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检讨自己的言行,真的太依赖月白了,让郡主心焦是自己不好。“冬儿,去跟庆全说一声,收拾近马库的帐子,说我要亲自照顾小希,要搬过去住一会。”
“是。”
“冬儿你也跟我一起过去,这些日子来,桂儿绯儿她们也该学会照顾自己了。”
“是。”冬儿犹疑,还是问道,“但如此这般,主帅大人不会不高兴吗?”
“最近皇都消息繁乱,他大约没有不高兴的时间。”
“是,冬儿明白了。
近立chūn的时分,不只是狄氏皇朝的中原人士,还有西关内外大小民族都忙于准备过年庆祝,是一年中比较平和的时刻。就在大家准备那场尤如庆典一样的比试时,琥珀就在想,那海青峰一定不会错过这场热闹,所以自己离主帅营远一点比较好,别要让狄凌志撞破,可是这样一来自己的心态却像偷qíng的人了,是怎么回事呢?gān吗自己要为海青峰这麻烦掩饰…
像chūn节晚会一样的军中比试在立chūn前三晚举行,在桂儿的努力下显得有声色,可见琥珀没有看错这小妮子的能力。
狄凌志对这等玩意不大赞成,但琥珀却为郡主陈qíng,“刚好皇都和北地都有异动,大家一定也会留神我们这里的qíng况。现在兴高采烈地闹一场,正好让人以为我们松懈无备。只要月白和我在场,其他人就不会发觉殿下的亲兵正在加紧锻炼,反而觉得殿下开始纵qíng声色,对我们来说有利无害。”
“也好,”狄凌志勉qiáng同意,“对了,琥珀你在皇子院多年,清楚院中qíng况。以你的意见,院中真正掌事的,还是不是那老七?”
琥珀坦白,“别说皇子院,即使皇宫中人也看七殿下的脸色做事,都说连皇上的奏折都是由他批示的。”
“只是他始于不沾军力,无论本君的人如何努力,也找不到他对外的联系。”狄凌志不快,忽然话锋一转,“琥珀,依你所见,我朝的未来将当如何?”
快者半年,慢者不出三年,必出乱事,只是大家都明白的事,才不用他直言相告,琥珀深吸一口气,“皇朝千秋百世,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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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不算是特别喜欢热闹的人。因为周遭一吵,琥珀就无法单凭听觉知道身边的qíng况,所以对于人多嘈吵的场合总是敬而远之。
不过这天为了与众同乐,他也不得不带着手杖跟庆全出去走走。路上庆全兴致勃勃的说明这边在比赛摔jiāo,那边在比试刀法。琥珀笑着聆听,不时附和拍掌叫好,心中却在盘算,立chūn军中停练半月,之后新兵上任jiāo替服役五年的老兵,jiāo接需时两个月,接下来三月西关开始融雪,jiāo通闭塞一个月,为了部防,狄凌志会忙得不可开jiāo。加上四方传来的消息,各处的势力蠢蠢yù动,气氛更是紧张。只要把握好时机,在入夏之前该可逃出西关。
“琥珀,你来得好晚,错过了不少jīng彩场面了。”徐习之豪慡地拍着琥珀的肩头,大力得让人生痛。
琥珀差点站不稳,“听说徐大人的属下今晚赢了不少锦标,很是厉害呢。”
“哈哈哈,那是大伙给的脸子,”徐习之高兴大笑,“不过桂儿那小妮子安排得不错,大家都玩得很高兴。”
“我就怕那孩子为大人添乱,”琥珀笑,“还是大人有气量。”
徐习之笑着说,“唉,我也老了,都靠你们这些年青人安排了。”
“大人别取笑我一个瞎子,”琥珀轻嗔,那小孩的模样让自己也有些毛骨耸然,“比武的qíng况怎样?”
“比武的话,还不是月白君称王,”徐习之闷哼一声,“又有谁比得过这位君上的刀法,我队中的几个小队目不知好歹的上前挑战,半刻不到就都负伤回来了。”
“我就不信他那么厉害,”琥珀轻声笑着,“陈大人那里不是有几位得到高人亲传的好手吗,还不叫他们去把月白打个落花流水?”
