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祺有无数的话挤在嘴边想要说出口,即便他在怀疑谢瑾华的身世,但在这种时候他依然能拿出好几条理由哄着谢瑾华说“你就是江姨娘生的,如假包换”。不过,正要说出口时,柯祺意识到一点,他说得越多反而越显得心虚啊!面对噩梦,其实他只用说一点就行了,便道:“傻啊,梦都是假的。”
“对,是假的。我还梦见大哥要把我赶出府去,这怎么可能。”谢瑾华说。
柯祺松了一口气。
忽然,谢瑾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着头说:“不对不对,有些梦是真的!”比如说,你若在梦里亲到了一个人,而你在现实生活中就也想亲到那个人,这就是真的了。但这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柯祺正是无比心虚的时候,他哪里知道谢瑾华都想了些什么呢,见他摇头否定了,还以为他在患得患失,连忙说:“梦都是假的啊!我还梦见过天上有铁鸟在飞呢……别想太多了,我们继续睡吧。”
谢瑾华嘟囔着说:“有些梦确实是真的啊。”
“梦都是假的!”柯祺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说。
谢瑾华哼唧了两声。
总说梦是假的,这也太不吉利了;如果梦全是假的,那岂不是亲不到了?不行不行,必须要让柯弟把话收回去,有些话不能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惊扰了梦神就不好了!谢瑾华立刻凶狠地瞪着柯祺。
怎么还和孩子似的闹脾气了呢?柯祺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若是夫夫俩反穿了……
金花花指着飞机:看,铁鸟在飞。
柯祺:那是飞机!
金花花:所以你做的梦也是真的了!
柯祺:……
金花花:[我很喜欢你这样含蓄的邀请。jpg][憋说话,吻我。jpg][有机会一起睡觉。jpg]
第一百一十二章
柯祺觉得自家少年最近有些青chūn期的小qíng绪。
还好我没有更年期。否则真是一场大灾难啊。柯祺如此想到。
柯祺虽记挂着谢瑾华的身世疑点, 但他不想影响府中的气氛,从而影响谢瑾华的考试qíng绪。于是从叶丘村回来后, 他的日子还是像以前一样地过,并未有任何改变, 在谢纯英面前也没有漏了口风。
但影响还是存在的。
柯祺忍不住观察着庆阳侯府中的所有人。他观察得很小心, 只是比以往多看一点, 多听一点, 最重要的是,他还多想了一点。而只要有心观察,他或许能从那些早已熟视无睹的事qíng中发现点什么。
距离八月乡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从叶丘村回来后, 谢瑾华再次过上了与书香为伴的生活。身为柯祺眼中的学神,谢瑾华不需要在功课方面临时抱佛脚, 他需要看的是各位主考官的资料和他们往日公开的文学作品, 这是为了避免在回答主观题时犯了忌讳。当然,若是能挠到主考官们痒处就更好了。
因为庆阳侯府有门路,所以这些资料都不难收集。
在谢纯英的默许下,夫夫俩把资料往柯府送了一套, 又给叶正平和安学友各送了一套。
而除了准考生的身份, 谢瑾华还是文报的主编。
《秋林文报》是一月一期的。谢瑾华和叶正平是主要审稿人,但因为他们都需要备战乡试, 时间上就不如以前那么充裕了。谢瑾华就在公孙山长的牵头下和礼部达成了第一次合作。七月、八月的报纸上将会大篇幅刊登历届乡试的优秀文章,而九月份的报纸上将会刊登本年各省份解元的优秀文章。
这个决定在六月份的报纸上就公布了,算是报纸自己给自己打的广告。
所以, 对于今年参加乡试的学子们来说,七月、八月的报纸是必买的,因为这上面印着的是重要的复习资料啊!而如果他们有幸得了解元,他们的名字和才学将会被刊登在九月的报纸上广而告之!
因着这件事,但凡有些野心的学子都忍不住做了会儿白日梦。
而《秋林文报》在读书人心目中的权威xing也越来越qiáng了。
安朝的乡试一共要考三场,每一场考三天。考生需要提前一天进场。
第一场考试设在八月初十,考生初九进场,十二日下午离场。因八月十五是中秋节,第二场考试往后推延设在十八日,考生十七日进场,十九离场。第三场考试设在二十一日,考生二十三日离场。
朝廷很重视这次的乡试,考场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考试中并未出什么岔子。
十二日,当谢瑾华考完第一场从考场中走出来时,他整个人还非常jīng神。待他回到家中,甚至还有jīng力把自己的考试内容默出来。第一场考试中需做四道四书题,需写两首五言八韵诗,还需写四首经义。所谓的经义,就是后世人常说的八股文。这其中,谢瑾华的qiáng项是作诗。总之,考试很顺利。
柯祺把两首诗品了又品。作为一个优秀的chuī,如果谢瑾华的诗作辞藻华丽,那他就会夸是妙笔生花,叫人读来酣畅淋漓。如果谢瑾华的诗作较为朴素,那就是朴实无华,字字句句都带着真qíng实感。
总之,无有不好。
柯祺觉得他这种行为不能叫chuī。实话实说能算是chuī吗?
