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关心姜护很容易反伤他的自尊,石子暗器他又没丢过八成连窗都过不去。
思前想后,他把沈嘉禾脖颈上的刀刃贴得更紧,决定自己还是老老实实控制住她。
明显能感受到手劲儿发生变化的沈嘉禾:“……”
她有些艰难地说道:“大哥,咱能不那么实诚么?再勒真的要切到ròu了。”
李梧低头瞧了瞧,回她,“没事。我在青花庄时给厨子打过下手,学了一阵子的刀工,手底下有分寸。你别瞎动。只要我不手抖,八成几率是切不到的。”
沈嘉禾:“……”
你举这个例子听起来就挺没分寸的。
姜护的耐心显然已被耗尽,语气也不复之前那般胜券在握,而是冷声道:“秦庄主,给你这么长的时间,你应当能想清楚了吧。想她死的话,你离开这里就好。不想的话,就随着我派来的人老老实实进来。二选一而已,很难么?”
不等秦如一回答,他便转头对沈嘉禾苦口婆心地说道:“你看,这个男人在你和一张纸之间犹豫不决,太不像话了。这种男人你就应该打他一顿。”
沈嘉禾:“……”
沈嘉禾:“……我终于感受到你们和白花庄是敌对关系的点了。”
白花庄那边动不动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而黑花庄则见fèngcha针地拆尽世间有qíng人。
何止是敌对,简直水火不容。
沈嘉禾觉得秦如一是千万不能进来,毕竟让白花庄来救他们两个,想想就不太靠谱。
她隐隐觉得姜护要做的事不止夺个请柬那么简单,他现在完全是一副“我设下圈套了你赶紧跳下来”的样子,看着就是心怀鬼胎。
而且秦如一若是进来,那她身为引他过来的人质,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从现在李梧拿刀抵着她的行为来看,姜护八成会心狠手辣地让她一命呜呼。
要是秦如一能说他会去取请柬过来换她,用这种权宜之计,多少能拖些时间想想办法。
恰好,秦如一向沈嘉禾看了过来。
沈嘉禾本想摇头让秦如一离开,但又想起自己脖子上还抵着匕首,便改为眨眼,心中不断默念着那个权宜之计,祈祷他能感应到自己的想法。
秦如一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乎懂了,慢吞吞道:“哦,我进来。”
沈嘉禾:“……”
感应错了啊少侠!
她这么qiáng烈的信念是在去你那里的路上迷失了么!
姜护笑了一下,讥讽道:“不愧是八方庄的庄主,为了心上人,跳起坑来倒是十分慡快。”
秦如一不理他,表qíng认真地说道:“她走,我留。”
沈嘉禾闻言怔了一下,下意识开口道:“那个,少侠,你……”
秦如一打断她的话,低声道:“我恰好也有话要问他。我们之间有些恩怨。”
他顿了顿,垂眸道:“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沈嘉禾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小声自言自语道:“不用道歉的呀……”
虽然她是被牵扯进来,但她从来都没怪过他啊。
姜护假模假样地抹起了眼角,“真让人感动。牺牲自己去救心上人。姑娘,你是不是也感动得很?瞧瞧这动容的表qíng,心动了么?”
沈嘉禾:“……”
沈嘉禾:“我心里是真的动了想要一剑怼死你的念头。”
这个人会不会看点气氛啊!
姜护并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不过秦庄主,我倒是不建议让这位姑娘走。”
秦如一沉默看他,似是要看他能说出什么理由。
姜护挑眉道:“斩月坛的那位坛主,你也应该知道,就是沙鸢。她是什么xing子你应当有所耳闻。至于她的手段,想必你也听过一些。”
沈嘉禾:“……”
她都快忘记沙鸢了,好端端做什么又提起来。
姜护慢条斯理地说着,“这位姑娘可不得了,被沙鸢深深喜欢着。若不是她待在了黑花庄的牢房中,怕是沙鸢早就带她回地煞教里百般折磨了吧。”
沈嘉禾:“……”
她留在这个牢房也饱受沙鸢jīng神上的折磨好么?
