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喜相逢_渔小乖乖【完结+番外】(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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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看柯祺不顺眼的是哪些人?

  是荣亲王那条船上的人,是四皇子、五皇子等船上的人。总之,谁盯着太子之位,谁就会看柯祺不顺眼。敌人很qiáng大,但柯祺不是一般的学子,他身后有庆阳侯府,还有谢六元。甚至于,他在皇上那里也挂了号。如果是柯祺自己心态不好倒了霉,那无论是庆阳侯府,还是皇上,对此都没话可说。但如果柯祺被人严重地打压了,庆阳侯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旦事qíng被捅到皇上那里去,万一皇上因此觉得要对付柯祺的人就是在盼着太子永远好不起来呢?那么,他们还要承受来自于皇上的怒火。

  为了太子之位,谁敢在这种时候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这几方势力不光不敢,还要互相盯着,如果谁耐不住真对柯祺动手了,其实都不需要庆阳侯府为他出头,另几方就会去皇上面前添油加醋地告密。他们确实等着废太子,但他们同时也要打压对手。

  所以,柯祺其实是安全的。只不过,他偶尔会遇到一两只苍蝇而已。

  谢瑾华松了一口气。但没过多久,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了,说:“希望等到明年授官时,皇上还记得你。”要是皇上不记得柯祺了,柯祺按正常渠道被授官,到时候说不定要撞那些人手里去了。荣亲王在朝中经营多年,其余皇子们的母妃娘家也各有势力,叫人给一个刚入职的小官使些绊子是很容易的。

  官场老油条们有的是本事让新人有苦说不出。就算传了出去,也只会让人觉得是新人没本事。

  柯祺轻轻地弹了谢瑾华一个脑瓜奔儿,说:“皱什么眉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现在连乡试都还没考完呢,还得再经历会试、殿试、朝试,才能被授官。谁知道在接下去的几个月中又会发生些什么。”

  谢瑾华没想到柯祺会忽然偷袭,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看上去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模样。

  柯祺笑着说:“更何况,只要你在,皇上哪里能忘记我?”

  谢瑾华摇了摇头:“皇上能记住你,可不是因为我。”

  “怎么会不是因为你呢?”柯祺认真地说,“话说那一日皇上在殿上点了你为状元,心里就好奇啊,听闻状元已有家室,不知世间有哪一位奇男子能入得了状元的心。皇上想啊想,想得百爪挠心……”

  谢瑾华原本还认真地听着,见柯祺越说越不靠谱,恨不得能去捂住那些圣贤书的耳朵。

  啊,圣贤书没有耳朵。

  夫夫俩正闹着,书房外有小厮来传话,道是大爷送的中秋礼到了。

  谢纯英自外放后,就没有回过家,但年礼、节里却都不曾落下过。中秋礼原本早该到了的,但据说是路上天气不好,又碰上水匪作乱,就耽误到了现在。谢瑾华和柯祺赶紧整理了衣服朝大厅走去。

  侯爷在大厅里坐着,正听着送礼来的管事说着长子在任上的事。

  谢二因在外头有事要忙,此刻不在。谢三倒是比谢瑾华和柯祺到得更早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谢纯英特意嘱咐过了,管事也只是报喜不报忧,先说谢纯英那边一切都很顺利,又说谢纯英心系家中,盼着侯爷身体康泰等等。谢瑾华听得认真,恨不得每个字都掰开当两个字来听。

  侯爷按照长子的意思,让下人把节礼分了分,给各院子送去。

  谢三满怀期待地说:“不知道大哥今年能不能赶回来过年……”

  “等你大哥回来揍你吗?”侯爷毫不客气地问,“你娘心里一直不痛快,总是在说你不孝顺她。”能让张氏不痛快的,无非就是于真柔至今还没有怀孕这件事。张氏心里急了,就想要往谢三屋里塞小妾。

  谢三缩了缩肩膀,没说话。

  “你娘说得没错,你就是个怕媳妇的。”侯爷说。他这话里其实带着几分玩笑的意思。

  谢三不服气地说:“我怎么怕媳妇了?平时我媳妇说我一句,我敢回十句!话虽这么说,但我媳妇很懂事的,平日里很少说我。她对我好还来不及呢!”能用蹲马步解决的问题,于真柔都懒得说谢三。

  谢瑾华羡慕地看着谢三。说一句,回十句,三哥真有本事啊!像他,他就永远说不过柯祺。

  然而,柯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拆穿了谢三:“都是在心里回的吧?三哥你肯定不敢真说出口。”

