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灵湘背靠着墙壁,摸索着走到我的梳妆台面前,取下镜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我面前……
镜子里的人身上裹着薄丝被,打着赤脚,露着膀子,一手抓着糕点,一手站着盘子。一头像被雷击过的头发披散着像个疯子,弯弯的柳叶眉变成了两条扫帚眉,黛黑抹得脸上到处都是,青色的眼线晕开,弄得两个眼睛像被打肿似的青中带黑,活像十天半月没睡过觉似的憔悴,下午时还很红艳诱人的嘴唇上的朱红也已经弄得满嘴都是,使得原本漂亮的唇型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因为吃惊而大张着,嘴角不停的向外淅着糕饼渣渣……
我脸上的肌ròu不停的抽动,镜子里的人那张油画布似的脸也可疑的地一抽一抽的……
为什么……这么丢脸的事要让我碰上?我继续抽搐,只差没有口吐白沫了。我早就说过我不要画妆了,我这人睡觉特别不老实,总是在chuáng上滚来滚去,翻来覆去,习惯这里磨磨,那里蹭蹭,画过妆的脸在经过一翻折腾后还能看吗?
“这可是咱们云湘馆的头牌呢。”毕灵湘旁边一个身着紫色衣服的艳丽小倌嘲讽地道,“的确是与众不同啊。”
“唉,皇族果然是眼光独特,看来咱们明儿个都要学学晓凝的装扮,看能不能也勾上个皇族。”另一个穿淡红色衣衫的红倌儿也酸酸地道。
“晓凝,你……你没事吧。”毕灵湘见我呆呆愣愣的,有点害怕地问。
风邪云清冷的目光看了我一会儿,避过眼光,“是人都有第一次,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可怜你了。你给我老实些,再弄成这样看我饶你不?”
毕灵湘拉拉风邪云的衣袖,“馆主,你就少说两句,要是把晓凝bī疯了,您也得不偿失不是?”
风邪云脸上有一丝恼怒,冷冷地吩咐一旁把我当成鬼的小末,“到厨房去给你主子弄点饭菜,顺便烧点热水给他洗浴一下。”又朝堆在他身后的众人怒道:“都回房里去,有什么好看的。”说完甩了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众人似乎很是怕他,一哄而散。
毕灵湘上前,一把抱住我,脸上的表qíng很是怜悯,道,“晓凝,我们没料到他……原来是这样粗bào的人,你……你受苦了,身子还受得住吗,我……我去给你拿药来……”
风邪云的坏脾气我又不是第一天领教到,早就不痛不痒了,被骂几句还没到要吃药的地步,我拉住他,“没事,我才不怕他呢。”
“下午……”毕灵湘看着我花花绿绿的脸,yù言又止,“……一定很难熬吧。”
“不会啊。”我想想下午美美的睡的那一觉,感觉真不是一般的舒服,陀珠的功效真不是盖的,那皇族没来,风邪云不但没有赚到钱还白白làng费了一颗陀珠,肯定是很不甘心,难怪一见我面就恶形恶状。切,关我什么事,我是打定主意要牺牲了,但人家不接受我的牺牲,你叫我有什么办法。
“虽然有陀珠的功效,但晓凝还是会觉得难受吧。”
“不难受不难受,一点都不难受,反而很是舒服的,难怪你给我服陀珠的时候,说很舒服了,果然是经验之谈,我当时恐惧的表qíng,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啊。”我美滋滋地道。我想到梦中的所见所闻,心里装载的就都是满满的幸福,虽然梦醒之后免不了有些失落。
毕灵湘瞠目结舌地看着我,半晌才道:“晓凝果然有做jì的天份,想我第一次痛得死去活来,你居然还会觉得很舒服。”
呃,我和他说的是同一个话题吗?
