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花见一勺菜全都舀到了地上,气的直跺脚,将瓷碗捡到了厨房门外,“出去吃去,尽瞎捣乱!”
刘晓东bào躁挠头,“唬唬”抱怨了两声,垂下眼皮无jīng打采地走了。
“咪……”刘晓东细嚼慢咽吃了两口菜,下巴搭在门槛上可怜巴巴往里看,黑幽幽的眸子貌似还闪着泪光。
马科无视,继续吃饭。
求同qíng无效,刘晓东歪着嘴龇了龇牙,结束了无聊的弱受COS,láng吞虎咽开始吃饭,连菜里以往看都不看的猪皮都吃了个gān净。
胶原蛋白啊开玩笑,吃啥补啥啊嗯嗯。
睡觉时间。
“嘎吱嘎吱……”刘晓东挠门。
“我睡了。”马科不开。
“咚咚咚……”这回换了人手扣门,“定邦打呼,我睡不着。”
“习惯了就好了。”马科不为所动,“再说你有时候也打呼,你们还能二重奏呢。”
刘晓东无语凝噎,叹气,垂头丧气蹲下身,变成毛团蠕动蠕动,走了。
片刻后定邦的房门轻轻响了一声,马科撇嘴,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哼!”
chuáng有点硬,枕头不够高,被子的味道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马科在chuáng上扭来扭去睡了半天,悲催地发现,自己失眠了。
啊啊啊啊……马科苦恼地把脑袋塞进被子里,古代没有安眠药啊啊啊啊……刘晓东我恨你我恨你!
连着五天,刘晓东锲而不舍,天天晚上都要敲马科的门。
“定邦脚臭。”
“垫子硬,我后背疼。”
“我耳朵痒,指头太粗挠不到。”
“……”
各种理由千奇百怪,马科却是以不变应万变,一句话打发他走人:“习惯了就好了。”
闭门羹吃的多了,刘晓东固然是天天郁闷垂头丧气,马科也好不到哪儿去——刘晓东不在chuáng上他就失眠,数绵羊数猴子数毛毛虫都试了,没用。
冤孽啊。
这天下午,马科黑着眼圈蹲在廊檐下摊豆皮。
嘶拉……一个破了。
嘶拉……又一个破了。
马科挫败地扔下工具,托着下巴发呆。
刘晓东凑过来,卧在他脚边,脑袋搭在他脚面上乘凉。
马科后退,撤脚,刘晓东跟上,马科再后退,撤脚,刘晓东再跟上。
退无可退,马科放弃了,蹲着不动,任它施为。
蹲了一会,一人一猫齐齐张开嘴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有人在么?”忽然有人敲门,马科擦着眼睛抬头,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捧着个食盘进来,盈盈一笑:“你就是马姑娘吧?你娘在家么?”
“哦?是。”马科站起身,“我娘出去庙里还愿了,你是……”
“我是隔壁西门家老夫人的丫鬟小蕊。”小丫鬟灿然一笑,露出一边的小虎牙,“我家老夫人说,马老爷原先帮过我家老爷大忙,如今他出门在外,姑娘和太太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尽管跟她老人家开口。”
“啊?”马科皱眉,这是什么意思?西门放献殷勤也就罢了,怎么西门老夫人也这样?难道他们是雷锋之家?
“这是今早城里送来的时鲜果子,老夫人让我给你家太太送一份过来尝尝鲜。”小丫鬟将食盘往马科手上一放,“老夫人说,咱们邻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让你们不要客气。”
马科捧着食盘,见都是些瓜果,又不是金银财帛之类,况且人家说是送给马夫人的,他也不好推辞,只得微微一福,道:“如此多谢姑娘了。”
小蕊又道:“我们老夫人还说,现下天气热,她在别院闷得慌,让姑娘得空去我们院子里逛逛,左右都是女眷,不妨事的。”
西门放十几个姨太太二十个女儿陪着,西门老夫人她老人家居然还寂寞如雪,打破马科的头他也不相信。
但人家人qíng似火地贴上来,他也不能qiáng硬拒绝,于是微微笑了笑,道:“多谢老夫人了,只是家里事qíng多,就不过府叨扰了。”
小蕊嘻嘻一笑,道:“那日瞧见姑娘在树上摘桃儿,我家老夫人就喜欢上了姑娘,这两天净念叨你呢,奈何老爷和表少爷前段日子一直住在园子里,不方便请你过来玩。昨儿他们去冲州办事儿了,不在家,老夫人这才叫我过来请你,姑娘千万不要见外。”
小蕊正叽叽呱呱说的起劲,忽见眼前黑影一飘,一只小猫已然张牙舞爪扑了过来,立时吓得大叫一声:“哎哟!”
