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着反对,另一个人终于忍不住开口。
果然和自己所想的一样,琥珀笑了,“要先梳洗可是?”
“麻烦你,”是原来那个,在努力解释,“我们一路赶路,就这样去见殿下怕是对他不敬。”
“在下明白,只是天冷了,准备热水要点时间。你们可先要用膳后再打点?”
“不,我们不饿。”
“很好,那我去安排。你们留下来休息一下。”琥珀出去吩咐人准备。说老实的,来到这时代一段日子,琥珀对这里的卫生qíng况也有些微言,特别是军队更是光明正大的邋遢,光是洗澡就像要了他们的命。如果要留下来,这两位以后有得好受了。
正让人打点,就听到快步赶回来的庆全,担心不已的他还没有来得及作声,琥珀就已笑着说,“你回来正好,我们这就找徐参事去。”
在琥珀帐中的两人不禁赞叹军中纪律严明,很快就有人送来澡盘热水和各式用品,只是都没有人多望他们一眼,活像两人不存在似的。
那温文的琥珀也一直没有回来。
看着那热气直冒的温水,在无比诱惑之下两人于是决定先由一人把风,另一人开始梳洗,别要làng费了几月来难得一见的热水浴。
突然一下敲门声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请两位开门,是琥珀君让我来侍候两位的。”
“不,不,不用了,我们等下就好,你千万不要进来!”
轻笑一声,“别要怕,君上已经跟我说好了,”冬儿温柔的回答,“奴家是来服侍两位小姐的。”
17
琥珀回到主帅营时,月白还为一些小事正跟狄凌志纠缠,见他平安回来了才松一口气。琥珀知道为了让狄凌志无暇发火,月白可是使尽混身解数的。
狄凌志也见到那张似乎是冷得发红的脸孔了,心中一紧,不耐烦的挥退月白,“反正他无事回来,你也可以功成身退,不用再担心本君去找他麻烦而把jī毛蒜皮的小事也拿出来报告。”
月白笑一下,当作不明白主子在说什么,安心地退了出去。
因为狄凌志没有再多话,琥珀于是如平常一般守在偌大的主帅营的角落,听着狄凌志开始工作时翻阅纸张盖章批文的声音。
撇开偏见,五皇子处事的确果断利落,比起老是拖拖拉拉的狄煌慡快得多,还有年轻人独有的狠劲和皇族的威严,不能说他不是出色的统帅。
两人相安无事,只是才过了不久就有人来向琥珀传话。
明知琥珀看不见,而且即使看见了也不见得会害怕,这狄凌志还是忍不住瞪眼,“你要本君làng费时间去见两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是,”琥珀颔首,“殿下就当是放松心qíng,休息一下。”
狄凌志忍下那要讽刺的冲动,“那是什么人?”
“应该是殿下想见的人。”
到琥珀引荐换上了小兵的服饰,忐忑不安的两人进来,狄凌志才真正无言。
“香华参见殿下。”怯生生的唤了一句,不再生硬地装出男儿气,声音总算没之前那末刺耳。琥珀心中在猜度,不知是婢女还是亲眷呢。
没有被外观迷惑的机会,其实光是听他们的说话语气就怀疑两人不是什么少年人,而是乔装过的女子,尤其是以前通俗剧看得不少,这女扮男装的桥段琥珀是知道的。再者其他人眼中这两位脏乱得不似是殿下的客人,琥珀却在他们身边闻不出一丝秽气,想来那夸张外表只是掩饰。女儿家即使懂得自保而修饰外貌,却是忍不了真正的脏乱。
狄凌志平板的问那没有开口的那位,“昭阳,你怎么来了?”
