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子脸傻眼了一会,被旁边的刺猬头抱住亲了一口道:“别担心,哥们带你一块,你和她一起来。”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嘈杂的酒吧里听不到响声,刺猬头晕乎乎的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爸爸”两个字闪烁着,他抬起头来大叫道:“嘘!我爸的电话!你们安静点!”
他接起来就叫:“爸!你哈罗啊!”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道:“你们在哪儿?”
刺猬头道:“我在酒吧啊,那回跟你一起来过的,小白开的这家,你来不?我给你留个胸大的!”说完自己哈哈哈哈的笑起来。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往衣兜里塞,觉得不对劲,发现自己口袋里已经有一只手机,纳闷的举起来刚才接电话的那只问道:“这电话是谁的啊?”
白坤搂着周泽延踉跄着走到门口,眨了两下眼,说道:“我喝醉了不能开车,泽续你等着,哥去叫辆车。”
他让周泽延靠在门边的墙上,自己走到台阶下去拦车,现在这时间的出租车本来就特别好拉活儿,过来的多半都不是空车,偶尔有空车过来看见俩醉成这样的也都不肯停。
过了足有十分钟,白坤也没等到车,他眼前的景物有点晃,在路边蹲了一会,才蹒跚着退回来,看见周泽延闭着眼睛安静的倚在那里,灰色的墙壁,暗红色的喷绘,浅色的夏款衬衣,象牙白的肤色,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白坤站到他面前,叫了一声:“周泽续。”
周泽延半睁开眼睛,不高兴道:“滚开。”
白坤伸手拨开他额前的头发,又叫了一声:“泽续。”
周泽延挥开他的手,气恼道:“叫你滚开听见没有?最他妈讨厌听见这名字。”
白坤把手放在周泽延胸前,动作很轻的来回抚摸,神色有些迷醉。
周泽延气呼呼的掏钱包,从里面拿出来几张红色纸币,往白坤手里塞,嘟囔道:“滚蛋,老子今晚上没兴趣,赶着回家!”
白坤充耳不闻,又往前跨了半步,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周泽延不高兴的往后躲,奈何身后就是墙,徒劳无功的只是来回蹭了几下。白坤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吻住了他的嘴唇,一只手环在他腰上,一只手还在他在他胸前揉捏。
周泽延哼了一声,条件反she的回吻,一边还在模模糊糊的想,这锥子脸的技术不错啊。
周任停好车,解开安全带,还没下车,就看见酒吧门口一对年轻人抱在一起接吻。他踩着台阶上去,忽然发现外面这个个子稍高一点的背影看起来像是白坤。
周任皱着眉停下了脚步,又觉得自己多心。
个子高一点的男孩退开了一点,的确是白坤的声音,还微微有些喘不匀的说:“宝贝,跟哥到楼上去。”
“今天不行,要回家了,改天联系你……”
听到这声音,周任瞬间爆了,上前抓着白坤后领把他拖到一边去,看见儿子靠在墙上微微喘着气,衬衣扣子只剩下两颗还摇摇yù坠的系着,迷瞪着眼睛红着小脸,嘴唇还泛着水光。
白坤先吓醒了,看看已经怒发冲冠的周任,又看看还晕乎着的发小,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慌忙道:“周叔叔,不是这么回事……”还没说完,就被周任一脚从台阶上踹了下去。
第19章
白坤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咕咚一声仰面摔在台阶下面。
周泽延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搞不清楚现在什么qíng况。
周任回过头来,冷着脸道:“走,回家!”
周泽延心想,这人的声音太像我爸了。
周任见他居然还杵在那不动,火气更大,瞪着眼就要骂人,酒吧里两个服务生听到动静,从里面跑出来。周任顿时觉得丢人,伸手拉着儿子胳膊就走。周泽延这会还没清醒,脚步迈的都很机械,几乎是被拖着走到车边,往前一栽,被塞进了后座。
Q7风驰电掣的回到周家,周任的脸色始终黑的都堪比锅底。周泽延反倒在后面睡得很香,还不时的哼哼两声。
周任毫不温柔的把儿子从车上拖下来,一路拖进了房子里,往客厅中央随手一扔。
周泽延的脸被羊毛地毯扎的痛痒难耐,总算睁开了眼睛,茫然的坐起来,面前站着最熟悉的人。不过,周任此刻的表qíng,他更熟悉。从小到大,只有在要挨打的时候,周任才会正眼看他,而那时,周任的脸上就挂着这样的表qíng。
这么说,他又做回周泽延了?太好了……不对!哪里好?周任有了小儿子早就忘了他!
