看来,他真是该有个女人了。
可是这女人……
他犹豫了许久,到底探着手往裤子里摸了一把,是gān燥的。
呼出一口气,他立刻起chuáng,连洗漱都不敢在这边的净房了,就这么蓬头垢面的匆匆瞥了眼内室,冲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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