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手,便有个护法,将两名五花大绑不知生死的武林盟弟子推到地上,“就算攻破了总坛,你们也灭不了地煞教,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武林大会上,我会带我几名护法过来,倘若你们赢了,我就此收手,地煞教再也不会与武林为敌。若是你们输了,这武林便该由我来接手了。”
不等盟主表态,便有那xing急的“呸”了一声,骂道:“姓白的,你休想!好好的人不做,偏去做什么妖魔鬼怪!无垢剑庄怎么养出你这种败类来?!”
金花庒庄主冷哼一声,嫉恶如仇,“我看无垢剑庄也脱不了gān系,否则人未死,老庄主怎么就再也不肯谈他的这个好儿子呢?怕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成了邪教的教主,再或者无垢剑庄本身就成了武林正派的细作。什么白景琛白景钰的,怕都是蛇鼠一窝。”
秦如一本是沉默不语地听着,听到此处,皱起眉头来,冷声提醒道:“金庄主慎言。”
他见秦如一开了口,也知自己贪图一时口快,说了太多,只好不甘不愿地闭了嘴。
沈嘉禾在一旁听着,觉得这群人怎么满口细作细作的,白家大哥浩然正气,白家二弟除了小碎嘴,就是废,地煞教上哪找那样的细作去。
折扇轻敲掌心,白望津望着他们,耸了耸肩,笑道:“你们不争便无趣了。反正离武林大会还有几天,我不急,你们也可以慢慢想。”
他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挥挥手,“那便武林大会再见了。”
“你以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么?!”
一双铜锤撕裂夜风,重重地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灰白的碎片。白望津灵巧一躲,折扇在掌心旋了两圈,“唰”地合紧,如同用剑一般在那持锤人的手上重重一刺,那人哀嚎一声,手上的铜锤砸落在地,那只手哆哆嗦嗦,竟是又麻又痛,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白望津无奈地摇摇头,却不恋战,足尖轻点房檐,转眼间便从武林盟消失得无影无踪。地煞教的护法亦是紧紧跟随,很快整个武林盟就只剩下不甘心的众人,和那瘫倒在地的持锤者。
盟主沉默了许久,转过身,面对大家道:“事态紧急,望各位庄主能随我去书房另行商议。至于门下弟子及家眷便自行回去休息,不要独自出门。”
盟主特意指出的家眷,沈嘉禾自然清楚他说得是自己。她看了这么一场戏,没心思接着看他演的第二场,所以倒也没打算跟着去,便悄声对秦如一说道:“他的话你只要不听不看不信就行了,他们想商议就商议他们的去。”
秦如一将八方庄唯一带着的旗花jiāo给她,叮嘱道:“若是你遇到危险,记得点燃它。”
“你不是从来都不带旗花的么?”沈嘉禾接了过来,意外道。
秦如一含糊其辞,“就是……偶尔,让雷劈了带一下。”
沈嘉禾:“……”
沈嘉禾:“……这借口我仿佛在土匪窝的时候听过类似的。”
找借口不要跟她师父学啊,季连安最会胡说八道了。
沈嘉禾将外面扎着的专门用来藏药的腰带拿下,又从怀中掏出几个小瓶子,一股脑地jiāo给秦如一,嘱咐道:“这些你帮我保管好,带在我身上容易làng费。”
秦如一愣愣接过,不太理解,但还是按照她所说的认真替她装好……
沈嘉禾看着四下无人,便踮起脚偷偷亲了他脸颊一口,笑着道:“那我等着你回来。”
秦如一微红了脸颊,一手抚过她亲过的位置,抿着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嘉禾目送秦如一进了书房,才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负责护送她回房的秦九走了过来,见她叹气还以为是她不舍得秦如一,笑着说道:“庄主也就离开一小会儿,估计很快就回来啦。”
沈嘉禾笑了笑,低声道:“是啊,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可是她却不一定能保证自己能那么快得回来。
回到东苑的路不算安静,没了各派庄主的管制,门下弟子们纷纷议论起这几日发生的事。
沈嘉禾一路沉默地来到房门前,却没有进去,而是转过头对秦九道:“你房里有纸笔么?”
秦九愣了愣,点头,“有的。要我拿过来么?”
