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块黑色的石头上,海面十分的平静,远处的太阳在缓缓下沉,兰德尔紧紧的将巫马瑾漪搂在怀里,好像落水的人抓著最后一根稻糙。
巫马瑾漪努力的睁大眼睛,却只看到一团昏huáng的光芒,世界在渐渐黑暗,她多想永远的抓住那团光,却知道命运不会给她那样的机会。
多么可笑,巫马家族的人算了一辈子的命运,命运却不会因此给他们任何的偏颇。
她握著兰德尔的手,十分的平静的说道:“你知道吗,十年前你离开的时候,我真的很恨你,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自以为为我好而离开了我,却不知道,那是将我一人抛在了黑暗的深渊。”
兰德尔的脸色苍白,好似溺水而死的水鬼,他的眼里溢满了悲哀,瞳孔微微颤抖。
“瑾漪……”他轻声唤著她的名。
“我现在还是恨你,所以我想死在你的怀里,我死之后,把我烧成灰,和我哥哥埋在一起,我父亲死后,也是如此,我们一家人,总要在一起的。”
兰德尔颤抖著声音问:“那我呢……你让我如何自处……你让我怎么活?”
巫马瑾漪微微一笑,抬起手抚摸著兰德尔的脸,夕阳下,她美的让人眷恋。即将凋零的花,才是它最美的时刻啊。
她已什么都看不见,觉得世界在离自己远去,却在这最后一刻,通过手的触感,在脑海中勾勒出自己爱人的模样。
他高挺的鼻梁下是纤薄的嘴唇,冰蓝色的眼睛却闪著火热的光,他桀骜不驯,又温和有礼。
巫马瑾漪轻声的喟叹。
“我多么的爱你……可是你让我等了那么久……如今我终于等来你……却再也无法同你走下去……”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手从兰德尔的下巴处无力的滑落。
这个如兰花一样的女人终于彻底凋零,在夕阳的余晖中,在爱人的怀抱里。
兰德尔的身下开始蔓延起冰霜,他的眼里是一片空dòng,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躯体。
那冰霜开始冰冻大海,直向著夕阳落下的方向蔓延。
天地永寂。
☆、第二百八十四章 属于天才的时代
林攸知道冰帝láng被攻破的消失时,正在华山上和伯陵下棋。
通知他们这个消息的人是刚从国安局赶来的花辞镜。
一个多月下来,她看起来清瘦了许多,没办法,国安局的事物繁多,她本就是惫懒的xing子,在那样的局面下,瘦下来很正常。
只是她一边啃著jī腿,一边坐在林攸身边哀叹冰帝láng的没落,怎么看怎么欠揍。
伯陵落下了一子,看了看远处和长天切磋的娜塔莉,叹息了一声。“还是不行啊,以前长天还能勉qiáng和娜塔莉打成平手,现在看来,他的进步速度还是慢了,娜塔莉已经即将踏入宗师级,而他还有一段路要走。”
林攸瞥了眼花辞镜,“怎么祁言归去给威廉做个手术就消失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还回来参加论剑大会吗?”
“她说她要突破了,要多走走多看看。”花辞镜无所谓的说道。
伯陵摇了摇头,“你们这一辈啊,真是占尽了天地的灵气,多少年从未有过这样的qíng况,自盛唐以来,再难觅宗师级,之前整个世界也不超过两只手,而现在,你们一个个都要成为宗师了,真是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啊。”
花辞镜准确的将jī骨头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在这里,垃圾桶都是树桩子凿空的。
“呵,您别妄自菲薄了,都是辟谷期的高人了,说什么酸话。这一次如果安倍晴明和妖姬过来,您打算如何处理?真的在这里翻脸吗?”
听到魔修的名字,伯陵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
“我都和最大的魔修下棋了。还能怎么那些小兵?知道你不想在天启日前大动刀兵,你以为我想?林攸调查的那个神秘组织一天不露头,我的心就一天就不得安稳,你们国安局难道就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吗?”伯陵没好气的问。
花辞镜耸了耸肩,“我能有什么办法,那些人太神秘了,不过据说,冰帝láng的覆灭有艾希和皇甫铭的参与,也不知听到这个消息的兰德尔会怎么样,你们说他现在在哪里?”
