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掀了盖头,终于换了女装的冯良,也就是于真柔,落落大方地冲着他笑。自从两人定亲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尽管知道了冯良是位姑娘,但这其实是谢三第一次见到她穿女装的样子。
原来真是一位姑娘啊!谢三还有些晕乎乎的。
谢三只觉得于真柔怎么看都是美的。他的视线落在于真柔的耳朵上。
新娘子带着一对粉珍珠耳坠。
“我有个问题。”谢三的好奇心忽然就冒了出来,怎么都抑制不住了,“你、你不是没有耳dòng吗?”
新娘子扑哧一声笑了,道:“难道就不许我新穿了耳dòng?”
“哦哦……”谢三也觉得自己是习惯xing犯傻了。
新娘子主动解下其中一枚耳环,放在谢三的手心里,说:“骗你的,其实我依然没有穿耳dòng。这对耳坠是特别设计的,可以扣在耳朵上。”在新娘子的内心深处,其实她还没有真正放弃冯良这个身份。
新婚夫妇就着耳坠子展开了无比和谐的讨论。
守门的老嬷嬷很担心。她了解自家的姑娘,若是有人偷袭她,她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能直接把那人打个半死。好容易姑娘嫁人了,万一两人在chuáng上妖jīng打架时,姑娘觉得难受了,姑爷还能好吗?
于是,老嬷嬷忍不住听了会儿壁脚。
“还能这样吗?这有点神奇啊!”这是姑爷的声音。
“嘿,你要不要试一试?我可以帮你。”这是自家姑娘的声音。
“我、我就不用了吧……”姑爷似乎很犹豫。
“来吧,试试吧!你放心,我动作很轻的,不会弄疼你的。”自家姑娘非常豪迈地说。
两个人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疼!疼!疼!这也太疼了!”姑爷叫了起来,“哎哟,再轻一点啊!”
“我已经很轻了。”姑娘似乎有些无奈。
“我怀疑都快要出血了。”姑爷弱声弱气地说。
老嬷嬷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看样子是顺利圆房了,自家姑娘应该已经顺利破了姑爷的身了,不枉她收集了那么多chūn宫图给姑娘压了箱底。老嬷嬷退开几步,守着门,等着里头主子传热水的吩咐。
等等!
老嬷嬷忽然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xing别不对啊!她家是姑娘嫁了姑爷,不是少爷娶了媳妇啊!新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新房中,谢三揉着自己的耳垂,委屈地说:“就算只是扣在耳垂上也很疼啊。我就试了这么一下,都觉得受不了,小扣子快要扎到ròu里去了。还好没有真的出血。哎,这东西不好,你以后别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夫妻闺房之乐】
谢大:……
谢二:嘿嘿嘿嘿,心满意足。
谢三:搞懂了没有耳dòng也能戴耳环的原因,心满意足。
谢四:和柯弟从诗词歌赋谈论到人生哲理,心满意足。
第一百二十四章
礼部尚书在早朝后被留了下来。
开瑞帝是个勤政的皇帝, 每日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处理政务。朝中的一些重要官员常在早朝后被他留下来协助处理政务,有时工作任务太重, 皇上还会留他们在宫中用膳。这是一种极大的荣耀。
纵观最近朝堂上发生的所有事qíng,会试是重中之重。而会试是礼部负责的。
既然皇上如此关心会试的进度, 礼部尚书当然要事无巨细地汇报了。
不过, 现在会试的最终成绩还没有出来, 礼部尚书能说的, 无非就是本届会试的过程如何顺利,礼部的官员们又如何用心等话。在这个时间点,考官们正全部被关在一个大院子里,日以继夜地批改着卷子。什么时候批改完了,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从院子里走出来。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对卷子动手脚。
把能说的话翻来覆去说了几遍,皇上却不叫他离开, 仍是做出了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礼部尚书不由心里一紧,脑子高速地运转起来,思索着自己到底有没有说错话,而皇上又到底想要听些什么。
好在开瑞帝并没有想要为难礼部尚书, 他见气氛拿捏得差不多了, 就出言肯定了礼部的工作。
礼部尚书松了一口气,赶紧行礼谢恩。
“对了……”皇上似乎又有话要说。尚书刚松掉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不过这位天下之主接下来的话都不是对着尚书说的。皇上看向了书房中的另一人, 道:“朕听闻,明俊家中幼弟似乎也参试了?”
