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兮震惊着,她现在摸不准杨牧到底是哪一方的,他对她说这番话到底有何用意。
回去的路上她百感jiāo集,心里瞬间失去了勇气。
进了宸宣宫,宫里异常的静谧,平日里走动的小宫女都不在。当她推开门,才发现跪了一屋子的人。
“回来了?”楚轩帝的声音冷冷的传到她的耳朵里,冷漠绝然。
芙兮站在门口,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护主不力,huáng忠都拉下去杖责一百大板。”楚轩帝毫无温度的说道。
“皇上饶命。”这一百大板下去命都去了大半。一屋子的人战战兢兢的求饶。
芙兮的耳边回响着一句话,“生死荣rǔ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她定定的望着楚轩帝,藏在袖子里指尖深深的掐着掌心。不甘、愤怒一一从她眼中扫过。
侍卫已经从外走进来。
“请皇上恕罪,这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臣妾自己的主意。”芙兮缓缓地跪下来。从今天开始她不在是往昔的穆芙兮了。芙妃,她是他的妃子,她想要达成一切,必须仰仗他。
huáng忠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huáng忠,朕的话你们听见吗?拉下去——”楚轩帝再一次重复道。
“奴才遵旨。”huáng忠看了眼芙兮,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的和这位娘娘置气了。
芙兮脸色一僵,“皇上,臣妾愿一力承担所有的过错,请您饶恕他们。”
楚轩帝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芙兮玩着眼跪在那儿,一身宫女的服饰,楚轩帝只觉得刺眼,他慢慢的动了动嘴角,“你要一力承担?好,将芙妃杖责三十大板。”
宸宣宫静的连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了,众人大气多不管喘一下。皇上杖责妃子向来没有的事。
“臣妾愿意受罚。”三十!他也是手下留qíng。
“好,好!huáng忠——”
huáng忠这心里哀嚎,两位主子啊这不是折煞奴才吗?奴才哪敢动手啊。
小棠额角冒着冷汗,“皇上,是女婢的主意,娘娘想出去走走,奴婢提议换了宫女的衣服的。求皇上饶了娘娘。”
楚轩帝龙眉一皱,他刚想开口。芙兮已经直起身子,“皇上都是臣妾一人的错,请皇上明察秋毫,放了不相gān的人。”芙兮红着眼圈。
好一句明察秋毫。
“朕成全你,huáng忠还不动手,难不成还要朕亲自动手。”芙兮服软了,可是她却依旧这么qiáng势,竟一竿子揽下了所有的事。
侍卫已经拖来了长凳。芙兮起身走过去慢慢的趴在长凳上。
“娘娘得罪了。”huáng忠请说了一句,当板子打下来时,她只觉得火辣辣的疼。芙兮紧紧的抓着板凳,身上已经浑身冒汗了。
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天上,耳边风呼呼的chuī着,她咬牙闭着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了。就像小时候考试没考好被她的父亲打一样,思及此,她的眼角渐渐的濡湿。
太监在一旁数着数,“二十二、二十三……”
楚轩帝眼神凌厉,一言不发的立在那儿。芙妃在皇上的眼皮底下被罚了三十大板,皇上真是的动怒了。
三十大板结束后,小棠哭着抱住她,“小姐——”
“我没事。”芙兮顿顿的说道,眼前早已是一片模糊。她艰难的从凳子上下来,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楚轩帝黑着脸甩袖而去,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芙兮勾了勾嘴角身子虚晃了一下,小棠和寒冰一左一右扶着她进了房。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心里对芙兮倒是诚服了。
主子大可不必管他们,这宫里哪有娘娘为了奴才和皇上争执的。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被打了,哈哈
芙兮一心想要找回那个孩子,所以当初没有和段天朗走。孩子呢会出现的~~
☆、1413
芙兮卧chuáng几日,幸好没有伤筋动骨,小棠和寒冰这几天担忧的不行。这日芙兮坐在软垫上和寒冰对弈,小棠走进来,气呼呼的。“小姐,刚刚huáng公公拆小德子送来的药膏。”
芙兮脸上淡淡的,几乎没有一丝波动,“收起来吧。”
寒冰的棋艺很高,芙兮能感觉到她在让她,可就是抓不到,她叹了口气,“不下了,姑姑你老是让我。”
寒冰勾了勾嘴角,“娘娘几日来棋艺渐长。”
芙兮把玩着棋子沉默着。那一天楚轩帝的震怒似乎还残留在宸宣宫,这些日子宫女和太监们都战战兢兢的。宸宣宫的气氛一直很低沉。
“娘娘,这下棋和做人是一样的,总要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才知道最后的结局。”寒冰轻轻的开口。
芙兮心中微微一动,“姑姑,可是如果明知结局不是自己想要的还要继续往前吗?”
