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段无文用力在少年充满愤慨的、白白嫩嫩的脸上亲了几口,“这世上只有我的阿明才是最好的大夫,啧……又善良又可爱……”
“喂,你……”亲着亲着就亲到了嘴上,钟明的抗议之词被堵在了嘴里,两人唇齿相依,吻得不可开jiāo,等到分开的时候都已经气喘吁吁。终究是顾虑着钟明的身体,段无文没有更进一步,只是将少年纤瘦的身躯整个儿环在臂弯,让恋人舒适地靠坐在自己怀中。
“……对了!”宁静而又温馨的氛围并未维持很久,钟明突然叫出声来。“无文,这么说,那个在幕后捣鬼的人就是……不对啊……”他喃喃道,“既然要杀人灭口,为什么又会让那块腰牌遗留下来?这个证据也太明显了吧?”
“呵呵……”段无文笑着眯起了眼,“只有一点可以确定,秦思用剑虽然不错,却不会用刀,所以直接杀人的那个凶手肯定不是他。”
“唔……”钟明蹙眉苦思,“你说直接杀人……就是说这次杀人的也许并不是那个幕后的……”
“阿明,是与不是,就让骆翼自己去cao心吧。”段无文贼兮兮地笑道,“他那么jīng明厉害,又怎会分辨不出背叛他的人究竟是谁?”
“说得也是。”钟明想了想,深觉有理,反正飞鹰堡那边再怎么jī飞狗跳也不关自己的事,最好让某个整天yīn沉着脸的家伙忙得没办法再找自己和无文的麻烦。不过--“无文,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段无文摆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架势。
“我想问你,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到底是去跟骆翼商量什么隐秘的重大要事?”
“呃……这个……”段无文立刻露出一脸“糟糕了”的表qíng,他左看右看支吾了半天,终于吞吞吐吐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关于如何联手歼灭白道盟……然后……双分天下武林的事……”
“……原来……你们跟那个欧阳旭全是一丘之貉……”薰风微拂的夜晚,有人在为自己的霉运哀叹--在这个世界要想碰上个好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一样的月光,一样的星辰。
风,chuī得轻柔。
深夜。
子时。
驭风阁。
二楼。
风姿绝丽的少年斜倚着廊外的栏杆,面上一片清雅淡然,内心却波涛奔涌、怒意难平。一想到竟敢在自己面前堂而皇之说出“令兄”两个字的混帐小子,白笑风就牙痒痒的。偏偏段无文还把那小子护得滴水不漏,就象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一个冷酷无qíng杀人不见血的魔头居然也能变得那么温柔似水……想着想着,白小弟的牙就更痒了。
“什么人?”一阵枝叶的窸窣声令白笑风如水般清泠的眸子骤然划过一道凛冽的杀气。
“……是我。”一个丰满艳丽、姿色媚人的美女婷婷袅袅地自树后绕行而出,“妾身是怡香院的玉芳。”说着,含羞带怯地抬起螓首往楼上瞧去,这一觑之下,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天下间竟有如此清丽出尘、风华绝代之人,虽身为男子,却不可方物,反让她这个怡香院的头牌自惭形秽、甘拜下风。
“原来是你。”白笑风点了点头。当初自己为了找个能在那两人之间搅混水的人,才派下属前去怡香院请当红的姑娘来此,谁料段无文压根就懒得拿正眼瞧上一眼,这女人也忒不济事了。“深夜来此,不知姑娘有何贵gān?”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却未见分毫,少年带着微笑,彬彬有礼地询问。
“这……”玉芳一时哑口。实在是因为自己今晚只能在前厅院外弹琴演舞给那些粗人看,连段公子的面也未能见上一见,失望不甘之余才做出夜袭这等事,想着凭自己的美色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再说,没想到在院中逛了两圈竟迷了路,正在左顾右盼之际居然又遇上了这么一位天人般的少年,这下玉芳总算是真正死了心。“唉,看来倒真不能小觑泠月那小子,连公子这等绝世容姿也落得独守空房,妾身只得认输了。”
