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楼买姑娘出的钱是尚都所有花楼中最高的,懂行qíng的人都宁愿绕远路将姑娘卖到潇湘楼去。
一天晚上,两个江湖人士用麻袋扛了一个容貌绝色的女子走进了潇湘楼,还未验货便直言要银一千两,碧珠当时直呼两人怎么不去抢。
两个男人将麻袋打开,把一个软塌塌的姑娘从麻袋里齐力薅了出来,阿来伸手掰起那姑娘的脸,也就一眼,她便瞥目示意碧珠去备钱。
这姑娘哪儿是姑娘?分明就是仙子。她略施粉黛的面容如芙蓉出水,美得一塌糊涂,那尚且微微睁着的一双桃花眼,晃动的眸光,足以使除她以外身边存在的所有一切都黯然失色。她像是被下了蒙汗药,浑身无力,因为来时的颠簸,她衣襟微开,面前露出来一抹冰肌玉骨,让人为之燥gān喉咙,心神迷醉。
她真的好美,同为女子的阿来都忍不住为之悸动,失神之际出手轻轻触碰了她玲珑的鼻梁跟富有弹xing的双唇。
“是雏吗?”她淡淡问道。
两个男人中偏瘦的一个回答道:“不是的话哪敢同妈妈大开口。”面对如此尤物,他们也是垂涎yù滴,可为了多要五百两,他们也是憋的很难受。
“好,碧珠,将钱jiāo给他们。”碧珠闻言将一箱子银元宝送到了两个男人面前。
两个男人拿到钱,四眼放光,打开箱子检查了一翻,随后拿着钱离开了潇湘楼。
阿来是习武之人,力气不比一般女子,她将软靠在自己怀里的绝色女子抱到了房间里的chuáng铺上。
“你别怕,等你药劲儿过了便自行回家去。”
女子年纪与阿来相当,她此时没有任何力气说话,睁着沉重的眼皮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听了阿来的话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阿来让碧罗熬了汤药,可以解蒙汗药的药效,喂她服下之后不久,女子便能张口说话了。
“谢谢……”她声音很有磁xing,叫人听了如心间淌以流水,悠悠然然。
“你叫什么名字?”阿来笑问,她是好奇,这尚都城怎还有这样一个绝色的女子。
“韶华。”她反问道:“你呢?”
阿来假装反应慢半拍,若有所思:“韶华?这名字真是好听呢,人如其名,姑娘好漂亮。”
“呃……”她还是头回被人夸的如此直白,没有任何华丽的词藻。
阿来后知后觉道:“哦,这里的人都唤我一声妈妈,姑娘若不嫌弃,方可如此称呼我。”
“妈妈……?”
“嗯。”
后来阿来真让韶华回去了,其实不止是她,凡事被迫被卖到潇湘楼的女子,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离开。
几个月后,圣上要带领王孙贵族到南山寺祭天,南山寺提前半月就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阿来同南山寺的玄德方丈是好朋友,因为刚刚替瑶花村的乡亲们报了血海深仇,她遂到南山寺还愿,见白日进不去寺里,便趁着夜色运用轻功潜入了南山寺。
见到玄德方丈之后,玄德怕叫朝廷巡逻的卫队发现她,将阿来安排到了后院无人的厢房暂居。本来还了愿阿来就该下山了,可她突然对皇上长什么样感了兴趣,硬是赖着不走,玄德见她只是个孩子,也不好赶她走。只得叮嘱她守规守矩,别叫官兵给发现了,等祭天那天,许她站在远处瞅个新鲜。
到了祭天那天,阿来提早从禅院里走了出来,见一身形修长的女子站在后院里观赏院中的奇异花糙。那女子一袭月华色的华服拖曳在青石板间,沾染了不少青苔,光看背影阿来便知其一定是个容貌绝色的女子。她每回到江湖上行走,都是一身男儿装扮,玩心大起,她紧凑上去,踮脚拍了拍女子的肩膀。
她青丝如墨晕染腰间,一头雅致的珠花,随着她回头的动作微颤,望见她的脸时,阿来心里萌生一种罪恶感,女子随之动容的眉目,是阿来惊扰一世繁华的瞬间。
是她!
