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话般的画面无人可以看见,尽管海风不断,她的衣角却纹丝不动。
她就这样在海面上走了一会,突然,在她身前不远处,浮出一只海豚。
海豚的背上还驮著一个人。
那人脸朝下趴著,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白衣女人走了过去,抱起海豚背上的人,摸了摸海豚的头,“多谢……”
海豚甩了甩尾巴,消失在了海底。
白衣女人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孩。
轻轻叹息了一声。
女孩的衣衫破烂,身上几乎全部都是伤口,有很多都是海里的凶鱼撕咬的。就连脸上,都有著大小不一的伤口,面容都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
那些伤口,很多,都已经见了骨。
她的胸口没有丝毫起伏,连呼吸都感觉不到。分明,已经是个死人了。
女人抱著女孩走了几步,也不见有什么动作,竟然就到了海岛的边缘。
上了岛,她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便朝著岛中央,那座耸立的山峰而去。
半山腰上,是一群巍峨的建筑,其中最大气,最jīng致的一座,宫殿的背面在山体上,主体竟然是悬空的!
那群建筑的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地面皆是汉白玉铺就,广场的四周有八个柱子,上面雕刻了许多祥瑞异shòu。
然而那样jīng美绝伦的建筑,却是死寂的,没有一个人,宛如一个死城。
女人避开了那些建筑,直接来到另一处地方。
那里有一个小木屋,木屋的前面还围著一圈篱笆。
进入屋里,她将女孩放在了chuáng上,看了一会,便并拢食指和中指,轻轻点在了女孩的眉心。
一圈光晕dàng漾开。
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还好……还来得及。”
她从外面端进来一个盆,脱掉女孩的衣服,替她擦gān净身体,小心的清理著那些伤口。然后,便不知鼓捣了一种暗红色的药膏,抹在了女孩的伤口上。
她用白色的绷带开始包裹那些伤口,但是动作却十分笨拙。
等她包扎之后,才愕然的发现自己将女孩裹成了一个茧……
“额……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不会被闷死,你现在也不需要呼吸……”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女人便一脸轻松的离开了房间。
☆、第一百六十七章 削ròu换血
正是一月中旬,北半球一年中最冷的季节,然而在华夏东方偏南的海域,却是温暖如chūn的时候。
那日被白衣女人从海中救回的女孩终于在某一日阳光正好的清晨,醒来过来。
她睁开眼,有些呆滞的看著木质的房梁,无论是眼神,还是表qíng,都是空茫的。
吱呀。
木门被推开。
白衣女人端著一碗药走了进来。
她看著女孩,淡淡的说道:“醒了?喝药吧。”
她走到chuáng边,发现女孩依然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眼里带著疑惑和茫然。
这是受到严重伤害和刺激之后,大脑的自我保护,她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很久的。
“你是谁?”女孩开口问道,声音清脆动听,如果忽略她脸上参差不齐的伤疤的话,她应该是个难得的美人。
“我是你师父。”女人说道。
“那我是谁?”
“你是我徒弟。”
“哦……”女孩点了点头,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如此奇怪的对话,两人竟都未觉得不妥。
看到女人手里端的碗,女孩下意识的想要坐起来,结果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你的腿断了。”女人把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上前一步将女孩扶了起来,背后垫著一个枕头。
“你叫什么?”女孩好奇的问。
“容卿。”
“容卿……”女孩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脑海里空dàngdàng一片,并无任何熟悉的感觉。可是容卿明明说,是她的师父,可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呢?
“我叫什么?”
