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幽暗,散发着苦涩的药香,赤着上身的韩缇趴在chuáng上,背上的xué道cha满了银针,仇师傅浑身汗淋淋地坐在一旁,蹙着眉,正面色严峻地收针,见严欢进来,他一边点头示意,一边手下不停地将银针一一拔下,收在一旁的檀木匣子里。
片刻间仇师傅收尽了针,严欢抱起昏迷的韩缇,给他套上衣服,盖上棉被,道:“仇师傅,他怎么样?”
仇师傅摇了摇头,道:“不过是几天的拖头,若不是他一心求死,我或许还能想想办法。”
严欢无语,良久道:“辛苦您了,治不了就算了,生死有命。”
仇师傅见他面色淡定,一时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只点了点头。
忽听门外一个柔媚的声音道:“严大哥回来了么?”
严欢忙开了门,只见何艳乔站在门口,手中托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瓷坛,见严欢开门,红着眼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回来了。”
严欢将她让进房中,她走到韩缇榻前,看了半晌,转身将手中的瓷坛jiāo给仇师傅,回头对严欢道:“严大哥,我阿姐今日早晨接到教众的急讯,来不及等你回来,带着六婆先回去了,她让我代她向你道别。”
严欢点了点头,仇师傅闻言却很惊讶,道:“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何艳乔道:“凌晨就走了,她临走jiāo代我告诉你,让你在这里再逗留些日子,务必将韩缇治好。”
仇师傅道:“谨遵教主法喻。”
何艳乔面色有些悲戚,又看了看韩缇,对仇师傅道:“瓷坛中的东西,阿姐让我jiāo给你,让你医治韩缇的病症,她说你一打开就知道怎么使用。”
仇师傅闻言有些惊异,看着手中的瓷坛,凑在鼻前轻轻一嗅,忽然脸色大变,道:“她……她竟然……”说着回头看看韩缇,道:“他是什么人,怎么值得她如此待他。”想了想,又转头看看严欢,严欢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一刻他抓住严欢的手腕,食指在他腕脉上轻按了片刻,面上露出释然的表qíng,道:“我早该料到。”
严欢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深深看了严欢半天,叹了口气,道:“也罢,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说着他将瓷坛托在掌上,打开盖子,不一时荼靡的蔷薇花香弥漫开来,严欢惊诧地看着那坛子,那着带着血腥味的绝望香气在他鼻中缭绕,让他瞬时忆起昨夜的狂欢,压抑下心中的不安,他将目光转向韩缇,只见仇师傅将瓷坛放在他枕边,手掌在瓷坛上轻轻摩挲,一时间香气更加浓郁了。
不一刻,就看到红色的蔓藤在韩缇眉间升起,诡异的细细的红线开始爬满他的额头发际,而后那红色慢慢变深,片刻后竟然成了紫黑色,接着,蔓藤开始微微凸起、扭曲、颤抖、收缩,最后凝结成了一个深紫色的圆点,凸现在韩缇的眉心。
仇师傅伸手在他额头轻轻一拂,那紫黑的圆点应手而掉,随即被仇师傅捡起,丢在瓷坛之中,在掉入瓷坛的瞬间,那带着血腥气的诡异香味瞬间浓郁起来,香的让人恶心yù呕,随即瓷坛中响起一声尖锐的惨鸣,仿佛某种邪恶的毒虫被人碾死似的,仇师傅立刻盖上了盖子,念了一句咒语,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贴在坛子上。
之后他轻轻地出了一口长气,拿起了坛子,jiāo给何艳乔,道:“可以了。”
何艳乔接过瓷坛,点了点头,红着眼圈转身走了出去。
仇师傅站起身来,看着严欢,道:“等他醒来,就会恢复记忆了。”
严欢这才明白,仇师傅已经替韩缇解开了记忆的封印,一时不禁百感jiāo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仇师傅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好饿,该出去吃饭了。”说着走了出去。
严欢呆立了半晌,终于举步走到韩缇chuáng前,他脸色依旧灰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还在沉睡着,呼吸清浅微弱,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他轻轻抚摸他消瘦的面颊,触手冰冷一片,如同抚摸上了一座美好的冰雕。
严欢的手伸进他的被窝,握住他冰凉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柔韧,虎口处带着些薄茧,手心里有一些浅浅的伤痕,他轻轻揉搓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逐渐传递给他,让他的手心也有了微弱的暖意。
门忽然开了,吉雅站在门口:“阿穆尔大哥,该吃饭了。”
严欢答应了一声,轻轻撤出手,给他掖了掖被角,才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严欢惊讶地发现何艳乔和薛鹤已经收拾了行李,薛鹤的商队正等在院子门口,见严欢出来,薛鹤走上前来,道:“我们要走了,你一个人保重。”
严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何艳乔,道:“你们一起走么?”