谢纯英行礼道:“回禀圣上,家弟今科确有下场一试。”
明俊是谢纯英的字, 是陈老爷子取的。英者,俊也。谢纯英的样貌和品xing都没有辜负这字。能让皇上以字唤之,说明开瑞帝不仅仅把谢纯英当作了可靠的臣子,还对谢纯英有了点属于长辈的爱惜。
从谢纯英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皇上笑着说:“听闻明俊的这位幼弟还是慕老先生的关门弟子,老先生平日就对他多有赞扬。他小小年纪就能为慕老先生看重,假以时日便又是一位俊杰英才啊!”
谢纯英先得按照惯例谦虚一下,谢过皇上的看重,又说谢瑾华年纪小当不得皇上这么夸。
皇上再金口玉言地说,年纪小算什么,只要真有本事,年纪不是问题,身份不是阻碍。
谢纯英又行礼谢恩。
整个过程都没有礼部尚书什么事了。然而,能爬到尚书位上的,必然有一颗七巧玲珑心。皇上看似是在关心谢纯英,连他家中的弟弟如何都知晓了,礼部尚书却忍不住要顺着皇上说的话多想一下。
年纪不是问题?
于是,当考官们辛苦了一上午,终于到了开饭的时间,训练有素地仆从们迅速把饭菜摆好,其中的一位仆从偷偷给主考官带了一句话,这是礼部尚书对同僚的一句提醒。皇上说了,年纪不是问题。
卷子是糊名批改的,该录取的录取,该淘汰的淘汰,皇上这一句暗示肯定不能用在这里。但在所有的卷子批改完后,考官们会选出最优的几份卷子,正所谓文无第一,因会试中大都是主观题,而主观题没有统一的评判标准,因此每届会试的前几名就需要考官们好好商议一番了。很多时候,考官们的意见不能统一,即便他们都是文官,但吵到最后没有定论,他们说不定真能为会元的人选打一架。
这里面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比如说,如果有两个人,一个人才十几岁,另一个人已经二三十岁了,他们的卷子都答得很好,实在分不出高下,考官们大都想要压一压十几岁那位的风头,把二三十岁的那位定为会元。因为,文人们都信奉一点,要多给年轻人制造一些波折,这是为了年轻人好啊!
然而,现在皇上说了,年纪不是问题。
即便开瑞帝特别盼着安朝能出个六元,可他不是一个不着调的皇帝,他不会直接暗示考官们把谢瑾华点为会元,只能在谢瑾华自己表现得很好的基础上,让他尽量不要因为某些不成为的规定吃亏。
当然了,如果谢瑾华的表现超出了所有人,那么会元必然就是他了!要知道,现在有了《秋林文报》的存在,会试前几名的卷子到时候也会被刊登在报纸上,这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会试的公平。
柯祺不需要谢瑾华被优待,他只要谢瑾华能拥有公平。
所有的殚jīng竭虑不过都是为了不叫谢瑾华自身的优秀被一些所谓的世俗规则辜负了而已。
新婚第二日,是新妇敬茶日。
柯祺和谢瑾华早早就起了,和三嫂正式见过面以后,吃了新婚夫妇的狗粮,才回到维桢阁。厉阳一脸兴奋地等在院门口。见两位主子回来了,他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道:“成绩出来了,恭喜……”
“难道是我记错日子了?这不是会试放榜的日子吧?”柯祺立刻打断了厉阳的话。
厉阳愣了一下,说:“不是会试……是县试啊!”
二月,不光是会试的考试日子,也是童试中县试的考试日子。县试年年有,柯祺去年六月出孝,今年才有机会参加县试。因为谢瑾华之前的jīng神状态不好,府里又忙着谢三的婚事,柯祺虽然参加了县试,却忘了出成绩的日子。他光惦记着谢瑾华是不是能得会元了,把自己的县试结果抛在了脑后。
谢瑾华倒是记得柯祺的事,可去年他参加县试时,明明一直到三月中旬才出成绩,还以为今年也是一样的。却没想到,今年的县试因为撞上了会试,所以考试的时间提前几日,出成绩也更快一点。
谢瑾华几天前还问过柯祺,县试是不是三月中旬出成绩。
柯祺那时也许是走神了,回了谢瑾华一个无比肯定的“嗯”。
谁能想到,柯祺是真把自己的事qíng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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