要不是浮拓控制住了沙鸢,她的五官指不定现在在哪流làng呢。
居然好意思说是他们黑花庄牢房的功劳。
秦如一仔细端详了一下沈嘉禾,发现她的脸上手上没什么伤痕,便略略放心了下来。
姜护见此,说道:“我知道,你是怕你进来之后,我觉得她没什么用了,就直接杀掉她。”
他耸耸肩,“我确实动过这样的念头,还给她吃了七花丹。不过现在不会了。”
李梧在沈嘉禾的耳边,说道:“伸手。”
沈嘉禾不qíng不愿地伸出一只手。
姜护倒出一颗红色丹药放到沈嘉禾的手心里,“吃吧。七花丹的解药。”
沈嘉禾:“……”
讨厌……解药吃早了。
解药吃重了倒是没什么问题,沈嘉禾就是有些心疼她làng费的那颗解药。
七花丹作为毒/药虽然不怎么出名,但配制的解药里面包括几种昂贵的药材,是很吃钱的。
她不缺钱,可跟了季连安这么多年,她也染上了他抠门的习xing,尤其心疼买药糙的钱。
想了想,沈嘉禾反手把解药收了起来,正义凛然道:“我不相信你,我不会轻易吃下的。”
姜护对着秦如一摊手,“你瞧,是她自己不吃,可不是我不给。”
秦如一略带费解地看向她。
她也只能回个“这都是钱”的眼神。
不过从之前眼神jiāo流的结果来看,她估计秦如一也领会不到。
姜护随口说道:“那位斩月坛坛主可是警告过我不准动她,否则可是要杀了我的。我疯不过她,也打不过她,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秦如一看沈嘉禾,“她说过?”
沈嘉禾迟疑地说道:“好像是说过类似的话。”
秦如一想了想,便道:“好。我进。”
沈嘉禾:“……”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没错,但她一说少侠你就信,这一点实在有些危险啊。
姜护一副事qíng发展全如自己所料的得意表qíng,说道:“放下吧。”
李梧终于将匕首从沈嘉禾的脖颈上拿开,低声说:“好了。”
沈嘉禾被架着这么久,想也不想就向后来了一个肘击,恰好撞到李梧的胸口。
他有些委屈地揉了揉,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李梧从牢房走出,似是要安排人将秦如一迎进来。
沈嘉禾坐在稻糙上,纳闷地问道:“你们这个牢房的出口往哪开啊?怎么前后左右都找不到?是靠机关么?”
姜护不言语,用手指了指上面。
沈嘉禾顺着看上去,领悟了一下,神色复杂道:“朝天开啊?”
是地牢的话她就不说什么了,连月光都能照进来的牢房你朝天开口?
沈嘉禾带着仿佛被这种文化冲击到的表qíng,探索般问道:“这牢房可不低。朝天开,你们出去不就是房顶了么?怎么下去呀?”
姜护简洁答道:“轻功。不会的就摔死。”
沈嘉禾:“……”
好好好,你们会武功,你们了不起。
这年头不会武功连越狱都搞不起了。
第三十章
</script> 在秦如一进来之前,姜护悠然地走到牢门口,摆弄了一下上面挂着的铁锁。
沈嘉禾一脸警惕地看了过去,不知道他又要搞些什么。
不到片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落了锁,把自己和沈嘉禾关在了一起。
沈嘉禾:“……”
沈嘉禾:“……你真是迷一样的男人。”
接触姜护到现在,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她是完全猜不透也摸不准。
“我权当姑娘是在夸奖我了。”
姜护回了一句,随意地坐到一旁的稻糙上,继续说道:“防患未然罢了。”
“防患未然?”沈嘉禾不明所以,“你把自己锁在牢房里能防什么?”
姜护闲适道:“自然是防秦庄主手中的并蒂双剑了。我怕他进来之后先杀了我,再把你劫出去。让我大费周折赔了自己,反倒让你们轻轻松松就离开了这里。”
沈嘉禾:“……”
沈嘉禾:“你好歹也是个庄主,怎么这么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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