他醉酒后头晕脑胀,此刻手脚也有点发软,怔怔的叫:“爸爸。”
周任被他脸上瑟缩的表qíng蛰了一下,心有点软了。
周泽延缩了缩身子,小声道:“爸爸,别生我的气。”说是这么说,他却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惹周任生气的事。
周任木着一张脸,低头看着他却没有说话。他看得出儿子的酒还没醒,现在说的多半也是醉话,可是对他的畏惧,却更像是自然流露出来的。
周泽延抱着自己的膝盖,声音更小了:“爸爸,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周任一愣,巨大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做了这么大的改变,原来还是不对。
“为什么不喜欢我?”周泽延重复道:“我哪里不好?你都说我很听话了,为什么还不喜欢我?”
他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有些都含糊在嘴里,周任也没听清楚。
“我哪里不如他?你就是偏心!混蛋!爸爸你是混蛋!”周泽延忽然发起酒疯来,坐在地上嘤嘤嘤的开始哭,像个二年级的小学生。
周任满头黑线,无奈道:“……别哭了,看像什么样子。”
周泽延满脸都是泪,扬着脖子道:“我就这样子!不用你管!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管我!”说完又想到自己已经死了,周任的确再也管不到他,哭的更伤心了。
佣人探头探脑的轻声问:“先生,二少爷他?”
周任挥手让他们进去:“没事,你们不用管。”
他的那点怒火早就消散的差不多,被儿子连哭带闹弄了一阵,心里只剩下郁闷和不解。他不清楚自己哪里做的又不对,明明不再随便骂人和动手,小儿子竟然也一样怕他。至于偏心,大概的确是有一点,妻子还在世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可世上哪有父母能把两碗水端平的?就连当年他的父母在世时,对周飘萍也比对他要更亲昵一些,这有什么不对?
他蹲下身,想把儿子从地下扶起来。儿子却使劲的躲,喝醉酒的人本来就头重脚轻,闪躲了两下,整个人朝后仰躺在地下起不来了。
周任板着脸道:“再不起来就在这睡一夜。”
周泽延鼓着脸,就那么躺在那气哼哼的不动。
周任不太熟练的哄道:“起来,我送你回房间睡,听话。”
周泽延瞪大眼睛看他,眼睛湿漉漉的,整张脸红扑扑的。
周任猛然间觉得心口被狠狠挠了一下。
周泽延抬起手,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周任,说道:“你走开,我自己能回去。”
周任无意识的往旁边退了退。
周泽延挣扎着爬起来,趔趄着走到楼梯边,趴在扶手上慢腾腾的往楼上蹭。
周任只是站在楼梯口,从后面看着他,有点走神。
不知过了多久,周任听到楼上咚的一声,忙上楼去看。小儿子趴在大儿子房间的门上,用脚使劲的踢门。
周任蹙眉,上前拉他:“这是你哥的房间,不是你的。”
周泽延上到二楼,力气已经用尽,被他一拉就顺势向后一栽,倒在他爸怀里,闭着眼睛香喷喷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周泽延耙着一头乱发走出房间,恰好周任也从走廊另一边的房间里出来,他立正站好道:“爸爸,早。”
周任点点头,连看都没看他就下楼去了。
两人一起出门去公司,周任平时总会和周泽延聊几句,可今天却始终沉默着只管开车。
周泽延直觉他爸心qíng不好,他已经把昨天gān过的事忘得gān净,只模糊记得好像被锥子脸的野模吃了豆腐,至于自己是怎么回家,回家之后发生过什么一概不记得。可周任只是不太想搭理他,应该不是犯什么大错吧?
上午九点半,周泽延拿了一本财会方面的书籍来看,他爸布置了新任务给他,看完上半年财务报表,做一份管理分析。
办公室另一边的周任看到他认真的样子,却完全高兴不起来。昨晚半夜醒来一直失眠到天亮,他遇到了几十年里压根连想都没想过的大难题。
周泽延看书看得正入迷,秘书敲门进来,对周任欠了欠身,说道:“有位姓白的先生打电话来找泽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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