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一时兴起,便端着一盆泡好的huáng豆去了柴房,好在石磨不算大,手推也不甚费劲,吭哧吭哧忙乎了半天终于磨了小半盆豆浆出来。
马科让花见帮着用纱布将豆渣篦gān净了,生了火细细熬熟,又加了些糖,亲自给马夫人端了过去。
古代没有化学污染,虽然huáng豆个头大小不一,卖相不好,但熬出来的豆浆却是香浓之极,马夫人喝了两口,咂舌道:“阿珂,你是从哪儿学的这么一手手艺,竟比城里荷香记的豆浆还要香甜。”
马科再次支吾:“是从杂书上看的,试了试,竟然做成了,娘,以后我天天给你磨豆浆喝。”说着又让花见给吴嬷嬷也倒了一碗,道:“吴嬷嬷,你也尝尝。”
俩老太太见马科孝顺又能gān,老怀甚慰,连连夸奖。
回到房间,马科问花见:“这荷香记到底有多出名啊,为什么一提到什么好吃的娘都要拿它来比?”
“荷香记虽然是涣州城的酒楼,厨子却大都是从帝都冲州请来的,听说掌厨以前还是御厨呢。”花见解释道,“何况它的老板是西门大官人。”
“西门大官人?”马科饶有兴趣,不会是西门庆吧?或者西门无恨?
第7章 好汉救命 …
“西门大官人大名叫作西门放,原是侯门之子,荣远侯三代世袭,到了他这一代已是第五代,虽然没了爵位,西门家在涣州也是数得上的名门。”花见虽然只是个小丫鬟,但素来喜欢八卦,镇上村里的事qíng知道的挺多的,“说来也怪,这西门大官人也不喜入仕,专爱做生意,家有良田千亩,还开着一家生药铺,除了荷香记,涣州七八家酒楼都是他的产业。就是京城冲州有名的秀鹿苑、听风楼,也有他的gān股。”
原来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啊,马科摸下巴,听起来倒是挺像刘晓东的。
“现今他虽然没了爵位,但毕竟是侯门子弟,跟京城官员关系极好,以前常听老爷说,涣州知州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马科心中感叹,果然朝里有人好办事,什么时代都是一样的,红色企业家官二代什么的就是牛。
“不过啊,他最厉害的就是家里老婆多。”花见话锋一转,道,“他今年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已经娶了十二房小妾,加上正妻,足足有十三个老婆。”。
“啊?”马科好奇,咂舌道:“这么多?他忙得过来嘛?”
“这算什么,最巧的是,这十三个老婆又给他生了二十个女儿,却偏偏生不出儿子。”花见嘻嘻一笑,道,“所以啊,这西门家的小姐名字都起的十分有趣,不是招娣就是盼娣,再要么就是来娣、有娣。”
“噗……”马科忍不住喷出一口茶来,怪不得这位西门大官人要娶这么多老婆,真是太悲催了。
十月廿三,邓庄的市集终于开了,马科大清早就跟花见收拾停当,要去集上买石膏粉和驴。
花见看着镜子咂舌道:“哥,你可真好看,比城里的官家小姐还美。”
马科无语,用一块碎花帕子包了头,道:“哥不爱听这种恭维话,你省省吧。”
花见吐了吐舌头,提着篮子跟马科出了房间,小猫刘晓东仿佛知道他们要出门,上蹿下跳地不消停,马科只好将它带上了,塞在花见的篮子里。
马夫人站在廊檐下送他们,临走拉着马科的手嘱咐道:“阿珂,路上万事小心,若是遇到泼皮无赖,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早早脱身回家便罢。”
马科知道马珂从小被充作女儿教养,虽然马夫人明明知道他是儿子,还是忍不住把他当女儿对待,便笑道:“娘,我一个大小伙子,怕什么泼皮无赖,你安心等着吧,我们晌午就回来。”
马夫人一愣,继而失笑道:“可不是么,我怎么总是忘了你是个小子。”
为了方便贸易,涣州城外几个村庄的市集是合开的,邓庄和相邻的王庄规模相近,因此集市便设在两个庄子中间的一个打谷场上。
打谷场在邓庄东面三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马科和花见是步行,一个年纪小,一个身体弱,脚程都不算快,走了半个钟头才出了邓庄。
“哟,这不是马家妹子么?”刚出村口,俩人便碰见了邓家兄弟,邓有才大概也是去赶集的,驾着辆简陋的马车,一见马科眼睛马上直了,笑着粘上来道:“妹子,我看你脚力不好,不如上哥的马车吧。”
