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许小言瞪大了眼,“你……你们为什么……”
“这就得问问欧阳少盟主了。”白笑风眸中迅疾闪过yīn寒冷厉之色,“如果不是有人色yù薰心,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呃……”许小言心中暗恨,咬牙道,“那么解药……”
“解药我还没有研制出来。”钟明一本正经地道,“不过,只要多给些时间,也许过个三五年我就可以把解药做出来了。”
“你说什么?”欧阳旭和许小言同时脱口惊呼,“三、五、年?!”
“没办法。”钟明遗憾地摊了摊手,“就是因为没有解药,无文才不肯让我试的。可是我又很想知道药效如何,所以只好委屈饭桶……呃不……欧阳少爷了。”说到这里,见对面二人神色不善、目露凶光,急忙道,“你们放心好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研制出解药,到时第一个给欧阳少爷尝试。”
“……”欧阳旭、许小言面面相觑,总有一天?究竟是哪一天啊……
虽然咬牙切齿万分不甘,但在势不如人的现状下,白道盟的正义之士们最终不得不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暂时咽下满腹的愤懑之气,拖拖拉拉、凄凄惨惨地退场而去--至此,汇英楼一战以白道的彻底失败而告终。
“哼哼……哈哈哈哈哈……”眼见白道的英雄们一个个退得gāngān净净,秦思不顾颈边的锐利剑锋仰天大笑,一缕艳红的血丝沿着脖颈缓缓滴落。“什么武林高手、白道掌门?呸,全是一帮没用的蠢材!”
“你还不是一样?”徐总管一边稳稳地握着手中的剑,一边闲闲讽刺。“跟蠢材合作的人是什么?”
“哼,”秦思诡异一笑,“你以为我已经完全输了么?”
“难道不是吗?”徐总管心内隐有不妙之感,面上却不现分毫,“我既制住了你,就有把握让你使不了毒。”他方才时刻留意着秦思的一举一动,只要他稍有异样,早就一剑结果了。
“唔……”骆翼忽地浑身一震,用手捂住小腹--刚才那次是演戏,这次却是真的中了剧毒。他立刻敛眉垂眸盘膝而坐,竭力运功抵御。
“堡主!”徐总管悚然动容,“这是怎么回事?!”他冲着秦思厉声喝问。
“呵呵……哈哈哈哈哈……”秦思猖狂大笑,“骆翼啊骆翼,你也有今天!徐笠,”他悠然道,“我知道你不明白,事到如今也毋须再隐瞒。实话告诉你,三年前我便在骆翼身上下了一种药……”
“不可能。”徐总管不信,“堡主早就防你暗中下毒,每年都请各地名医望诊,从无诊断出有毒在身。况且,”他qiáng调,“即使那些人的用毒之术不如你,却也绝不会连是否中毒都探查不出。”
“他们当然不会察觉。”秦思哂笑,“因为我下的那种药并非毒药,而是养身安神的‘清神散’。这种药无色无味,对人的身体亦无害处,那些‘名医’们自然不会发觉,就算当真发觉,也不会在意。”
“我明白了。”在一边旁听的钟明了然道,“世界上有些药单独使用并无害处,不过要是和在一起便会成为天下至毒。”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秦思眯着眼睛瞧向钟明嘿嘿笑道,“我用的那味‘清神散’经过本毒圣特别调制后可在人体内暗伏五年以上。当初下药只是以防万一,没料想今天当真用上了。哈哈哈哈……”
什么“我看中的人”?只怕你是想要我的命吧?想起段无文说过秦思的为人,钟明qíng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往后退出几步,不知不觉间又被贼兮兮贴上来的某人搂个正着。
“原来如此。”徐总管恍悟,“你今天用的‘夺魄’之毒与‘清神散’合在一起便成了一种新的毒药,怪不得我给堡主的解药没有作用……”
“你错了。”秦思道,“那个解药很有效,‘夺魄’之毒遇之即解。不过这解药在人体内一与‘清神散’混合,就会变成一种极厉害的毒--‘往昔’。中了‘夺魄’尚有药可解;若是中了‘往昔’……” 他yīn沉地笑了起来,缓缓吐出四个字,“无药可治。”
“你休想骗我!”徐总管闻言又惊又怒,握着剑的手亦开始发力,刚刚止住的鲜血又开始顺着秦思的颈项往下淌。“快jiāo出解药!”