沈嘉禾摇摇头,“我去你那里写吧,左右不过几个字,拿来拿去也麻烦。”
她借着灯光,在木桌上,提笔写了几行字。
信件分为三份,她一一折好,对着秦九叮嘱道:“第一封信,发到京城的丞相府,越快越好。第二封信,也是发到京城,jiāo给我师父季连安。至于第三封信……等阿一回来,你帮我转jiāo给他。”
“庄主夫人放心,我一定叫人选最快的马送到京城去。”秦九拿着第三封信,不解道,“不过为什么是我转jiāo给庄主啊?”
沈嘉禾无奈道:“你见过写信的亲自送信么?”
秦九想了想觉得也是,便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啦。”
沈嘉禾踏着月光回到自己的房门前,甜腻的气息透过木门的fèng隙,隐约泄露出一点。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推开门,房间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有。
转过身来关上门,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红色的指甲在月光中显出几分妖冶。那人笑着,轻声在她耳边低语:“我可是说过的,在旁的地方遇到你,我可不会放过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又翻车啦,手速好慢啊sad_(:з」∠)_
每次更新都掉收藏,我是陷入什么魔圈里么,不过也快完结了收藏就随它吧2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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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沈嘉禾躺在gān糙堆上,看着眼前粗壮的铁栏杆, 扳着手指头算着, 这是自己第几次被人抓住,还被丢到这种地牢里来。
虽然这次和以往不同, 是她猜到了这个套,故意往下跳的。
“抓了这么多人,倒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从容的。”负责看守她的女子坐在她正对面的椅子上, 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颇感无聊似的说着。
沈嘉禾无语地看了看她, 忍了一下, 还是没忍住,“你能不用沙鸢的脸和我说话么?”
她托腮, 饶有兴趣地问:“怎么?沙鸢都死了, 你还怕她?”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沈嘉禾没好气地回道,“要是你明知道沙鸢死了, 而你的对面有个人用沙鸢的脸和你说话, 你能开心么?”
那人一时语塞, 认真想象了沈嘉禾说的场景,露出真心实意的嫌弃表qíng,“噫。讨厌。”
沈嘉禾:“……”
沙鸢是不是在地煞教里人缘也很差啊?
之前她站在高处, 除了脸和举止之外,沈嘉禾并没有别的能够判断她是否是沙鸢的依据。不过现在面对面了,倒是能瞧出许多差异来。
“我还以为浮拓做的这人皮面具能天衣无fèng呢,谁知道你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人满不在乎地撕下脸上的面具, 露出一张俏丽的脸,眉眼间透着灵动,完全不似沙鸢的妩媚,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稚气未脱,她扁着嘴抱怨道,“要不是教主非要我扮作沙鸢,还跟我扯什么红莺沙鸢名字相像,我才不gān呢。不过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我学她还是蛮像的啊。”
“面具做得挺好的。”沈嘉禾靠在墙壁上,语重心长地说,“主要是吧,沙鸢比我高半头,我比你高半头,我要是再看不出来……你说是吧?”
红莺:“……”
红莺不甘心地嘀咕道:“我又不是浮拓会缩骨功的。”
沈嘉禾抻了个懒腰,连日的沉睡,让她的身体僵硬了许多。敲敲肩膀又敲敲腿,沈嘉禾闲适地问道:“你就负责看守我啊?”
红莺眼神复杂地看她敲敲打打,要不是眼前还有这明晃晃的铁栏杆,她还以为自己是来了沈嘉禾的房间和她聊天。
沈嘉禾见她不答,瞥了一眼她手中已经被撕破了的人皮面具。
她听浮拓说过,是盟主把沙鸢从泥沼里拉了出来,所以沙鸢对盟主十分忠诚,几乎要把他当作父亲一样看待。然而在盟主眼中,整个地煞教都是他谋取权利地位的工具,沙鸢不在了,就安排个人顶替她,直到她没有价值了,就这样悄声无息地消失。
虽然她和沙鸢对立,也确实不喜欢沙鸢,可看她死后还要被这般利用,还是颇感复杂。
沈嘉禾偏过头看向四周,三面都是牢固的石墙,连扇窗户都没有,能算作光源的只有嵌在墙壁上的火把,空气不畅,虽然不至于令胸口发闷喘不过气,但也不是什么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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