  谢三死鸭子嘴硬,道:“在心里说又怎么了?我这一招叫以柔克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侯爷:“……”

  柯祺:“……”

  谢瑾华:“……”

  第一百四十八章

  随着节礼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信, 谢纯英在信里说,过年时不打算回来了。大家都有些失望, 但其实他们对此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此时jiāo通不便,一来一回要在路上花去数月, 确实耽误不起。但往好的方面想一想, 外放的时间不过三五年, 现已过去一年多的时间, 说不定大哥明后年就能回来了。

  乡试很快就全部考完了。

  柯祺原本没有拿解元的信心,但连着三场考试考下来,他估摸着自己的成绩,觉得自己这一次发挥得特别好。策论部分自然不必说, 经义部分也全都是他平时读到过的,在这回考试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生僻的题目。因柯祺自己极为用功, 又有谢瑾华的指点, 于是经义这一块也没什么问题。

  唯一让柯祺有些拿捏不准的就只有诗词部分了,但这一部分在乡试中所占的比例并不重。

  穿越这些年,柯祺在写诗这事上进步很大,绝不是穿越前“大海啊, 你全是水”所能比的。但他写诗就像是在解数学题, 直接套用平仄规则,极为工整, 却也只剩下工整这一优点了,显得匠气十足。

  谢瑾华却是个很擅长作诗的人。他随口一吟,便是妙句。

  如果柯祺想取得好成绩, 完全可以让谢瑾华多写一些诗,由他背下来,然后在考试时套用上去。而如果是先由柯祺自己写诗,再由谢瑾华帮他仔细修改,然后柯祺把修改后的诗背下来,这甚至都不能算是作弊了。这就好比是后世的学生在考试前猜了好几道作文题,他们按照猜的题目准备了作文,并且请老师帮忙修改过,如果他们最后真的猜中了,这能算是作弊吗?但柯祺却从未想过要这么做。

  倒不是柯祺的道德水准真高到了那份上,而是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不叫你帮我改诗,绝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写得太烂了,怕污了你的眼睛。”柯祺信誓旦旦地对谢瑾华说,“再说,我不能让上位者觉得我太风雅……他们若觉得我风雅,我就得去书堆里熬资历了。”

  谢瑾华觉得这都是借口。柯祺分明就是不打算在写诗这一块用功了!

  乡试放榜那日,谢瑾华早早就命小厮去放榜处守着了。他还偷偷叫管家准备好了庆贺之物,只等柯祺高中的消息一传来,就立刻让全府的人都陪着高兴一回。二嫂庄氏身为管家媳妇,自然知道谢瑾华都忙了些什么,私底下对谢二说:“四弟为了柯祺……终于沾了一些烟火气,张罗得井井有条的。”

  小厮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了,送来了一个好消息!

  解元!

  这完完全全是一种惊喜了。柯祺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拿下解元!

  不过,仔细想想,这其实并不能算是一种意外。柯祺一直都是个聪明人,能吃苦,又有谢瑾华的提点,加上这次的考题不偏,拿下解元也在qíng理之中。而且,柯祺的字写得相当不错,这是优势啊!

  谢三嗷了一声,恨不能抱着柯祺举高高,问:“柯弟是不是也要六元及第了?”

  柯祺很有自知之明地摇摇头:“除非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乡试毕竟只是省级的考试,以柯祺的水平,他拿个省级头名还可以。但会试是全国级的考试,一场会试把全国最优秀的一批人聚到了一起,在这种qíng况下,拼用功程度已经不行了,因为大家都非常用功,所以归根究底只能拼天赋。柯祺对自己很了解,他的天赋技能点从来都不是点在这种方面的。

  谢三怕给柯祺造成心理负担,赶紧说:“柯弟,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

  “嗯,我也很激动啊。”柯祺说。

  谢三盯着柯祺那淡定的模样看了好久,心想,真没看出来柯祺哪里激动了。

  今科解元是谢六元的契弟,人人都知道谢六元,这位契弟倒是低调了很多。但若有谁对新鲜出炉的解元不了解,立刻就会被人拉到一边去科普,说一说那一波三折的木板与木佛的故事。若有谁听了故事后觉得这不算有本事,不过是巧舌如簧而已,便又有人把去年某期的《秋林文报》拿出来,叶正平曾在报纸上写过一篇老友记,写的是谢瑾华,却也提到过柯祺,证明了报纸是他们俩一起创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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