中奖!琥珀在心中感叹,果然是金枝玉叶出走的戏码。这狄凌志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似乎还是有吸引人的地方,把人家娇贵的郡主也勾来了。
“表哥,昭阳不要嫁给狄毅安。”那是二皇子的名讳,光听语气这郡主比琥珀想像中要沉稳。
“那你应该跟舅父说,而不是千里迢迢跑来跟本君哭诉。”狄凌志声音有些不耐烦,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的木头。
“昭阳势孤力弱,天下间能救昭阳的唯有五皇子殿下。”
“舅父知道了你跑到这里来,还不出兵移平西关?”有佳人送上门,狄凌志像是一点都不感动,“更惶论你女儿家私自出门,传了出去,别人的说话会有多难听。”
“由昭阳踏出家门那天,我就知道回不了头,”一直坚定的声音到这时才有几分凄婉,“这样丢了镇南王府的脸,爹怕是再也不要认昭阳这个女儿了。”
“那天涯海角你不去,就得跑到西关来了?”这笨蛋真的如此践踏少女心吗?琥珀觉得这男主角真是不合作。
“昭阳自知失去了郡主身分,再也高攀不上五殿下,”像是快要哭出来,不过也说明这位不是光会造梦的少女,而是一直在权力纷争中成长的孩子,“昭阳只求表哥看在当初曾相jiāo多年的份上,可以收留昭阳,以后安静活过下半辈子。”
狄凌志刚要开口拒绝这烫手山芋,眼角却瞄到一直默不作声的琥珀嘴角含笑的站在角落,心中没由来的一苦,语气软了几分,“你先去休息,以后的事慢慢再商量。”
“营中没有适合的地方,请郡主殿下和香华姑娘先住在琥珀帐中,琥珀会另觅居所,你们安心休息吧。”琥珀于是发言,两人走远之后,琥珀再问在生闷气的狄凌志,“殿下,可要叫月白过来商量?”
狄凌志不可置否,只是沉声问,“这样跑了一个郡主来,你什么表示也没有吗?”
“琥珀会尽心安排停妥,留神不要走漏风声。”
“本君不是问你这个,”bào喝一声,“那郡阳可是曾经要嫁给本君的人,你就真的没有半分感叹?!”
琥珀垂首,轻叹,“殿下…琥珀其实一直在想…”
那忧郁的模样叫狄凌志不自觉走近一步,心跳不休,“你可是在担心?”
“嗯,”吐出一口气,琥珀柔声道,“琥珀担心是不是要恭喜殿下红鸾星近,要知道在军地办皇家喜事相当的麻烦呢。”
“你出去!”怒极低吼,为什么会笨得以为这小东西会为昭阳的事而嫉妒的?
“知道,我去找月白君来听命。”笑着退下,琥珀选择忽略心中那几分自己也认不清的感觉。
月白回到自己帐中,见来借住的琥珀还没有睡下,就拉他过来说话。“殿下说昭阳郡主跟他的侍女在你的帐中?”
“嗯。”正在拭笛的琥珀有些心不在焉。
月白皱着眉,“他怎么来了,由镇南府来西关可是几个月的路程,他们两个女子吃了多大苦头才来到?”
“反正他们也平安到达,你就别乱担心了。”
“你看他还好吗?”月白放不下心,这郡主真是太任xing了。
“应该不坏,言语间听上去很jīng神,”琥珀回想,“郡主是很聪明的一个女子,那侍女香华也很护主,而且你明天就可以直接问他们路上qíng况。”
“就他们两人在你帐中吗?”
“我找了冬儿,就是上次那个来招呼我的女孩去照顾他们,应该没问题才是。”
“琥珀你怎么找来这样的人了…”
“一来我不认识其他女子,二来冬儿是在江湖中找生活的人,会得一眼关七细心圆滑,”琥珀解释,“而且这冬儿是不错的,有她在可以避免出乱子。”
月白勉qiáng接受,又开始犹豫,“…你说郡主这次来可是想要跟殿下成婚?”
“他是聪明人,”琥珀苦笑,“郡主也曾明言,没有了镇南王的权势,殿下是不可能娶他的。殿下要的是一个皇后而不是一个妻子。”
“或许他们是两qíng相悦…”
“郡主或许,”琥珀轻声回答,“而殿下,你比我明白他是怎么的人。”
月白看着眼前的孩子,“你呢,你自己的心思又是如何?”
琥珀不再回答,转身睡去了。
“月白,长久不见。”还是一身小兵装束的郡主在琥珀帐中接见大清早就赶过来的月白和琥珀。
“郡主殿下,”明明有一腔说话,当正真见到抛弃了绫罗绸缎的郡主,月白还是语塞了,“殿下路上辛苦了。”
“昭阳跟香华一直受到相熟戏班的照顾,也没有吃什么苦头。”昭阳让两位副侍坐下,一旁的冬儿早就细心地扶好琥珀,再放上暖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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