“什么?”听得此言,白副教主先是茫然,继而面色发白,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瘆人,沉声唤道,“范通。”
“属下在。”院外忽地转入一人,月光下黑衣如墨、长身玉立,正是范通。
“送玉芳姑娘回房,明日一早请他们出府。”
“是。”范通领命转身,冲着玉芳抬手引路,“玉芳姑娘请。”
“范爷?”玉芳倒是认得范通,今日在前院接他们入内的便是这个人,见这府里的每个人均对他恭恭敬敬,便知此人地位定然不低。“可是……”她再回头看看楼上的少年,兀自有些疑惑。“不是说好摆三天宴席,每天都要咱们弹琴奏曲的吗……”
“快走吧。”范通怕她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急忙用力扯着絮絮叨叨的女人匆匆踏出了院门。
“鬼鬼祟祟。”待他二人走远,白笑风嘴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说得不错。”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在檐角一动,倏忽掠至白笑风跟前。
“……”白笑风一惊,却未出声,只是迅疾向后滑出三尺,凝神望去--“是你!”他眸中jīng光闪动。
“我有事想找你,想必你也有事要找我吧。”来人静静地道,“不如我们好好地谈一谈?”
“……好。”白笑风略一思忖,大步与那人踏入内室,同时回身阖上了四周的门窗。等范通悄悄回转驭风阁想再欣赏一下自己的“偶像”在月下的绝世风神时,早已不见心上人的踪影,只见楼阁上下一片漆黑静谧……
四月十二。
辰时。
信阳。
飞鹰堡分坛。
后院空地。
空地上摆着一桌双椅,一个yīn沉着脸的英俊酷哥端坐在椅上,身后站着一个三十上下的斯文人物。
“大哥,”一个潇洒俊秀、书卷气十足的年轻男子自前厅疾奔而至,“不知大哥这么急召小弟前来有何要事?”
“老三,”yīn沉着脸的英俊酷哥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青年,不动声地问,“前些日子咱们堡里有个‘药圣堂’的弟子在扬州被人杀了,此事你可知晓?”
“真有此事?!”青年惊愕万分,“奇怪,我从未遣人去过扬州。”
“哦?”骆翼目光闪动,“那么你也不知道咱们堡中出了内jian之事?”
“小弟……确实不知。”青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骆翼的面色,“堡里真有内jian吗?莫非那人便是内jian派去扬州的?”
“不错。”骆翼道,“只可惜那人已被灭口,不过他身上的腰牌倒确实是药圣堂的东西,并非仿制而成。”
“这么说……”青年眼珠转了转,“大哥是怀疑小弟了?”
“……”骆翼沉默--在这种qíng况下的沉默,已相当于默认。
“大哥!”青年温文的表qíng一变,语中带上了几许激动与愤怒,“如果这件事真是我秦思所为,杀人后又岂会把本堂腰牌遗落在尸体身上?这分明是有人嫁祸!何况这几个月我都待在飞鹰堡未曾离开半步,大哥要是不信的话,尽可问徐总管!”说着,他伸出食指直直指向骆翼身后侍立着的人。
“我已经问过了。”骆翼目光如炬,“你果然没有出过门,不过,杀一个人并非一定要亲自动手。当然,”他语气一转,“凭你的机智,绝不会在尸体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
“呼……”秦思松了口气,“多谢大哥信任。”
“如今尚隐藏在堡内的并不止是单纯的内jian,”骆翼注视着秦思,眼神高深莫测。“依我看,他是想坐本堡主的位子。”
“什么?!”秦思跳了起来,“谁这么大胆?!只要大哥你一句话,我秦思定让他尝尝万毒穿心的滋味!”
“徐笠。”骆翼霍然起身。
“是。”在一旁静立良久的飞鹰堡的徐总管闻声躬身而应。
“你是什么时候跟欧阳旭搭上桥的?”骆翼转过身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徐总管,你……”秦思诧异地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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