“清霖。”容卿轻声说道。
清霖就这容卿的手,喝完了那碗药,眉头都不皱一下,因为她感受不到任何味道。
喝完药后,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容卿端详著她的睡颜许久,悄悄离开了房间。
站在峰顶,风十分凛冽,她的衣摆轻轻摇曳著。
五日后。
清霖已经可以活动自己的手了。
她此时正拿著容卿给她的书,仔细的听著容卿跟她讲解。
她很聪明,繁复的古文一学就会,对那些晦涩的语言也不觉得无聊。
十日后,她已经习惯了喊容卿为师父。
这一日,容卿从山顶回来,手中拿著几根糙药,她将糙药放进另外一间木屋,正在仔细清洗糙药的叶子时,突然感受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只见残影闪过,下一秒,容卿便出现在了清霖所在的木屋里。
她看著半漂浮在空中的清霖,微微皱眉。
清霖的长发飞舞,眼里深幽不见底,嘴角带著邪肆的笑意,身上原本绑的绷带尽数断裂,布满伤痕的身体半露不露。
“师父?呵呵……我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个师父?”她的语气带著嘲讽。
容卿依然是淡然的样子,“你不该醒来的。”
“啧,你难道还想阻止我醒来?”清霖调笑著说道。
“清霖……”容卿轻声喊著。
“我叫林攸啊,可别忘了。”清霖打断了容卿的话。
她的手上多了一把黑色的长剑,直指容卿,“让我离开。”
容卿叹息了一声,空气突然有些扭曲,无形的绳索捆住了清霖的四肢,将她固定在半空中。
“抱歉。”容卿的手中出现了一道剑气,手腕旋转间,清霖身上的血ròu不断落下,骨骼断裂声不断。
那样骇人的一幕,让人不忍直视。
血液滴落在地面,不多时便聚集成一滩。
清霖眼里的邪意越来越淡,随著那些血ròu和她分离,她的眼神越来越清明。
“师父……我疼……”她轻声呢喃著。
浑身已经没有一块好ròu。
容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里带著不忍和决绝。
最后一剑落下,她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清霖,身上的衣服很快便被染红,清霖在她怀里,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抱著清霖,朝木屋后面走去,地面不断的有血滴落。
那血迹蜿蜒,直到山林深处,一处蕴著热气的温泉。
清霖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托在空中,容卿的手指在池中轻轻一点,池中dàng漾著波纹。
她将清霖轻轻的放了进去。
血色晕染,rǔ白色的池水很快变得血红。
右手指尖在左手手腕轻轻一划,容卿神色不变的看著自己的血流进池水中,和清霖的血混合在一起。
“剔骨换ròu,血魂转移。清霖,希望你可以忘了过去,拥有一个全新的人生……”容卿低声说道,看著池中昏迷中仍然皱紧眉头的清霖,眼神复杂。
两个月后。
容卿站在一个血茧前,看著那茧渐渐裂开一道fèng隙。
很快,fèng隙越来越大,自fèng隙中,伸出一只素白纤细的手。
血茧裂成了几瓣,从里面站起一个浑身赤‘luǒ的女孩,长发及腰,明眸皓齿,肤如白雪,她站在原地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当看到容卿时,眼睛叮的一下亮了起来。
“师父!”她大喊了一声,冲了过去。
容卿轻轻一个侧身,躲开了她的拥抱,下一秒。一件月白色的长衫便落到了女孩的身上。
“穿上。”容卿说道。
清霖穿好衣服,跟在容卿身边,往山林外面走去,一路上都在好奇的看著周围的一切,清澈的眼里,是不谙世事的纯洁无暇。
自此,终年不见人影,清冷的孤岛之上,终于多了一丝人气,清霖的到来,使这里的一切,都多了一丝生机。
“师父?为什么我要劈柴啊!”清霖站在院子里,擦著额头的汗,大声问道。
坐在窗前边晒太阳边看书的容卿头都不抬一下,“锻炼腕力。”
“可是这柴好难劈啊!”
容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又怎么会告诉她,那可是百年铁树呢……
“师父,什么叫倾国倾城?”屈膝跪坐在石桌前,林攸指著书上的一句话好奇的问。
容卿拂去了她肩上的一片落叶,“容貌昳丽绝于世者,是为倾国。”
清霖抬头看著站在她身边的容卿,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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