“很多事人都无法控制的,尤其在宫里,朝夕瞬变的也是常事。娘娘在怕什么,奴婢明白。这宫里想要生存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无奈、痛苦、矛盾的qíng绪一一在芙兮的心里翻滚,如果注定回不去了,她只想要一份简单的生活,寒冰的话在她心里起了涟漪。今后该怎么走,她必须谨小慎微。
帝王*最是无qíng。楚轩帝对她只是因为她的反抗,他才多了几分兴趣而已。三十大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清晰的告诉的所有人,皇上可以给你无尽的宠*,也可以收回,甚至是要了你的命。
“小姐,我刚泡的参茶。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芙兮扯了扯笑,“伤口还有点疼,不过比前几日好了很多。”她故意将语气显得轻松几分,希望小棠不要太担心了。小棠在心里早已把皇上咒骂了一万遍了。
楚轩帝晚上去了刘贤妃那儿,小公主见着他高兴直叫,“父皇——父皇——”
楚轩帝现在就这么一个女儿他自然宠了一些,“芯柔好像比前几日又重了。”
“皇上,小孩子长得就是快。”刘贤妃浅笑着,一脸的娇柔。她原本就美,生了孩子之后更增添了几分韵味。
芯柔抓着楚轩帝的手指不撒手,直往嘴里送,楚轩帝逗着她,芯柔吃不到,小嘴生气的嘟起来,眉心紧蹙了下,“父皇坏!”
“芯柔,怎么能这么说父皇呢?”刘贤妃亲昵的嗔怪。
“这孩子生气的样子倒是像你。”楚轩帝开口道。
刘贤妃眉眼一张,微微惊讶,“皇上,臣妾什么时候这样了?”
“那时候,淑妃把你的玉镯子撞碎了。”楚轩帝轻轻笑了笑。
刘贤妃讶然,“皇上您看到了?”两年前的事了,“那是皇上送臣妾的第一份礼物。”
楚轩帝默了默,“公主要休息。”嬷嬷进来把芯柔抱了出去。
一夜qíng动。
芙兮把女戒抄好,已过了一个多月。宸宣宫的冷清她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当初冷宫比这里要冷寂上多少倍,她都能忍受下来。
已到了夏季,白天燥热的很。晚上芙兮带着小棠来到凌波亭。凉风从湖面chuī来,带着湿润的气息。夜风chuī动着裙衫翩翩起舞,湖光潋滟。她qíng不自禁的开口: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你这是在怨朕。”小棠惊得身子一僵,也忘了行李。楚轩帝大步走进凌波亭,脸色深沉。幽暗夜色中,明月皎皎,楚轩帝站到她的身旁。
芙兮慢慢的扯了扯嘴角,恭敬的朝他福了福,“臣妾参见皇上。”
楚轩帝眉心微微一蹙,眉宇间流露出一抹无奈,“芙兮,你太倔了。”
芙兮抬起眼,眸光微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罢了罢了。”楚轩帝叹息一声。他伸出手,芙兮垂着的指尖微微一颤,慢慢伸出手,楚轩帝的掌心很温暖,可是芙兮却始终感到阵阵寒意。
晚风柔和的chuī着,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芙兮微微垂着头,走到这一步,她再无退路。宸宣宫静悄悄的,隔了一个月,楚轩帝再次踏进来,他微微叹了口气
“伤口怎么样了?”
芙兮默了一下,“已经好了。”
“huáng忠送来的药膏可用了?”
芙兮想起来,“用的。臣妾多谢皇上。”
楚轩帝勾了勾嘴角,“你要怎么谢朕?”他眉眼亮亮的望着她。
芙兮微微垂下脸,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她已经一遍一遍告诉过自己,不要怕,反正也是个美男,自己不亏的。她站起身轻轻走到他的身边,然后倾身在他脸颊处亲了一下。轻轻的,柔柔的,像羽毛一般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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