薛鹤点了点头,何艳乔道:“严大哥,我要走了,仇师傅会再留些日子。”
严欢点了点头,道:“替我向何教主问好。”
何艳乔闻言眼圈一红,低声道:“放心。”
说着两人都上了马。何艳乔裹上了纱巾,戴上风帽,向严欢挥了挥手,薛鹤扬了扬马鞭,道:“再会!。”
严欢挥着手,看着他们的身影慢慢走远,最终在雪原上只剩下一个小点,心中不禁怅然若失。
这一夜严欢没有睡觉,静静坐在韩缇身边,倚着chuáng头,将他的手握在手中,期待着他苏醒,或者死亡。
天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雪,严欢起身将火盆拨旺了,挪近chuáng脚,又在火盆一角煨上一壶热水,方才回过身来,缓步走到chuáng前。
忽然,他看见一双漆黑莹亮的眸子,正怔怔地看着他。
严欢仿佛被雷电击中,立时停在了他chuáng前,也怔怔地回望着他。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凝望,眼神纠缠着,却说不清其中的意味,仿佛是倾诉,仿佛是回归,又仿佛是无尽的惆怅。
一眼千年。
不知过了多久,chuáng上的人启开颤抖的嘴唇,吐出两个字:“欢仔……”
两个人的眼泪刹那间喷涌而出,严欢跪倒在chuáng前,抱紧他瘦弱的身体,将濡湿的脸庞深深埋进他单薄的胸膛,韩缇竭尽全力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他短短的头发,两个人就这样一语不发,紧紧相拥,仿佛时光凝固,万物消失。
BT番外:天雷百问(上)
这里是采访现场,也是默堡宏伟的前厅。
绝世猫痞:大家好!我是一表人才风流潇洒的绝世君,今天我很无聊,所以把本文两个死对头请到了惨烈的事故现场,做一场无厘头的天雷访问,呃……本次访问还有一位特约主持人八千夜,不过至今他还没出现……我可以理解,毕竟默堡是个恐怖的地方,住着变态QJ犯和他的妖瞳高手马仔……
话音未落,一位长着千年小受脸的绝世帅哥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跑进来,擦汗。
绝世帅哥:我靠谁给我的破指南针……差点赶不及……咦,绝世君你到早了。
绝世猫痞:(汗)我以为你不来了……和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好友,帅哥八千夜,由他担任本次采访的特约主持。
八千夜:大家好!我是八千夜!我很帅。今天我接受了变态作者绝世君的邀请,和大家一同见证一场天雷访问,访问的对象是鬼畜攻默野大人和别扭受韩缇小盆友……那什么,绝世君,话说这种《相xing一百问》,一般不是都是给相爱的两个人做的么。
绝世猫痞:你刚才都说过我是变态作者了……我想变态二字足可以解释一切……下面请嘉宾上场——这位中年帅哥身高一百九三公分,体重八十公斤,是默堡的主人默野。这位小帅哥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体重五十五公斤,是本文男一号一撇韩缇,他现在还住在默堡,木有恢复记忆,谢谢。
八千夜:什么是男一号一撇?
绝世猫痞:如果男一号是N,那韩缇就是N’。
八千夜:(汗)我明白了……
绝世猫痞:访问开始。
01.绝世猫痞:你的名字?
默野:你刚才不是都介绍过了么?我是柔然人我叫默野。
韩缇:……
绝世猫痞:韩缇你呢?
韩缇:……
八千夜:算了太无聊了,大家都知道了绝世君。
02.绝世猫痞:年龄?
默野:34
韩缇:17
03.绝世猫痞:xing别
默野:男
韩缇:男
04.绝世猫痞:你觉得你的xing格是什么样的?
默野:不清楚,有人说我yīn险;有人说我聪明;有人说我残bào;有人说我果敢;有人……
绝世猫痞:(打断)有没有人说你像诗人?排山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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