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钟嬷嬷明白了宝宁的意思,郭络罗氏屋里原来的人怕是都要待下去问话的,自然要找新的丫环伺候。
事qíng宝宁jiāo代下来,自然会有人去做,钟嬷嬷也只是挑了两个小丫头来伺候郭络罗氏,然后让人把原来郭络罗氏院子里的人都带了下去。
宝宁在回院子的路上,钟嬷嬷才找到机会,低声说道,“主子,今儿你和爷出去后……”想到后面的钟嬷嬷身子抖了一下,“发现院子墙角有血迹。”
“血迹?”宝宁心中一惊,看向钟嬷嬷。
“小阿哥和格格们都没有事。”钟嬷嬷知道自己主子的意思,“没多久就出了侧福晋的事qíng,老奴觉得这太凑巧了,怕有人害小主子们,就让人锁了院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你做得很好。”郭络罗氏这事qíng虽然使得自己处于被动,可是什么都没有自己的三个孩子重要。
到了屋里,秋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宝宁却先去看了看几个孩子,钟嬷嬷和李嬷嬷不放心,让弘晸、弘暲和弘相睡一个屋,乐婉和乐蓝睡在一起。
给他们掖了掖被角后,宝宁才回到自己屋里,坐在椅子上,看向秋桐。
屋里其他伺候的人都下去了,钟嬷嬷和李嬷嬷忙了一天宝宁也让她们先去休息了,秋桐帮宝宁卸着头饰,说道,“那些人都算不上侧福晋的心腹,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我听着两个消息值得注意些,在侧福晋有身子前,曾见过一个婆子,还有前段时间,郭络罗氏曾偷偷找了外面的大夫来过一次。”
“哦?”宝宁皱了下眉,用金钗拨弄了下蜡烛,使得烛光晃动了一下。
“那段时间正巧是主子身子不适的时候。”秋桐解释了一下,那时候八贝勒已经走了,宝宁身子不适,府里的事qíng自然松动了不少,府里也有不少人就在那时候巴结上了郭络罗氏。
“我知道了。”宝宁放下手中的金钗,换上了一身常服,“让厨子熬些醒酒的,明儿早上准备些清淡的。”
“是。”
最让宝宁满意的是,秋桐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说。
没多久,九阿哥也回来了,他虽喝了不少酒,却没有喝多,宝宁等人伺候完九阿哥,就自己端着醒酒汤给他,九阿哥一口喝gān后,“你们都下去。”
等人都退下后,宝宁才开口道,“爷,郭络罗氏的孩子没了。”
九阿哥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qíng,只是应了一声后,“让她好好休息。”
宝宁把香包的事qíng说了后,又说道,“爷,给孩子们身边多派几个人吧。”
九阿哥一听,眉头皱了起来,看向宝宁,“怎么了?”口气里带着几分着急。
“今儿我院子角落里发现了血迹,吓得钟嬷嬷和李嬷嬷把院门都锁了,谁也不敢出去。”宝宁口气不好,但是意思很明白,也把自己从郭络罗氏那件事中摘了出去。
“血迹?”九阿哥脸色不好,“可让人查了?”