“昂~”刘晓东偷袭成功,不偏不倚扑到了小蕊身上,两只前爪挠住她腰上的丝绦,一来一回dàng着秋千。
小蕊吓的不敢动,手足无措惊声尖叫:“啊啊啊啊……”
“你给我下来!”马科揪着刘晓东的耳朵将他弄下来,“刘晓东你疯啦?gān嘛非礼小姑娘?”
刘晓东摆脱了马科的双手,蹲在小蕊面前,微微弓着腰,一副qiáng势送客的姿态:“唬……”
小蕊拎着裙子步步后退,颤抖道:“那个……我先走了啊马姑娘,你有空儿记得过来玩儿,那个……这个猫就不要带了。”
小蕊走了,大门“啪”一声合上,马科双手叉腰,恨恨看着刘晓东,刘晓东歪着脑袋扁着嘴,也恨恨看着马科。
大眼瞪小眼,俩人同时“哼”了一声,别开头去,再也不看对方。
是夜,刘晓东直接敲门:“小马,小马。”
马科恶声恶气道:“gān嘛!”
“该拆线了!”
“哦。”确实,都七天了,也该拆线了,马科只得起chuáng,披上衣服开了门,绷着脸道,“你也不早点儿,我刚睡着!”
“我又控制不了。”刘晓东可怜巴巴。
马科身高一米五二,刘晓东足足一米八五,俩人差了一个头还多,马科仰着脖子瞪着他,头顶刚到人家胸口,甭管表qíng装的多么威严,威慑xing实在是十分有限。
“白天是我不对。”明明客观条件占着上风,可惜刘晓东是典型的妻管严,见马科不慡连忙主动承认错误,脑袋一耷拉气势顿时怂了一截。
“哼。”马科心里舒服了点,“进来吧。”
马科去厨房取烧酒找工具了,刘晓东脱了T恤,光膀子趴在他chuáng上,把脸埋在枕头被窝里,深呼吸,立刻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因为小时候身体弱,经常生病,马珂几乎是吃药吃大的,如今虽然健壮了些,身上那股子药味却落下了,闻起来苦苦的,被他的体温一晕染,竟然泛起了一丝桃子似的甜味,特好闻。
刘晓东在枕头上拱来拱去,马科回来了,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回身关门点灯:“蹭什么蹭,澡也没洗,蹭臭了回头我还怎么睡?”
“你又不给我洗澡。”刘晓东抱怨,“再说伤口还没好呢。”
“你不是会舔毛么?”马科冷笑,用烧酒擦洗了镊子剪刀,坐在chuáng沿上,道:“我拆了啊。”
刘晓东将脸埋在枕头里,嗡嗡道:“拆吧拆吧。”
拆线比fèng合容易的多,再说刘晓东恢复的也非常好,不一会马科就拆完了,拍拍他的肩:“好了。”
刘晓东回头看看,看不见,但还是马屁哄哄地道:“小马你手艺真好,一点都不疼。”
马科哼了一声,用烧酒将他的伤口擦了擦,道:“得了,回去睡吧。”
刘晓东往chuáng里一滚,道:“变都变回来了,回去没得吓坏了定邦,再说变过去怪麻烦的,就让我在你这儿呆一宿吧。”
马科白他一眼:“chuáng小睡不下。”
“能的能的,我不占地方。”刘晓东贴着墙,把自己睡成了一张照片儿,“看,还有起码九十公分呢,保准不碍着你。”
马科抱着胳膊看着他,看的刘晓东心里发虚,讪讪道:“怎么了?瞒着你的事儿,我不是都道歉了么,你还记着仇呢啊?”
“东哥,你觉得,走到今天,咱们还能跟过去似的坦坦dàngdàng睡一个被窝么?”
刘晓东一噎,马科接着道:“是,我这个人随和,没啥xing格,这你也清楚,但随和也是有限度的,也要看是什么事儿,你玩儿吃了吐,我玩不了。”
“小、小马……”刘晓东爬起身,盘着腿坐在chuáng上,心中一阵狂喜,“你、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马科低头,侧着脸,幽暗的灯光将他柔美的五官轮廓加深了些许,刹那间竟与上一世依稀重合,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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