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喜相逢_渔小乖乖【完结+番外】(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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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如此,尽管季达早就知道chūn阳门在蠢蠢yù动,但是按照他明里暗里对门主的挑唆,他以为chūn阳门应该会发动宫墙内所有的棋子去刺杀皇上或者太子,却没想到他们最后竟是选择了火烧考场!

  聪明人是算不到穷途末路者的孤注一掷的。

  差一点……差一点那个孩子就要死于大火了。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季达压下了心中的庆幸,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无数刻薄的想法。尽管谢瑾华身上流着傅家的血,但季达绝对不承认他是傅家人!前朝有傅家女入宫为妃,此妃诞下一女,受封静妍公主。她是末帝的妹妹。燕朝国破时,静妍公主所住的宫殿起了大火,但季达知道她没有死。

  不光没死,还在出宫后生下了儿子。

  谢纯英以为能瞒尽天下人,却瞒不过年少时就与他相jiāo相知的季达。更何况,季达同样是少年英才,末帝因静妍公主的缘故,更是把傅家少年看作为自家子侄。因此,季达当初也是宫中的常客啊。

  季达端起碧螺chūn又喝了一口。

  chūn阳门就此bào露了也好,诸多门人知道门主不堪为用,那日后门中的决策就更要仰赖于先生了。而若整个chūn阳门都能为季达所用,最多三年,他会仔细布局,让开瑞帝好好尝一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等当归把花生米和瓜子都吃完了,季达才体贴地说:“走吧,该回去了。”

  当归高兴地说:“是,先生!”

  四场县试一直考到了三月份。在这个过程中,刘家和安家的亲事定了下来。订婚时,谢瑾华还在考试,柯祺独自去了一趟刘家。而刘园和安学友具体的婚期定在了七月。这个日子特别好。柯祺六月出孝,七月能带着谢瑾华一起参加婚礼。而安学友八月要参加科考,七月成亲刚好不耽误他的学业。

  三月中旬出成绩,谢瑾华是当之无愧的县案首,小三元成就已达成三分之一。

  县案首年年有,而且每一年全国上下都会出现几十位县案首,庆阳侯府若是大肆庆祝,倒是显得他们张狂了。于是,府里只设了小宴。谢瑾华的几位好友,包括德亲王世子在内,都给他送了贺礼。

  县试过后,就该备战四月的府试了。

  比起被关在家里看书的于志,谢瑾华要自由得多。《秋林文报》的第一期经过了大半年的筹备终于要发行了!第一期中印有慕老及另三位大儒的文章,前期造势很足,文人们都已是非常期待的了。

  谢瑾华作为主编,却在自己的署名上犯了难。他这会儿还未取字,但就算取了字,若是直接用字或者本名的话,他的名字和一堆大儒的名字挤在一起,竟是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他就想自取一别号。

  “本名是你,别号不也是你吗?”柯祺作为一个取名废,真想不出什么特别适合谢瑾华的别号来。

  谢瑾华摇了摇头,说:“不一样……若我用了本名,他们知道我是谁,会小看我的年纪,会质疑文报的权威xing。而若我用上了别称,尽管这别称很陌生,他们却会猜这应是哪位大儒新取的,就算有心要探究我是谁,也不会真的把眼光集中到我身上。等到日后我已有所成绩,再曝出我的身份,人们接受起来也就容易得多了。”知道谢瑾华是文报主编的人只有慕老、公孙山长等人,他们自然不会多嘴。

  柯祺低头想了想,道:“其实‘半山居士’这别号就很好,可是能自号半山居士的只有山长了吧?”

  同理,红林居士、秋林居士等别称都不能用了。

  谢瑾华也很苦恼。

  “你若是不怕被人当做女子,可以自称柯谢氏。哦,还有柯家夫人……”柯祺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谢瑾华瞪了柯祺一眼,道:“正经点,这是正事!”