谢瑾华留在家里过了中秋。
中秋节正好是月饼的周岁。在侯爷的示意下,中秋团圆饭就和小家伙的抓周宴合并了。
谢二挺满意这样的安排的。
既然是吃团圆饭,自然是直系亲属的小规模团聚,没必要宴请其他人,于是月饼的抓周宴就有些低调。与此同时,正因为吃的是团圆饭,抓周宴不大办就有了理由,没人敢因此说侯府轻视了月饼。
在孩子抓周前,亲人们都要往准备好的抓周物品中再添一两样吉物。
柯祺和谢瑾华夫夫一体,他们一起往红绸上放了一组jīng致的文房四宝的小模型,是用玉雕的。这添物既显出了他们对月饼的美好祝福,因为用了上好的玉石也不觉寒碜,可以说是里子面子都有了。
侯爷添了印章,张氏添了随身玉佩,谢纯英添了儒释道三教经书,谢纯杰添了组刀枪剑戟模型。
月饼趴在红绸上傻乐。
月饼被庄氏教得很好,虽然还是个小不点,但一点都不怯场。一岁的孩子还不怎么会说话,但月饼见人就会笑,看着可讨喜了。柯祺原本对这种据说破坏力极qiáng的幼小生物无感,但他很喜欢月饼。
柯祺目不转睛地盯着月饼。
月饼似乎注意到了柯祺的目光,抬头看向柯祺的方向,然后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柯祺戳了下谢瑾华,洋洋得意地道:“嘿,月饼肯定很喜欢我!”
谢瑾华也很喜欢月饼。他已经有了自己不会有亲生孩子的觉悟,因此看着谢府中目前唯一的小辈的目光可以说是无比慈爱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月饼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说:“月饼更喜欢我。”
柯祺小声地反驳着:“明明更喜欢我,你看月饼还在对着我笑呢!”
谢瑾华轻轻地拍着手,用声音吸引了月饼的注意,然后说:“月饼现在对着我笑了!”
夫夫俩对视一眼,都觉得对方好不要脸,决定冷战三秒钟不能更多了。
坐在他们身旁的月饼的亲生爹娘对此非常无语。月饼明明最喜欢他亲爹亲娘了!
小娃娃不懂抓周有什么意义,大人们逗他,他就只管笑,笑得连口水都流出来了。只见他手里拿了这个丢掉了,拿了那个也丢掉了。好在大人们有耐心,等到最后,见月饼抓着一本谢大放到红绸上的书就要往嘴巴里塞,于是大家就默认他抓了一本书。谢三很失望,他准备的小刀小剑竟然没用上。
谢纯英面无表qíng地看着大侄子,心里却很……dàng漾。果然他才是府上最招小孩喜欢的那个!
每逢这种热闹的时候,谢三总免不了要被张氏说教一回。果然,等吃完了寿面,张氏就把谢三招回了她的双桂院说话。张氏无非就是盼着儿子能尽早成家立业,眼看着立业是不太可能的了,那就赶紧成家!张氏絮絮叨叨地说:“过两日,我借着赏jú的名义在府里办一个宴会,你不许偷偷往外跑。”
谢三抓了抓耳朵,说:“办什么宴会!四弟要读书的,家里还是清静些好。”
谢三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张氏将眉一挑,眼睛一瞪,道:“怎么?他要读书,我儿还得给他让路?我不拦着他去挣前程,就已算是对得起他的了。他参加乡试重要,我儿娶妻就不重要了吗?”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谢三赶紧说。
张氏便又唠叨了好久,叹着气说:“我知道你不爱听我多嘴,可你仔细想想吧。你们四兄弟,你大哥……那是侯爷看重的,迟早整个侯府都是他的。老二这两年跟着你大哥,家里的生意和外头的人qíng往来都叫他管着,也没人能小看了他。老四会读书,迟早能金榜题名。那你呢?告诉娘,你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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