想来她也一定认出了自己,否则她脸上的神qíng不会是诧异的,而后又没有作以退避。
“是你……”曾自称韶华的女子慌乱道。
听着沉重地步子,巡逻地卫队又要经过了,临淵随即转身将身边的小人儿塞到了自己的胸前,阿来被她这一举动惊到了,yù退开她。
临淵冷哼道:“别动!”阿来这才明白她的用意,赶紧乖乖贴近了她的胸口,被她宽阔的胸膛作以遮挡,那帮巡逻的卫队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阿来心下尴尬,明明是自己起了色心想要调戏对方,这下倒好,她反过来被对方占了便宜。
不过这个美人儿倒是奇怪,长的也太高了,这寻常女子可不都得仰视才能看得着她的如花面容。上天是公平的,让她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又让她长得同男人们一般高,如此,倒是能方便男人们细细品味她的美。
“公主,祭天快开始了。”院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着玄色华服的老麽麽,她见院子里多出来一个青衣男子,并没有大作声张。
公主?!
阿来心下讶异,当今圣上有十六个子女,十个皇子,六个公主,而这六个公主中年纪与面前的绝色女子相仿的,当属临淵长公主……
加上她的倾国之色,当是临淵公主无疑。
如此一来,所谓韶华,便是她骗自己的……
她若真是公主,身份特殊,若对她隐瞒自己的真名,阿来还是能理解的。
临淵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如此就bào露了,见阿来诧异之后并没有再多其他的反应,她省去了解释的过程。
“满姑,找套宫女的衣裳来让她换上。”
“老奴这便去。”被唤作满姑的老麽麽应承着退了下去。
“你真的是公主?”阿来道。
临淵浅浅笑道:“我叫临淵,你还未同我说你的名字。”
阿来随口道:“我没有名字,所有人都唤我作妈妈。”她是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叫阿来,阿来是个乞儿的名字,只瑶花村的人能那么唤她。
临淵也不追问她到底叫什么了,皱眉道:“妈妈,你胆子真大,竟敢擅闯南山寺。”
她可知,若是自己被巡逻的卫队抓到了,整个南山寺的僧人都得陪着她受罚?
“南山寺又不是你们家的,我有何不能来的?”阿来没好气道。
想着自己平白无故跟临淵公主结识上了,她心里有些小小窃喜。
“你不能叫人给发现了,身份不明的人会被就地正·法,查出身份来,整个挨着关系的九族都要遭受牵连,包括寺里的僧人也是。”临淵正色道。
“这么严重……”
阿来是个江湖人,对朝法不太了解,听临淵这么一说,她立即怂了,有种立马离开的冲动。看什么皇帝呀,还是命重要,再则连累了老玄德就不好了。
“你别怕,我一会儿带你出去。”临淵低头看着阿来,笑容温婉。
阿来被她瞧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瞥目四观,抬手触了触鼻尖,道:“不瞒你说,我轻功在江湖上都是威名远扬的。”要出去她可以自己飞出去,就是怕被大内高手发现给追上,要不然逃出南山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哦?”临淵似笑非笑看着她,将信将疑。
阿来见她不信,又道:“听说过玉面小飞龙吗?正是区区在下。”
临淵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笑靥如花,阿来看的失神,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呃……”临淵略微尴尬,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如此夸她了。
满姑拿着一套衣裳走了过来,道:“公主,衣裳找来了。”
临淵接过,随后递到阿来手上,笑道:“你先去将衣服换上。”
阿来照做了,之后临淵带着她大大方方走了出去,由临淵吸引来一方侍卫,阿来再趁机以轻功逃离了南山寺。走了之后她才想起来都没有跟玄德方丈告别。
临淵说等她得空闲了便去潇湘楼看她,阿来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窃喜,欢天喜地就回到了潇湘楼,一帮姑娘们问她是遇着了什么喜事,她只道:不可说,不可说。
后来临淵真的常有到潇湘楼去看她,以韶华的假身份被楼里的姑娘们都接受并且喜欢上了,她每次去都会给大家带好吃的,不讨人喜欢才怪。
临淵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诗词歌赋无所不能,重点还在人生的漂亮,还不是一般的漂亮,待阿来也好,于是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
……
萧襄摇了摇自己的头,想着临淵就要进来了,目露惊慌。
她目前关于阿来的记忆便是——遇到啥想起啥,听到啥也想起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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