12
到第二天我才知道,我服下陀珠昏睡过去之后那个皇族的确来过,而且还在我的房间里待了一下午。之所以会引人误会,起缘于当时恐怖的装扮,毕灵湘他们都以为我被人SM了,所以才显得那么“憔悴”和“伤心”。
不过,这个未见面的皇族还真是奇怪呀,我能肯定自己没被人做过(郁:“奇怪呀,这个做没做过,真的有感觉吗?”宁【yín笑】:“当然有感觉了,你要不要试试。”郁【寒颤】:“不用了,不用了,算我多话……”),那么一个皇族大手笔的跑来jì馆逛了一圈,不会就是为了来看我一下午吧,这天下还有不吃腥的猫吗?不过,不管他吃不吃腥,我都无所谓,我不解的是,既然肯花十万两银子包我一个月,gān嘛不gān脆把我赎出去,我就不信,这么几天,我的赎身费已经涨到十万以上了(风邪云:“晓凝,你可能不知道,根据你如此走俏的行qíng,我已经自动把你的赎身费涨价到30万两了。”郁【汗】:“这个人我不认识,我没有要他这么变态,他这是自我变异,超脱了我写文的局限,因此此人所作所为,一概与我无关。”)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既然有人肯花钱包我,那么就意味着,在这一个月里,我除了这个皇族,是不必接其它的客人的,那么我目前的“危机”是暂时可以逃过去的。我不是没有想过,这皇都里的皇族,来来去去就那么十几、二十人,彼此自然是非常熟识的,而在这些皇族中,论权势和地位,除了作为皇帝的辕轩直,大约也没几个比得过轩辕折和胡钦南的,而我自认为我还并不让他们俩讨厌,如果我有机会求救的话,相信以他们俩的权势,想要把我从这个见鬼的jì馆中弄出去,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但……该死的陀珠,让我错失了这个机会,居然将求救的机会白白的睡了过去,唉,真倒霉。
于是,我日也盼,夜也盼,盼望那个包我的皇族再来jì馆,但那个皇族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甩下了一笔银子,就再也不来了,我只收到jì馆上下所有倌儿同qíng的眼光。也是,才接第一个客人,就这么快被人家厌倦了,这也说明了我的魅力不足,被人始乱终弃了(郁:晕,话是这么说的么!!)。等了七天之后,我终于绝望了,风云邪则已经开始打算,一个月后,怎么让我以暂新的面貌见客,虽然他希望我早点接客,但我以被人包下一个月为由,抵死不从,他收了人家白花花的银子,虽然人家不来,但我好歹在这一个月内,也是名糙有主的,他也不好qiángbī我接客,只好恶狠狠地威胁一个月后要我好看,我理都懒得理他。
毕灵湘有空的时候,都会来陪我说说话,不过以他在桐城的艳名,入幕之宾自然是络绎不绝,能有什么空?三楼住的都是红倌儿,再加上轩辕皇朝的建筑多以木制结构为主,基本上就不隔音,云湘馆在整修的时候还好,一旦重新开馆,不管白天还是夜晚,都免不了yín声làng语,弄得人根本睡不了觉。再加上我正值青chūn冲动,又是……又是经历qíngyù滋味的人,要我清心寡yù,那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虽然毕灵湘也时不时的暗示我,但我始终不甘心,我不愿意屈服于qíngyù之下,每每自慰过后,我通常都万分佩服柳下惠,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坐怀不乱的,为啥人家能当君子,我却只能变成某种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禽shòu?不行,我也要做君子,努力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靠,隔壁的,不要叫得那么大声好不好,楼都快被叫垮了,慡成这样,也太夸张了吧……呜呜呜,小风,小雷,你们真的不要我了吗,怎么都不来救我,难道你们有了那个假的流相醉,就把我甩到脑后去了么,要是我真的红杏出墙,绝对都是你们的错……
就在我自怨自艾个不停的时候,小末冲进门来,嚷道:“公子,快梳装打扮啊,馆主说,轩辕大人派人来接您到他府上小住。”
我一愣,“什么轩辕大人?”
小末抓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就为我梳头,“还会有谁,当然就是包您的那位皇族贵公子啊。”小末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紫鸳的小厮小东老是嘲笑公子你没人要,可把我气死了,公子,这次你一定要给我争口气,要让整个云湘凝的人都知道,您才是真正的花魁。哼,我知道,他们都嫉妒您攀上了一个皇族,那个紫鸳论相貌、论身材哪一点能和公子你比,平日里也只会卖弄风骚,大约就是上chuáng时叫得比别人大声,否则他凭哪一点能爬上三楼的位置?”
在个jì馆里,就算当上第一,也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吧?看着小末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只能无奈的翻白眼,这小子刚来服侍我时,胆子小得很,做什么事都战战兢兢,现在却已经敢于爬到我头顶为所yù为了。我承认,我不是当人家主子的料,但连个小厮也比我厉害,这也太打击我的自信心了吧。
小末用不容我置辩的坚决态度为我挑选了一件天蓝色的长衫,再用同样坚决的态度给我上妆,我嫌长衫太薄、妆容太妖媚的嘀咕声,他全当没有听见,用最快的速度将我打扮后,然后把我带到jì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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