说著说著就把话题扯到八卦上去,比如十年前兰德尔那个闷骚是怎么追到巫马家的那个大美人的。
伯陵鄙视的看了眼林攸和花辞镜,却没有立刻离开,咳咳,其实他也蛮好奇的。
“这些你们其实可以问我。”巫马若离笑著走了过去,百合跟在前面给她带路,看到自己尊敬的门主那副八卦的样子,觉得十分碍眼,戚了一声扭头离开了。
伯陵尴尬的笑了笑,实在待不下去了,三四个小姑娘在说悄悄话,他一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呆在那里算什么意思。
花辞镜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凳子,“来呀来呀,跟我们说说。”
巫马若离坐了过去,“我姑姑去世了。”一坐下来,她就扔出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炸的林攸和花辞镜一愣一愣的。
其实之前林攸有见过巫马瑾漪,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也为那个女子的气质和容貌所折服,如今咋一听见这个消息,都是有些难以置信。
“诅咒……不是解除了吗?”花辞镜轻声问道。
巫马若离却看不出多少伤心,难过的日子已经挨过去了,她在看到姑姑所属的那颗星辰坠落的时候就知道,有些命运,是逃不脱的。
“可惜解开的太迟了,这些年,她的身体已经被掏空,若非她坚持,早在很久之前,她就该去了。我前两年执意要出去寻找命中解我巫马家族诅咒的人,并不全是为了我自己,而是我若不找,我姑姑大概连她爱的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巫马若离平静的说道。
林攸沉默,她已经知道清霖在控制自己的时候,流过一滴泪,就是被容卿封印的那一刻,她也说不清心中是怎样的感觉,昨日刚到华山的时候,她第一个去看了容卿,也只是远远的看到她坐在秋千上打盹的样子,没有上去打扰,或许,她打心里是害怕容卿的,因为容卿代表著她的前世,代表著过去,而她最不想知道的,就是过去。
“节哀。”林攸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虽然这样问很不好,但花辞镜还是问了。“你知道兰德尔在哪吗?”
巫马若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听小陌说了冰帝láng被进攻的日子,那一日和我姑姑去世是同一天。”
“所以,兰德尔才没有回去救援……”花辞镜缓缓说道。
“他亏欠我姑姑良多,便不想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去分心想著别的事qíng,或许对他来说,冰帝láng的覆灭并不重要,因为只要他还活著,冰帝láng便总有重建的一天,可是我姑姑却不会再复活了。”巫马若离看著树上的知了轻声说道。
林攸点头,“确实如此,也不知你姑姑的去世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打击,本来他就够冷漠。”说著,突然感觉到了有人过来,林攸转头朝著山下看去,远远走来两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莫妮卡,而陪在莫妮卡身边的人则是白祈冰。
莫妮卡走到了近前,看了眼巫马若离,并没有和她说话,只是对林攸说道:“我听到你的话了,如果说那个女人的死,带给兰德尔最重要的改变是什么的话,那么只能是,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可以阻拦他脚步的人,这么多年,他将自己困在宗师级,就是因为心中牵挂她,而冰系的异能,天生就适合无qíng的人,如今他失去了此生的挚爱,突破近在眼前。”
我竹,林攸除了骂娘没话可说,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变态的人,可以为了爱qíng压制自己的修为,只因为爱qíng会让他软弱??
很明显,跟著莫妮卡的白祈冰和林攸身边的花辞镜都被震惊了。
“所以说,你的族长马上要突破进入辟谷期了?”花辞镜皱眉问。
莫妮卡点头,“如果他没有被打击成废人,那么这种qíng况非常有可能成真。”
“那你想当族长的美梦破碎了。”花辞镜幸灾乐祸的说道。
谁知道莫妮卡并不在意,“你错了,正是因为他突破了,我才有可能做族长,不过现在,那个族长的位置,我已经没兴趣了。”
“嗯?为什么呢?”白祈冰好奇的问。
“只有觉得很没有意思,一群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就卖了自己的人,做他们的族长,对我是一种侮rǔ。”莫妮卡懒散的说道,冰蓝色的眼里是刻骨的冷漠,自从融合和极冰之心之后,她就越发的冰冷,好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这样的气质在白祈冰身边也在慢慢凸显,毕竟她身上也有一部分极冰之心的力量,只是因为她心中有牵挂,那种寒冷对她的影响并不是很大,最起码在面对林攸几人的时候,她不会那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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