“你再bī我也没用,而且就算有人能配制出解药也来不及了,中了‘往昔’的人一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秦思平静的目光中透出绝望的狠意,“能与叱咤风云的飞鹰堡堡主共赴huáng泉,便是死了,也算值得。”说着,身体已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好!”徐总管见状急忙伸手扣向秦思脉门,发现其已自断心脉,再难救治。
“好狠啊,”钟明倒抽一口凉气,“临死还要拖个垫背的。”
“这算什么?”白笑风嗤之以鼻,语中大有“你太少见多怪”之意。“但不知骆堡主对此作何感想?”
“……”骆翼自从知晓自己中毒之后便一直维持着运功bī毒的状态,气沉丹田,不动如山,倒是徐总管汗如雨下、心急如焚。
钟明远远盯着躺倒在地、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某人,半晌,突然走上前去,先小心地拿手包着布翻看了一会儿秦思的衣物,再凑过去嗅了嗅,待确定无毒,方伸手扯开秦思衣襟,从里面掏出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包包之类。他一个个打开仔细观察判断,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禁大失所望。
“奇怪,怎么没有呢?”
“喂,你在找什么?”白笑风好奇地问。
“找解药啊。”
“解药?!”徐总管眼睛一亮,“是‘往昔’的解药?”
“当然……不是。”钟明瞅了他一眼,慢腾腾地站起身来。“你没听他死前说‘往昔’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吗?我想找的是‘夺魄’的解药。”
“夺魄?”徐总管不解,“段教主身上的毒不是已经解了么?要不然他方才出手的时候早该毒发身亡了。”
“哪有这么容易?那家伙不是号称‘毒圣’吗?”钟明带着几分奈道,“我的药只能暂缓毒xing,要想彻底根治,非得另外配制解毒剂。”他转头望向段无文,见他微微点头,方道,“我刚才替无文把过脉了,这种毒虽然不算太难解,但光是配制解药就得花一两个月的时间……”
“钟公子切勿担忧。”白笑风笑逐颜开地道,“教主平日教务繁忙,正可趁此机会好好休憩一番。至于这教中事务……”他眼波轻提,“若蒙教主不弃,则可全jiāo由敝人负责,待教主余毒去尽后再重整教务不迟。”
这家伙还真懂得落井下石。钟明正待反唇相讥,冷不防听人轻松地说了一句--
“好啊。”段大教主一脸毫不在意地道,“近段日子本教主真觉得有点累了,正打算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休养个一两年。既然白副教主自愿替本教主分劳,那么一年之内教中的一切事务就都jiāo由你来处理罢。”
?!
某人立马石化,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噗……哈哈哈哈……”瞅着漂亮少年那副犹如见了鬼的模样,钟明忍不住爆笑出声。
“泠……咳……钟公子,”徐总管眼见自己的堡主面色煞白、冷汗涔涔而落,不由十分焦急,他思忖片刻,向钟明拱手为礼。“敝堡堡主往日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在下这里尚有一粒‘夺魄’的解药,可送与段教主解毒……”
“不必……”段无文才说出两个字,便被钟明捂住了嘴巴。
“有现成的解药gān嘛不用?”钟明笑嘻嘻地瞧着徐总管,“我明白,你是不是想让我替骆翼解毒?”
“这个……”徐总管脸上一红,继而直承,“是。”
“可是……”钟明望了望全神运功的骆翼,面有难色。
“钟公子,”徐总管只当钟明不肯施救,赶紧道,“你一定觉得敝堡堡主为人过于冷漠,又不好相处吧?”
“……”钟明无语。何止不好相处?分明是冷酷残忍、狠辣无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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