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言瞪了他的猫一眼。
“……绿野?不好,它是红色的。贝贝?对不起这么威武的造型……像火焰一样……火焰。就叫你火焰如何?”
莫一笑没有去理会那只逃窜的猫咪,而是对着那双姜huáng色的眼睛微笑。
火焰没有给它什么回应,但是,它头顶浓密的火红色毛发忽然动了动,在莫一笑愕然的视线里,一只小小肥肥的、身上还是没长齐的绒毛的小不点,细细地“咕咕”叫着,冒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然后是短短肥肥的翅膀。
它细声细气地叫了两句,艰难地挣扎出大鸟的红色羽毛。成体的胜遇体型硕大,而这只小东西只有婴儿拳头大小,浑身又都是浮浮的细羽软绒,挣出来的动作异常艰难,甚至在迈腿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一个踉跄从火焰的脑袋顶上顺着它的后背滚了下去,然后弹起来掉在地上,伴随着一声委屈的“唳~”。
“这、这是——”
莫一笑被那圆球一样的、羽毛呈现淡淡粉红色的小东西萌得不要不要的,只能呆呆地看着。
而祁景言作为一个合格的猫奴,充分证明了什么叫做“在我眼里除了猫以外没有萌物(笑笑除外)”,对那只小雏鸟抱有了十二分的冷淡。他甚至不满地拧起了眉头:“它儿子?”
似乎想到了什么,男人对着笑笑喵喝了一声:“回来,别粘着那只鸟,它儿子都有了!”
“……”莫一笑觉得自己的男盆友宛如智障。
“他们两个跨种族哎。只是火焰对宝宝好奇而已。你也说了这是繁殖季节,火焰有个孩子很正常的吧?”
“它上午对宝宝跳的是求偶舞,求、偶、舞!”祁景言很气啊,自家千娇万宠的猫被一只“渣鸟”拐带了一天,像话?
莫一笑觉得男盆友脑回路不太正常,索xing不理它,对着笑笑喵招手:“宝宝你过来,和小伙伴玩了一天就好好歇歇,大不了明天再一起出去玩。”
结果笑笑喵还真的露出了踌躇的眼神,回身轻轻舔了舔火焰华丽的羽毛,撒娇一样地“咪~~”了一声,乖乖地踩着小碎步走回了莫一笑脚底下,然后一个弹跳稳稳落在了少年怀里。
祁景言气得七窍生烟:“笑笑你不能惯着它!——明天不许和那家伙出去,听到没?”他恶狠狠地瞪着笑笑喵,后者凭借着超qiáng的柔韧xing在莫一笑怀里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自家铲屎官,还愉悦地甩了下毛茸茸的尾巴。
莫一笑被这对主宠逗乐了:“景言,你看着简直像是一个青chūn叛逆期非要和小混混恋爱的女孩儿的父亲!”
“那你是溺爱这熊孩子的妈妈?”祁景言扬扬眉毛。
“喂。”被他回击了的莫一笑不慡地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到底大笑起来,“得了,我们别这么蠢好吗?——宝宝是只猫,一只猫!火焰只是只鸟而已。”
他扭头对那只胜遇微笑:“火焰,明天见怎么样?”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声长长的“唳——”,但莫一笑不知为什么听出了愉悦的气息。那大鸟极通人xing地对着莫一笑歪了歪头——并没有理会祁景言——然后又一次冲着笑笑喵的方向(然而笑笑喵现在在莫一笑的怀里),伸展着美丽的火红色羽翼,轻巧地旋转了一番,这才舒舒服服地一声长鸣,冲天而起。
如同一道鲜艳的流光一般划破天际,遥遥地飞远了。
“它很漂亮。”莫一笑望着那华丽的尾羽由衷地感慨。而祁景言却怎么看那只鸟怎么不慡。
“好了,我们回屋里去吧,天色黑下来了。”这么一番折腾,莫一笑也没有继续享受海鲜的念头了,抱着猫就要率先进屋——餐具当然是jiāo给机器人收拾。
就在这时,极细微的“咕啾”的声音落在耳朵里,少年僵了一僵:“等等,景言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祁景言皱了下眉,回头看了眼,然后大步走了过去,很快从地上将什么东西捧了过来:“那只鸟把它儿子忘在这儿了。”
小小的绒球坐在男人的手心里,姜huáng色的小豆眼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双方四目相对,浅粉色的毛球“咕”地砸了砸嘴巴。
莫一笑被萌得心神dàng漾,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那真是太好了”
祁景言:……哈?
