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欢看着一身艳红的韩缇,道:“北魏也是一番好意,再说小陆信中说的明白,拔拔嫣然不能见容于世子,嫁到这里来,有你的庇佑,以后的日子就好过的多了。”
韩缇闻言“哼”了一声,绾好了头发,戴上庞大的王冠,道:“那么,老公,我这就去成亲了,如果今晚我没有回来的话,说不定过十个月我们就能有个孩子了。”
“你敢。”严欢白了他一眼,道:“少来这套,塔娜那一笔我还替你记着呢,你要再敢胡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韩缇闻言垮下肩,道:“这么一件破事儿,六年了你还记着,谁没有个年少风流的时候。”
严欢无奈地挥了挥手:“好了,亲爱的,再见,拜完堂麻烦早点回来。”
韩缇挥了挥手,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口守望的宫女见蒙古王陛下终于出来,都舒了口气,同时都踮着脚望向屋内,纷纷揣测此时大将军阁下到底是个什么心qíng。
子时,宏大的婚礼终于结束,韩缇摘下头上的金冠,看着纱帘后端坐在鸾chuáng上的拔拔嫣然,想起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日子,一时百感jiāo集。
走到chuáng前,掀起盖头,拔拔嫣然jīng致温婉的面庞出现在韩缇面前,含着羞涩,低声道:“韩大哥。”
韩缇看着她温然一笑,道:“嫣然,欢迎你来到蒙古国,我以后都会把你当妹妹看,哪天你想要离开这里,我一定给你一个万无一失的身份。”
拔拔嫣然嘴角含着一缕凄凉的笑意,淡淡地道:“多谢。”
两人对视了半晌,都有些轻微的尴尬,韩缇摸了摸鼻子,道:“我走了,你早些休息。”
拔拔嫣然无语,韩缇转身刚要离开,她忽然站起身来扯住他的衣袖,韩缇停了下来,询问地看着她,她垂着眼帘,低声道:“韩大哥,若是那次,厨娘没有出卖你,这一切都不同了,你会喜欢我么?”
韩缇看着她微微有些发红的面庞,沉默了良久,道:“很多事,都是没有假如,没有也许的。嫣然,咱们都要活在将来,过去的事qíng,多想无益。”
“是啊……多想无益……”拔拔嫣然颓然松开了手,韩缇走出房门,外面的侍女和侍卫都被遣散了,他缓步走过夜色弥漫的庭院和走廊,回到了严欢居住的寝楼,推开虚掩的大门,看到了斜倚在chuáng头靠垫上的严欢。
“回来了。”严欢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拉过韩缇搂在怀里,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搞个孩子给我带呢,这么久都不回来。”
韩缇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将下巴埋在他肩窝,道:“睡吧。”
次日清晨,严欢刚洗漱完毕,忽有侍卫进来禀报,言道有人在宫门外求见,说是他的故人,严欢有些疑惑,忙赶出去迎接。
厚重的朱红色宫门缓缓启开,一匹火红的骏马卷了进来,身着灰色披风的高大身影勒缰驻马,拉下头上的风帽,露出古铜色的俊美面孔,对着迎候在门内的严欢朗然一笑:“严兄弟,多年不见!你这里还真不好进来,光是关卡都有四五道,盘查了我许久。”
严欢一脸惊喜地看着薛鹤,愣了片刻忙上前拱手为礼,薛鹤解开披风,严欢才发现他怀中还搂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虽然长途跋涉,那孩子一脸风尘,但仍掩饰不住天然的娇美形态。
薛鹤跳下马,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下马来,慈爱地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姣儿,累不累。”
“不累。”孩子对薛鹤嫣然一笑:“就是饿啦。”
严欢惊讶地看着薛鹤,没料到他孩子都这么大了,正要出言询问,就听得大门外一人娇斥道:“麒儿,你这个皮猴子,快给我滚下来,再胡闹看我不让你爹扒了你的皮。”听声音赫然是何艳乔。
薛鹤闻言皱了皱眉,拉着姣儿的小手快步向外走去,边走边道:“小乔,你不要老是拿这个吓唬他,时间久了就不管用啦。”
严欢跟着薛鹤向门外走去,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已经爬上了三层楼高的围墙,正骑在围墙上够墙内的秋梨,笑嘻嘻对何艳乔道:“我才不怕呢。”
围墙下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何艳乔,身上披着红色的斗篷,正抬头望向小男孩。
风华正茂的何艳乔已是一身妇人打扮,往昔那娇蛮跋扈的神qíng全都化作温柔娇媚,眉间眼底都是幸福的小女人qíng致。
见严欢跟着薛鹤出来,何艳乔露出一个qíng绪复杂的微笑,道:“严大哥,一别数年,你还是没怎么变呢。”
严欢温和地笑了笑:“老了很多啦。”看了看薛鹤,又道:“你们成亲了我都不知道,本该准备贺礼的。”
何艳乔嫣然一笑,道:“我们成亲已经好几年了,那时你们这里正在打仗,通信不便。”说着忽然想起墙上还骑着个孩子,忙道:“哎呀,有件重要的事儿要跟你讲,不过先得让我把这皮猴子收拾了。”转头向那麒儿喊道:“少跟老娘废话,快滚下来,不然今晚我把你关进茅厕,午饭晚饭都休想吃!”