徐习之见他说得孩子气,不觉又再笑起来,“可惜不知那些胡人发什么疯,昨天在关口前叫嚣吵嚷,老陈他只好带了一队人马去查看,还没有回来呢。”
“哎呀,那就叫李都尉上场再赛嘛?总不能叫那月白太嚣张了。”
“小李上月受命回皇都,还没有回来啦,”徐习之被孩子话逗得开怀,“话说回来,这月白君也不算嚣张,而且他早就被桂儿拉了不知到什么地方去,要重赛也不成了。”
琥珀抿了抿唇以示不屑,心中却重新确认了徐参事那边的人马都不在军中,“这桂儿就是野,还是冬儿最贴心。”
“呵呵,我就是见那冬儿个xing温婉,会照顾人才放心让她服侍你。”
“都是徐大人目光jīng准,琥珀还没有谢过大人这大礼呢。”
“琥珀是自己人,别要客气,而且你让主帅大人接受新的编军安排也帮了我一个大忙,冬儿不过是小意思吧。”徐习之向旁人要来一盘点心,“我记得琥珀最爱甜食,这是关外胡人的秘方,口味还可以。”
琥珀脸上微微一僵,早知就不装作喜欢吃甜,这徐习之恁地细心。
把盘子放到琥珀怀中,徐习之继续口若悬河,“他们还安排了那些俘虏表演胡人舞蹈马术,还有些买艺的胡人班子,其实我们在西关多年,也快跟胡人差不多了。”
说起胡人,怎么那家伙还不来呢?害他白白在这冷风中待了一晚。每天苦心谋算,有个人来表演qíng圣闹剧正好。“琥珀想四处走走,谢过徐大人的点心啦。”
“那边还有击钵联吟,琥珀何不过去指导一下他们诗词之道?”
“大人,”琥珀委屈可怜地,“琥珀又不识字,哪里会什么诗词之道了?”
徐习之一呆,以笑掩饰尴尬,“那你去玩吧,小心点。”
应着离去,把点心都jiāo给庆全拿着,“都不见月白吗?”
庆全吞了两块糖糕才回答,“不见。”
桂儿能抓紧机会表白也好,不然那小子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受人倾慕,大约是跟着木头殿下太久,自己也成了木头一块。
“「雪凝残柳醉梦散」,之后该怎样接下句,琥珀?”
在这远离人群的一角图个清静,原来是个很糟糕的决定,琥珀苦笑,“殿下,琥珀才疏学浅,不会舞文弄墨。”
不去赶热闹,却特地叫人在空地上安排了酒席,狄凌志难得悠闲地独酎,“原来还有琥珀君不会的事吗?”示意庆全扶琥珀入坐,“试着接一句,不用认真,不过是些不相gān的玩意。”
琥珀痛苦,“为什么都以为在下通晓诗词?要我背诵四书五经还可以勉qiáng凑合,到底以前还在皇子院学过一点,但这作诗写词却真的茫无头绪。”
“就因为琥珀像傻楞书生,那以诗词对联相询自然不过了。”
“殿下少取笑。琥珀是真的答不出来,选择受罚。”
醉眼看出去有些朦胧,靠近琥珀一些好看清楚这惑人的jīng灵,“真的甘愿受罚?”
“甘愿二字可是说不上,”琥珀因为狄凌志靠近的气息而退后一点,“不过是屈服在qiáng权之下。”
狄凌志又再迫紧一些,“明明能言善辩,字字尖刻,却说不会舞文弄墨,叫人如何入信?”
琥珀轻声低语,“殿下可是醉了?”
“本君也愿长醉不愿醒,可惜天不过从人愿,本君从来不醉。”
他不与醉鬼辩驳,“那请殿下放过琥珀,夜已深,琥珀该回帐休息了。”
“放过你?”狄凌志忽然大笑,“本君也想可以放过你。”
一手把琥珀拉入怀,在他耳边低语,“我真想可以放过你。”
琥珀呆住。
不,不该是这样的。“放开我。”
“不。”抱得更紧,想拥着这小人儿,一直都在想着。
“放开我,”语气越来越急,带着哭音,“姓狄的,你放开我!”
“别要装哭,”凌志很清楚这小东西只是像孩子,而不是真的会随便哭的孩子,“你有种就直接使劲甩开本君。”
“别以为我不敢。”语调一转,多了几分清冷。
“本君就赌你真的不敢。”狄凌志张狂的笑了,他果然没有错看这小东西。
“五殿下,你还有时间放纵吗?军中有多少张眼睛紧盯着你,就看你何时出错,五殿下又何苦为一时之快而犯错?”
“不是说要佯作纵qíng声色吗?”窝在琥珀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甘甜得叫心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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