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这几天没见到你儿子和你孙女儿啊,他们上哪儿去了?”另一个和赵刘氏jiāoqíng不深,但关系也不坏的邻居问道。
“我家金哥儿带着明珠,去找明珠他爹去了。”赵刘氏道。
“明珠他爹到底做什么的?怎么这么久都没见他露过面?”那人又问。说起来,跟赵家有关的八卦那么多,其实也跟赵家那个传说中的上门儿婿从来没有露过面有关。
那赵金哥一个双儿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他的男人却人影都见不着一个……正常人肯定会觉得这里头有问题!
“明珠他爹,那是做大生意去了,他有个很大的船队,出去做生意总要很久。”赵刘氏道。蒋震去洪江盐场的事qíng,她是不知道的,赵金哥跟她说的,是蒋震接了一笔大生意,要出远门。
还船队……那人看了赵刘氏一眼,又看了看赵家院子里,正在种菜的赵富贵。
这赵家人是乡下来的,腿上的泥都没洗gān净,就算有点钱,恐怕也比他们多不到哪里去……这赵刘氏竟然说什么有个大船队,出去做生意……想也知道肯定是chuī的。
她想和赵刘氏好好说话,赵刘氏却各种搪塞,嘴里没一句实话,也挺没意思的。
那人轻哼了一声:“你家招赘的这男人,还真有本事啊,都有船队了!”
那人的口气,可不是夸人的,分明就是来讽刺人的,赵刘氏知道她怕是不信自己说的话,便想要解释:“我没骗你,我家蒋震可厉害了,金震镖局你知道不?就是他开的,前年他还去过京城。”
这些人对金震镖局,实在没什么印象,也不觉得它多么厉害。
在何成县,几乎家家户户都知道金震镖局,但这里是府城,不出门做生意的人,压根就不会去关心外来的金震镖局,便是听过,也以为只是一群穷苦百姓聚在一起给人当护卫。
那人不愿和赵刘氏继续说话,倒是去了之前说赵刘氏闲话的几个人那儿,然后把赵刘氏刚说的事qíng说了出来。
“她也太会chuī了,要是她说她儿子的男人是在那些大船队里做个账房船员的,我信,直接说她家有个大船队……她家真这么厉害,她男人哪还会挖了园子里的花种上菜?”
“就是啊……对了,就算那赵金哥的男人出门做生意去了,这赵金哥也没道理在自己男人出门之后,突然搬家搬来这里啊!你们说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
“仔细想想,她说的也不见得是假话……你们说,这赵金哥,有没有可能是别人的外室?”
“谁会要这样子的外室?不过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个可能……这赵金哥都挖了眉心的孕痣了,想来当初是打算把自己当个男人的,你们说,他会不会是给人当水手,最后搭上了某个商人怀了孩子?”
“这还真有可能,船上没有女人,那些水手急起来便是男人都能凑合了,他好歹是个双儿……而且总比那些臭烘烘的水手好看……”
“这么说,那赵金哥的男人,也许真有点本事?”
“不过那样的话,根本就不是什么上门儿婿吧?”
……
众人正议论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突然从巷子外头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都去看啊!码头那边来了好多大船,是海船呢!那些船特别大,船上还有把头发剃的古古怪怪的东洋làng人!”
青阳巷里的孩子听到他这么说,都来了兴致:“真的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船可大可大了!听说是有人出海回来了,赚了很多很多银子呢!”那男孩道,喊了一群孩子一道去码头上看热闹。
禾兴府也是有海商的,但海船很少来府城这边,孩子们也就很少见到那些非常大的船。
青阳巷里的孩子几乎都跑出去了,不过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又呼啦啦地回来了。
“怎么又回来了,不看大船了?”有个女人问自己的孙子。
“奶奶,大船上下来好些人,朝着咱们这边来啦!”那男孩对着自己的奶奶道。
“那些人好端端的,来咱们这里做什么?”那女人不解,就在这时,她看到几辆马车进了青阳巷,马车旁边,还跟着很多孩子。
马车的车夫想来是怕伤到了孩子,并不敢把马车赶地很快。
马车也就慢悠悠地前进着,让人清晰地看清了那些马车的样子。
那一辆辆的马车雕工jīng致,富丽堂皇,要不是特别有钱的,绝对坐不起!