麒儿白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兜着怀里的秋梨,顺着墙慢慢往下出溜,薛鹤无奈地摇了摇头,飞身跃起,拎着麒儿的衣领将他带下高墙,撇在何艳乔身旁,道:“平日叫你练个轻功你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么高的围墙,爬上去多危险。”
麒儿一脸的灰尘汗水,跟小花猫一样咧嘴笑笑,道:“来,我请大家吃秋梨。”
薛鹤气的直翻白眼,严欢忙拉着薛鹤往自己的院落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走走走,先去洗个脸休息会儿,别跟孩子生气了。”
薛鹤苦笑了一下,道:“你倒是好脾气,但愿以后是个好爹。”
何艳乔扯着麒儿的耳朵,拉着姣儿的手跟在薛鹤后面,麒儿一边发出夸张的惨叫,一边啃着手里的秋梨,不一刻一行人就进了客厅。
何艳乔终于松了手,麒儿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埋怨道:“姨娘,姨丈这样的帅哥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母夜叉。”
薛鹤闻言一口热茶直接喷了一地,何艳乔气结地揪着麒儿将他推给严欢:“严大哥,我实在受不了了,要不是打仗,我一定会赶在他学会说话之前把他还给你。”说着用手帕擦了擦麒儿脸上的污渍,道:“皮猴子,叫爹。”
严欢大惊失色,愣在当地,麒儿上下打量了一番严欢,对何艳乔翻个白眼:“凭什么让我管他叫爹,你怎么不叫。”
“少废话!”何艳乔怒发冲冠,道:“再贫嘴我让你爹打你五十大板。”稍微平息了一下怒气,对严欢道:“看看吧,这是你的好儿子,自打他学会走路,我们五毒教差点被他拆了。”
严欢目瞪口呆地看着麒儿,只见这孩子蜜色皮肤,大而灵动的眼睛,一脸的桀骜不驯,与自己确然颇有几分相似,疑惑地看了半晌,对何艳乔道:“那个……他母亲是谁?”
何艳乔闻听他的问话,忽然红了眼圈,哽咽道:“还能有谁,就是我那傻瓜姐姐。”
不是吧,严欢一时如同五雷轰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会和何青鬟有过些什么。
六二章:崩坏的结尾
“薛大哥来啦?哇,谁家的小孩?”韩缇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看到客厅的两个小鬼立时眼前一亮,轻轻从楼梯上跃下,将麒儿一把抱起:“咦……欢仔,他跟你小时候颇有点像啊。”将他轻轻抛起又接住了,嘻嘻一笑:“你是薛大哥的小孩吗?”
麒儿勾着韩缇的脖子粘在他身上,星星眼口水滴答地道:“叔叔,我很喜欢你,你当我爹吧。”
“你还真随和。”韩缇笑的前仰后合,严欢已经当地石化,薛鹤无奈地道:“姣儿,去管管你弟弟吧。”
姣儿嫣然一笑,小小的身形忽然掠起,众人眼前一花,只见麒儿已经被她从韩缇怀里揪了出来,提溜着后领丢在薛鹤怀里,麒儿龇牙咧嘴地叫道:“姣儿,你不要仗着功夫好就欺负哥哥。”
“姐姐管教弟弟是天经地义。”姣儿白他一眼,细声细气地道:“何况你这弟弟如此不成气候。”说罢揽着何艳乔的腰,道:“姨娘抱抱。”
何艳乔宠溺地抱起姣儿,对严欢解释道:“他们是孪生姐弟,姣儿比麒儿略早一些出世。”
严欢还在石化中,韩缇听得姣儿叫何艳乔“姨娘”,方才明白他们是何青鬟的孩子,见严欢面色有异,不禁狐疑地道:“我们有五、六年没见了,何姐姐她成家了么?”
“那个……”严欢终于恢复了知觉,在何艳乔开口前用眼神打断了她,转身对韩提道:“今天有高车的使臣,陛下你还是去处理政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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