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记下了,张太医请这边开药。”眉稍几不可查的轻皱了下,红梅引着张太医慢慢向外行去,昨儿夜里她起了好几遍夜,明明就没看到七皇子的身影,可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听人说七皇子半夜里发高烧无人照看,贵嬷嬷为此更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打得那两个守夜的丫头皮开肉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躺不动,直到耳边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裴烨煦才一边慢慢收起傲龙决一边静静睁开眼睛,寒热jiāo替吗?看来这个老太医也被母妃大人收买了哪,虽然自己体内的内伤基本上都好的差不多了,但长时间积压下的暗疮和郁症还是可以从脉象上把出来的,而这位在太医院里身居高位医术高超的张太医,竟然半个字都没提更一点也不意外,除了他是知情者裴烨煦还真想不出来其它的解释来。
“娘的宝贝儿子,你醒了?”
正自出神间,一道娇柔的声音由一旁传来,神情一顿,裴烨煦静静转过头看去,果然,那位心情看起来良好的宛贵妃,正摇着软软的腰枝踩着优雅的步子轻笑着走过来,风chuī起她的衣摆,带起桂花的香气溢满了鼻息之间。
“劳母妃大人挂心,孩儿醒过来了。”淡笑,裴烨煦平静以待,哪怕在自己正承受痛苦之时这个女人却在以鲜花沐浴,裴烨煦也一点半点都不伤心难过了,本来嘛,对于不把自己当人看的人,自己又何必把对方当个人?反正这个女人早晚都会死在他的手上,有什么气和怨,到那时再一起算吧。
“这才乖嘛,母妃就知道你最聪明了。”落坐于一旁椅子上,宛贵妃又开始摆弄起了自己的手指甲,“你要有好几天不能上学堂了,裴烨煦,你可知道这样你会错过多少东西吗?而这并不是你最大的错误,你最最不应该做的是……”水汪汪的桃花眼里dàng起抹幽森的光,“你怎么可以去招惹裴烨华?还有那个裴烨熔?两个都是前皇后生的儿子,你与他们jiāo好是想以此来向本贵妃表达点什么吗?嗯?!”双手支在chuáng边,由上向下俯视着躺在chuáng上的裴烨煦,盯了他许久之后宛贵妃又突然间笑了起来,“咯咯咯咯……哎呀你看看,母妃怎么总是这么疑神疑鬼的,乖儿子可是真正的乖宝贝,才不会不听母妃的话哪对不对?”细白保养的很好的手指轻点裴烨煦脸颊,长长的指甲沿着裴烨煦脸颊的曲线来回缓慢游走,只稍微微一用力,指甲就可以穿过皮肤让鲜血流溅出来。
“母妃大人说的是。”对脸颊上隐含威胁的手指毫不动容,裴烨煦只是淡笑着回视宛贵妃yīn暗的目光,明明身处弱势却半点也不见气短,如此出众的表现让身处上方的女人相当地不高兴了。
“裴烨煦,你胆子好像一夜之间就变的好大,真是让母亲我……好不适应哪。”俯下身慢慢凑向裴烨煦,直到鼻子贴上鼻子宛贵妃才静止不动,说实话,面对这样的裴烨煦她还真有点……心里发怵,虽然从不肯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人总是要长大的母妃大人,孩儿只是长大的早了点也快了点,不过反正只要能为母妃大人办实事,变成什么样子还不都一样?”挑眉,很是潇洒的一笑,眼眸当中闪烁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如不是才只四岁,裴烨煦这一笑一定能迷得所有女人心魂失守。
“是啊,你只要能安安心心为母妃我办实事,为娘的当然就不会为难你了。”眯眼,失控的手下意识用力,下一秒,一道清晰的红印就出现在了裴烨煦的脸上,不一会,鲜红的血丝由细小的伤口内流出,在裴烨煦俊俏的脸庞上画下了另一道风景。
直直看着那道缓慢流下的血滴,宛贵妃似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眼神变的惚惚恍恍复杂莫明,直到她离开她都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的默默的看着那里发呆。
是夜,皇宫一处yīn暗的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于小桥之上默默看着水中月光出神,树影斜依间看不真切他的相貌,只是观他的样子到并不像个想自杀的人,可深夜到此无人之幽暗角落,又站于小桥之上,不是自杀那他来此做甚?
“这里,应该可以通到外面吧?”以姆指抵住下巴皱起小小的眉峰沉思,记得这条河里的水是由外面引进来的,那按理说就应该是与外面相通的,算了,还是先下去看看再说吧。
打定了主意以后,裴烨煦左右看看确定无人之后,一个猛子悄无声息间就扎进了水里,不一会既没有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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