“明天宝宝你还和火焰出去玩吧,问问它能不能作为jiāo换,把它的孩子留在我和你主人这儿呆两天。”
祁景言:……喂!!!
回到屋里,莫一笑随手将笑笑喵放在矮柜上,然后珍之重之地把那一坨肥球从祁景言手心里接过来。圆滚滚的雏鸟不怕生,反而很好奇地用胖乎乎的小翅膀戳了戳莫一笑的手指,细幼的毛惹得人痒痒的。
莫一笑实在忍不住,轻轻用下巴蹭了蹭它毛茸茸的头顶。热乎乎,特别好玩。
“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面对如此萌物,莫一笑爱不释手地用手指去蹭它的毛,想了半天道:“看你肥得像一坨球,不如叫球球怎么样?”
雏鸟懵懂地“啾”了一声,莫一笑顿时一脸愉悦:“喜欢?那就叫球球了。
祁景言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慡,伸出两个指头将少年掌心里肥软的一坨拎了起来,哀怨地看着少年:“笑笑,这是我们的假期……”所以你不要一脸爱意地看着别个好不好?
“你有球球萌吗?”
面对少年的质问,祁景言把淡粉色的绒球往矮柜上一放——坐在上面的笑笑喵对此发出“咪”的一声抗议——果断撩起了衬衫的下摆:“但是它可没有八块腹肌。”
男人逆光站着,身形被室内的柔光虚虚拢在里头,腹部只有外面的huáng昏自然光能照到,一片晦暗不明,但这昏暗的光线反而将那浅浅的肌ròu线条勾勒成诱人的焦糖色,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莫一笑只是随意的一瞥,就默默吞了吞口水。
这男人的身材该死得好。他是摸过的,肌肤光滑而充满力量,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吸力,让人的手指碰上去就忍不住顺着线条滑动,而无法拿开。
少年艰难地把自己的目光从对方结实的腹部撕下来,看向矮柜上被笑笑喵拿鼻子顶着当球滚的微微颤抖的一小只:“……好吧。至少给球球找个过夜的地方。”
因为某人的腹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gān。
祁景言嫌弃地看看那一小坨:“放客厅纸巾盒里不就行了?”
“放客厅里它晚上出问题怎么办?”莫一笑不认同地摇摇头,“球球只是只雏鸟。”
“被它的渣爹抛弃的雏鸟。”祁景言对于火焰显然是成见很深,“说不定那只鸟就是为了向我们俩——宝宝的主人表态,才索xing扔下了这只。”
莫一笑翻了个白眼,对于祁景言的脑dòng颇为无奈。他还是坚信一猫一鸟是纯洁的雄雄关系——毕竟是跨物种的啊。如此天真而正直的念头让很久之后他回想起来都十分叹息。事实证明,一切皆有可能,真爱可以跨越xing别、年龄、身份……甚至种族。
最终还是莫一笑询问了客房机器人之后,用柔软的毛巾和纸巾盒给球球扑了一个小小的窝,放在了卧室的chuáng头柜上。祁景言用手指拎着那只粉红色,随意地塞进了小窝里。
“……你手里的是一只保护动物。”
“那你怎么不通知艾伯特夫人的机构?”祁景言吐槽道,“还不是看人家萌就截留下来了。”
莫一笑默默地不说话了。
——其实要说的话,绿野星作为胜遇的重要栖息地,全星球上都分布着各种感应装置和保护装置,以便随时救助遇到麻烦的胜遇。酒店里也是有的,然而感应方式用的是胜遇的血或者凄厉的叫声。
某只绒球特别乖特别主动,一点没有远离长辈和同伴的紧绷感,所以并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明天把它带去jiāo给艾伯特夫人吧。”虽然舍不得,但他们又不可能把这个小东西养下来——简直像是莫一笑在上辈子的华国偷偷养一只滚滚一样不可思议。莫一笑决定还是偷偷养一个晚上拉倒,明天让专业人士想办法帮它回家。
第二天早上,祁景言两个人按照约好的时间,准时拜访了艾伯特夫妇家。
“来这么早?”艾伯特夫人微笑着请他们进屋,小小的木屋里还弥漫着一股手磨咖啡的香气,“来点咖啡吗?”
两个年轻人自然从善如流。
“连着两天打扰您二位,真是非常不好意思。”莫一笑将手里的礼盒放在桌子上——里面是一对佩玉,原本是他准备送给莫家爸妈的,但因为遇到了艾伯特夫妇,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就拿来送给他们了。至于他父母,他又订了另外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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