马科还没说什么,只见刘晓东顶开篮子的盖布探出头来,恨恨剜了他一眼,露出亮晶晶的糯米牙,口中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马科知道它虽然是只猫,但护起主来比狗还厉害,安慰地拍了拍它的头,将它塞回了篮子里。
想起邓梁的话来,马科瞄了邓有才一眼,皮笑ròu不笑地道:“谢谢,不用了,我们走得动。”
邓有才以为他是腼腆害羞,涎着脸道:“别介呀,走疼了你的小脚儿,哥哥心疼呢。”
马科被他恶心的差点呕出来,低着头快走几步,冷笑道:“你丫cao的心太他妈多了。”
“你说啥?”他声音小,邓有才没听清,催动马车抢上一步,追问道。
“没什么,我是说……”马科站定了,仰起脸一字一句道,“光天化日的,你这么跟着我啊,有伤风化,叫人瞧见了,你爹那族长的面子可往哪儿搁啊。”
旭日初升,马科一张粉嫩的小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明艳不可方物,虽然不施粉黛,但自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自然美,邓有才都看呆了,一行口水不由自主滴了下来,连刘晓东钻出篮子,抬起右前爪,向上伸出明晃晃一截中指指甲都没看见。
趁他发呆,马科拉着花见快跑几步混到了人群里,邓有才半晌才回过神来,“啪”一声拍了拍大腿,道:“嘿,这妞儿,真他妈的好看。”
“吃了瘪你还傻乐。”兄弟邓有庆白了他一眼,邓有才笑道,“你懂得什么,木呆呆的女人有什么好,哥就喜欢她这种烈脾气。”
虽然是乡下市集,因为是几个村子合办的,规模还挺大,马科穿越以来一直没出过门,混在人群中相当高兴,尽管兜里没钱,但左看看右看看地十分自得,这下终于明白了前女友为啥那么喜欢逛商场,就算什么都不买也哈皮的不行。
“花见,石膏粉哪儿有卖的?”逛了个把小时,马科终于想起正事儿来。
“去生药摊儿上买呗。”花见指了指市集边上几个规模挺大的摊子,“小姐,你买石膏粉gān什么?”
“用啊。”马科拉着她往生药摊走去。
俩人挤到生药摊跟前,马科问好价钱,第一次也不敢多买,只买了一小包,刚要掏钱,只见一只肥嘟嘟的大手伸了过来,掌心放着一点碎银,邓有才猥琐兮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马家妹子要的东西,哥请了,”
马科脸色一黑,头也不回地道:“不必了,好意心领,非亲非故的,还是不要麻烦了。”
花见忙掏出钱来递了过去,道:“老板,收我们的。”
“嘿……”邓有才粗眉一挑,一把拍开花见的手,道,“你个死丫头,敢拂我的面子!”
花见胆小,闻言忙赔笑道:“有才大哥,不敢让您破费,我们带了钱了。”
“收我的,老东西。”邓有才将手里的钱扔给老板,老头儿本就认识邓有才,知道他是个不讲理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马科,嚅嗫道:“这……这位姑娘,你看……”
马科没理会邓有才,从花见篮子里掏出那包石膏粉,轻轻放回摊子上,道:“对不起,老板,这包东西我们不要了。”
马科拉着花见转身就走,自始自终都没正眼瞧一眼邓有才,邓有才毛了,抢上去闪身挡在马科面前,道:“哎……你这小妮子,给脸不要还是怎么的?”
花见还要赔笑,马科一把将她拉在身后,挡在前面冷笑道:“你有多少脸?还给来给去的?”
邓有才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马科是在抢白他,还没来得及回嘴,只听马科又道:“我的脸长的好好的,用不着别人给,你若是不想要你的脸,正好今儿逢集,搁在哪个摊子上卖一卖,说不定有人要。”
花见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刘晓东也钻出了篮子,“喵”地叫了一声,似在示威。
邓有才大怒,道:“马家妹子,你当你还是当初的千金小姐么?你爹早就吃了qiáng盗的板刀面,你家的土地金银也尽数被债主们收了,要不是我爹可怜你们孤女寡妇,早就把你们逐出我们邓庄了,你不知恩图报,居然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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