  “柯谢氏怎么就不正经了?”柯祺嘟囔了一句,“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以你之名冠我之姓,要不gān脆叫柯华吧。人们查不到柯华是谁,自然知道这是一个假名了。等到我需要取假名时,我就叫谢祺。”

  柯祺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

  谢瑾华认真琢磨了下,还是摇了摇头,道:“如今已有不少人知道我是先生的关门弟子,纵使没有见过我,也听说过我的名字,知道我姓谢,知道我夫……我良人姓柯。这假名太容易想到我头上了。”

  虽说男子间可以结契,但这种qíng况在达官显贵中并不多见。就算有人只喜欢男人,也不耽误长辈非给他们娶个妻子放家里摆着。倒是穷苦人讨不上媳妇,结契的qíng况更多些。但穷苦人不讲究,结契后就“我家夫人”、“我家相公”混叫着。谢瑾华却知道另一种缱绻的叫法,结契者可以互称对方为良人。

  既为我良人,便知我qíng深。

  谢瑾华只觉得脸上发烫。

  柯祺伸手摸了摸谢瑾华的额头,关心地问:“怎么脸红了?你不会是着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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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弟真是太关心我了。”

  “是啊,太、关、心、我、了。”

  第一百零七章

  别号还未想好, 柯祺却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道:“既然文报上可以不用真名, 那么先生也可以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了。我知他心中有沟壑,只可惜身份有异……好好cao控下, 他未必不能迎来事业巅峰。”

  柯祺对于季达向来是很尊敬的。

  也许在最起初, 季达之所以愿意教导柯祺, 仅仅是因为看在了谢纯英的面子上。但他们师徒已经相处了快两年, 就算季达在很多时候都显得不冷不热,柯祺却知道季达是真的很用心地在教导自己。

  柯祺这个人,谁对他好一分,他肯定要回一分。

  “你这想法不错。先生有真才实学, 用了别号,就不会bào露他的真实身份。我们仔细引导下舆论, 还能叫世人把先生当作是不重虚名的隐士。”谢瑾华高兴地说, “如此,先生的才华就不会被埋没了。”

  夫夫俩虽不知道季达的具体来历,但他们隐隐能够猜到,季达本该有个煊赫的家族, 而这个家族却在燕末安初时分崩离析了。像季达这样的人, 是开瑞帝得位不正的证据。所以只要开瑞帝还在皇位上坐着,他就绝对没有出头的机会。就算前几年开瑞帝大赦天下时, 季达趁机把自己的身份洗白过,但他安心当个小老百姓还行,若他想要有所作为, 一旦被人注意到他的身份存在异常,他就危险了。

  不过,季达也不是彻底没有了出头之日。

  在开瑞帝执政时期,他确实绝无可能冒头了;一旦开瑞帝死了,皇位换他儿子来坐了,若是新皇欣赏季达的才华,他的家族就很有可能平反。政治这东西就是这样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柯祺想了想,说:“若是先生用别号先靠着报纸有了名气,日后……换了天地时,他未必不能入朝为官。不过,这是往好了想。我们也得往坏了想。总而言之,这个事qíng还是要先生自己拿主意的吧。”

  “对了,先生默了那么多族书给你,你还没猜出他的身份来?”谢瑾华问。

  族书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家族中的长辈给小辈们写的信,或提点,或训诫,信里肯定要说到一些现实生活中已经发生的事。通过这些事qíng,再联系下前朝历史,说不定就能知道季达的出身了。柯祺摇了摇头:“族书中涉及具体事例的地方都含糊带过了。我想,先生肯定不愿意让我去探究他的身份。”

  季达的身份说好查也好查,因为他的家族在前朝时一定很有名;说不好查也不好查,因为改朝换代时,李氏是踩着血雨腥风登上皇位的,那一阵子天天有人被抄家灭族,被毁的可不是一两个家庭。

  “可惜了……”谢瑾华叹息般的说。他是真的为季达感到可惜。

  柯祺忽然皱了眉头,说:“我……最近闹得人心惶惶的chūn阳门,你是知道的吧?”

  “嗯,怎么了?”

  “你觉得一心要光复前朝的都是些什么人?”柯祺心中豁然开朗,“有可能是自诩正统的前朝皇室,他们想要把祖宗基业夺回来。但是,李氏当年把燕氏杀光了,应该没有漏网之鱼。所以,chūn阳门的高层中应该都是一些前朝的臣子。你觉得他们是靠着什么坚持到现在?忠心吗?不,他们靠的是仇恨。”

  燕氏都已经不存在了,忠心给谁看?

  李氏手中的冤魂太多,那些从地狱中爬回来的人岂能让李氏好过?

  谢瑾华立刻领悟到了柯祺话中的意思,学着柯祺的样子也皱起了眉头,道:“你怀疑……先生?”

  “不不,我没有怀疑他。”柯祺赶紧否认了,“我的意思是,chūn阳门中很可能都是像先生这样的人。他们的一切都毁于李氏之手,他们背负着整个家族的血海深仇,于是他们要不折手段地毁了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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