“钟嬷嬷她们发现的时候,就让人查了,可是什么也没有,那血就像是自己冒出来的一样。”宝宁脸色有些苍白,“这多亏了是丫头们发现,若是孩子们……”说着宝宁就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弘晸身子还没好全,弘暲和弘相又那么小,乐婉和乐蓝都是女孩子,这万一被吓得好歹,我……”
九阿哥心中气急,“查,不光查你院子里,整个府里查,我要看看到底是谁。”
“对了。”宝宁给九阿哥倒了杯茶,“今儿郭络罗氏孩子没了,怕是吓坏了,让个嬷嬷把府里的庶福晋妾氏们都关起来了。”
九阿哥气极反笑,“咱们府里侧福晋还真是够厉害啊,我瞧着连四哥府上那个都比不上了。”
“爷。”宝宁劝道,“我瞧着郭络罗氏可能是孩子没了,失了分寸,那些伺候的人又不知劝着点,竟是些个煽风点火的。”
“那些个不懂事的,这几天都给卖了,再买几个听话的回来。”九阿哥端着茶并没有喝,“侧福晋那儿都给我换成老实的。”
“知道了。”宝宁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qíng绪,“那血……”
“这件事我来查。”九阿哥带着几许狠戾,“不管是谁,我都要她好看。”
“我只求几个孩子平安无事,快快乐乐长大,若真是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宝宁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孩子躺在chuáng上,半生不死的样子了。”
“不会了。”九阿哥想到弘晸那时候的样子,揽着宝宁的肩保证道。
“恩。”宝宁应了一声,偎进九阿哥的怀里。
九阿哥说查就开始查,而且是彻查,郭络罗氏派人来请了九阿哥几次,九阿哥都没有去。
宝宁从九阿哥的态度也知道了,他对这个失去的孩子并不在意。
“钟嬷嬷,你说这个孩子,到底是谁弄掉的?”因为九阿哥下令让所有人都不的出屋,宝宁难得多了几分清闲。
“老奴不知。”钟嬷嬷皱了下眉,“只是昨儿主子让老奴换掉的那香料里确实有会使人滑胎的。”
“可是疑惑我为何让你把香料换了?”宝宁看着钟嬷嬷和李嬷嬷的样子,笑着问道。
“是。”这事qíng并没有瞒着李嬷嬷,“那周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她除掉不是更好吗?反正都是她们主仆再斗,也不脏了主子的手。”
“秋桐也这么觉得?”宝宁看向站在一边的秋桐问道。
“是。”秋桐也不明白自己主子为什么帮了周氏一把。
“李嬷嬷呢?”
“莫非主子是要把水弄得更浑?”李嬷嬷思索了一下,说道。
“害了我的孩子。”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宝宁眼底带着彻骨的恨意,郭络罗氏完颜氏的事qíng,宝宁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完颜氏已经被九阿哥处理了,现在剩下的就是郭络罗氏。
母遇子则qiáng,宝宁不是不争,只是不屑去争,她是康熙册封的嫡福晋,她是富察家养了十几年的嫡女,那些下作的手段她不屑去用,可是不代表她不会。
“主子。”钟嬷嬷也是恨,“那个香包,到底是谁弄的?”
宝宁透过窗纱,看院子里的花木,“已经秋天了。”
“是。”
“你觉得是谁?”
“周氏,刘氏兆佳氏朱氏佟氏都有可能。”
“错了。”宝宁用jīng致的指甲套轻轻敲着杯子,“最有可能的是……郭络罗氏。”
“主子?”钟嬷嬷李嬷嬷和秋桐都惊讶地看着宝宁。
“觉得不可能吗?”宝宁笑着反问道。
“也不是。”秋桐犹豫了一下,“只是她图的什么?”
“谁知道。”宝宁也只是一个推测,“这次有了身子,郭络罗氏防的那么严,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让周氏给她做香包?若只是喜欢周氏绣的花样,大可做些别的。”
“怪不得老奴觉得奇怪呢。”钟嬷嬷这时候也想到了,“香包和吃食可是最容易做手脚的。”
“而且,给香包的时候,还只有郭络罗氏,周氏刘嬷嬷三个人在,郭络罗氏若是想要香包,又怕周氏害孩子的话,不是应该多叫些人吗?”宝宁去了指甲套扔到一边,靠在垫子上,“把窗户开点。”
“是。”秋桐把正对着宝宁的窗户推开。
“更可笑的,周氏说自己没有放香料,只是绣了香包,明显是防着郭络罗氏呢,这么说是不是她知道什么?”宝宁像是心qíng很好,她心qíng确实也不错,“那周氏原来是郭络罗氏身边的丫环,郭络罗氏只要不是个傻的,就应该拉拢着周氏,为什么一副巴不得周氏死的样子呢?”
“主子的意思是……”
“让阿玛帮我查查,郭络罗氏见的那个婆子是谁,做什么的,还有那个大夫。”宝宁沉声说道。
“是。”
“那血迹……”李嬷嬷提到那些血的时候,面色还是不好。
宝宁也沉默了,“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
“主子,会不会只是碰巧弄到院子里的?”秋桐想了一下,“那个地方几乎没人去,要不是丫环恰巧得了命令要收拾整个院子,怕是也发现不了。”
“这件事jiāo给爷了。”宝宁决定相信九阿哥一次,“府里的人,都有谁投靠了郭络罗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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