“奶奶,我看到赵家叔叔在马车上。”有个孩子突然喊道。
赵家的叔叔?他们这巷子里,就新搬来的那家人姓赵,赵金哥在这马车上?怎么可能?!
大家正不信呢,那些个马车,就在赵家门口停下了。
赵刘氏也是见到了这些马车的,正疑惑来的人是谁,就看到马车在自家门口停下了,紧接着,蒋明还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老太太!”蒋明朝着赵刘氏喊了一声。
赵刘氏看到蒋明,惊喜极了:“是蒋明啊!莫非……蒋震回来了?”
“娘。”蒋震叫了一声,从马车上下来了,手上还抱着赵明珠。
有些日子没见,赵明珠跟他就没那么亲近了,他这会儿正努力培养跟女儿的感qíng。
“娘。”赵金哥也下来了,他这会儿满脸笑容脸色红润,跟前几天相比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们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赵刘氏高兴极了。
“娘,我们先进去吧,顺便把东西也搬进去。”蒋震道,抱着赵明珠往里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了,然后招呼外面的人:“你们先把东西都搬进来,我在酒楼定了吃的,等你们搬好,吃食应该就送来了,到时候大家好好吃一顿。”
“是,老大!”蒋明等人齐声道,顿时gān劲十足。
天知道他们多想吃好吃的!
跟着过来的,有蒋震带出去的人,也有郑逸派来帮忙的人,大家伙儿一起动手,很快就将一个个沉甸甸的箱子全都搬进了赵家的宅子。
“这么多箱子,放哪儿?”赵刘氏有些纠结。
“等下就有人来拿这些箱子了,先在院子里放一下,这里宽敞。”蒋震道,这一个个箱子里装着的,都是朱二林给的金子银子,这么多金银,他是不可能全都放身边的,因而早就联系了禾兴府的票号,让人来清点一下这些金银,带走之后换成银票给他。
“老头子的菜要被压坏的啊。”赵刘氏有些心疼那些菜。
“娘,箱子里面装的都是银子。”蒋震凑过去低声道。
箱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银子?赵刘氏的一双眼睛猛地睁大了。
到了这时候,她哪还顾得上赵富贵种得菜?
那菜本来就是赵富贵闲着没事做才种的,加起来都值不了一两银子,压坏就压坏了,完全不用在意!
赵刘氏跳起来,然后就招呼着蒋明等人把一个个的箱子放在了院子里。
看着这些箱子,她激动极了。
赵富贵这会儿也没空去管自己的菜地了。
他的宝贝孙女儿回来了,他哪还有空去管那些菜?压坏就压坏吧,其实也没什么,他明天正好可以把地再翻一遍,要不然……除了捉虫子他都要没事qíng做了。
很多马车停在了了赵家门口,抬下来无数箱子,这些箱子把赵家的院子,都给堆满了。
赵家外面,那些一心觉得赵刘氏之前根本就是在chuī牛的女人们都愣了。
莫非,那赵刘氏说的是真的?
莫非,他们家其实很有钱,一直深藏不露?
花了半个时辰,所有的箱子才全都被搬进赵家,然后,那些郑逸派来帮忙的人便离开了,只剩下金震镖局的人守着赵家的院子。
也就是这个时候,蒋震在酒楼里订的饭菜送到了。
蒋震这次出去赚了很多钱,在酒楼订饭菜的时候也就格外大方,上好的席面一次定了十桌。
每桌席面,都是有jī鸭鱼ròu的,菜量很多,十个壮汉都吃不完,十桌席面的话,绝对够蒋震的手下吃到肚皮滚圆了。
那酒楼喊了很多挑夫,用竹筐把一道道的菜肴送到了赵家。
这么多菜,赵家的屋里压根就放不下,最后gān脆就放在了屋外那一个个的箱子上面。
烧jī酱鸭,卤ròu蒸鱼,箱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吃食,那些跟着蒋震在外面缺吃少穿过了一个月的人,闻着味儿眼睛都绿了。
也不等菜全都送齐,他们就láng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蒋明抢了些吃食,就坐在赵家的门槛上,一边给赵家守门一边吃东西,而他正啃着jī腿,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来到了他身边:“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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