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节僵硬地像打上石膏,我缓缓地往后倒去:杀手不是很帅的职业?昼伏夜出、十步一杀、杀人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于无形之中。可眼前的是什么?眼前的才是我今后要面对的生活么?
莫白见我不对劲,一把扶住我,眼睛里快速地划过一道光,嘴角微微上钩:"怎么了?"我被他的声音惊醒,慌忙地推开他,绷紧发软的腿,站直:"我没事。"也许是注意到我不寻常的表现,首领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杀了他。"我惊愕地看着首领,指向半死不活的人:"他?"首领点点头。
我的身子像秋风中的落叶,不受控制地摇晃。
莫白掏出一把刀,塞入我手中:"拿着。"
我拿不住,刀"叮"地落在地上。
首领皱皱眉,提高声音:"杀了他,他不死,你死。"像是一声chūn雷炸在耳边,我猛地看着首领。首领回视我,狭长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我低下头,捡起刀,抵在红红的心脏前。半死不活的人发出哀求的告饶声,声音回dàng在空气里,似乎dàng漾出回音。我看着他仅剩的眼睛露出的惊慌,期盼时间就这么停顿。
人的期盼是永远不会实现的,尤其是在你用尽所有的思想呼唤时。时间没有停顿,我的脑子里混杂着各种思想,好似要死的人是我。
"杀!!!"首领大喝一声,我的手一抖,神经比思想快,刀就这么送进他的心脏。
杀人很简单,像扎破牛皮包成的水袋。刀进入心脏时,能听到细微的"滋滋"cha入声。
在杀人与被杀时,我选择了杀人。心里鬼使神差地蹦出这么几个字,我便两眼往上一翻,彻底地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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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剧烈地摇动,使我从昏睡中醒来。
眨眨眼睛,调整目光的焦距,看见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然后是上挑的细眉,jīng致的五官,尖尖的下巴,白白的皮肤,这所有的一切,散发出奇异的知名诱惑。莫白?真没发现,他长得真勾人。
玫瑰色的嘴角弯起一个意义不明的弧度,继而张开:"醒了?回去吧。"忽地一声咆哮从他身后传来:"哥,人也送到了,我们开离开这。"我浑身一抖:这、这不是长得鬼斧神工的那位仁兄么?
偷偷看向那位仁兄,他正愤怒地看着我。示威般地挥舞一下拳头,他又抓紧手指,关节发出甭劲特有的"咯咯"声。我下意识地一缩脖子。
莫白又弯弯嘴角:"黑!!!"
那位仁兄放下手,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转头,看向花花糙糙,好似再看我一眼便会污了眼。
莫白看着我:"你刚才晕过去了,我送你回来。"我想起刚才的经历,低下头,喉咙发紧,不出声。
"拿着。"莫白递给我那把杀人的刀:"你会需要的。"一会,脚步声走远。我坐在地上,脸朝下,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又一个温柔、平和的声音响起:"记住杀手的第一条,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恍恍惚惚地抬头,想看看是谁,谁才会用这么优雅的声音说出这么惨酷的话。
"首领?"
"叫我萧屠。"他直着身子,轻轻抚摸我的头:"慢慢你会适应地。"温柔的腔调,听不出他要表达的,是事实还是希望。
"嗯。"我低低地应声。
"刚才是不是不舒服?头疼、心跳过快、想吐,然后晕倒?"他温柔地问。
"嗯。"
"你身体还不qiáng壮,注意点这方面。"又摸摸我的头。
我苦笑:肾上腺素分泌过高,对身体产生副作用。如果那是次任务的话,一百次也不够我死的。
萧图又摸摸我的头,走了。
我呆坐一会,起身,进入结界,走进小屋。把所有发生过的事远远地关在门外。
适应
几千只手从湖底伸出,使劲地抓住我,把我拖入湖中。高高低低的声音近近远远地哭嚎:"和我们在一起吧,和我们在一起吧。"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汗水从额头潺潺地滴落。笼罩在身上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似乎隐藏着怪shòu,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我的喉咙,吞噬我的身体。恐惧是如此真实的存在,我却无处可逃。
这是第几次睡不着?我直起身子,掏出夜明珠,把黑夜照成白昼。
半是自我安慰,半是睡不着,我盘膝坐好,召唤出八个火球,在身边环绕。心里可笑地隐隐期许,能抚恐惧。
这么几天下来,心中仍然存在个黑dòng,席卷我的一切。不过,jīng神力似乎增加了,可以同时控制九个火球。
往chuáng上一躺,不再回避我杀人的事实,不再选择遗忘,我静下心,把杀人的过程像放电影一样,一遍一遍一遍。
回忆到想吐,那就吐出来再回忆;回忆到想吃,不吃继续;回忆到想睡,不睡继续。既然不能适应这种生活,与其死在他们手中,不如自己结束生命。
全凭一股jīng神支撑着,我就这么躺上三天,终于熬不住,昏过去。
估计又昏了一天,睡足觉,神清气慡。开门拿饭,哟哟,都是我喜欢吃的。
我热泪盈眶吃下饭,不知是因为饿的,还是已经变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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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可怜哦~~~~~~~~。
每天跟在萧屠的屁屁后面,看他洗漱,看他吃饭,看他处理事务。还要随时提心吊胆,以防他忽然停下,害我撞到鼻子。
怨念、怨念,我身上不断放出黑色的毒气。大家看着我一副杀父仇人的表qíng,都会自动地退避三舍。闹得萧屠很奇怪,奇怪怎么百米之类没有生物。
日子就在我的怨念和萧屠的疑惑中,一天一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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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我和萧屠渐渐熟悉,慢慢也会说说话。莫白还是那样,和我不近不远,看我的目光也是"有趣的观察物"。还有奇怪的仁兄,据说他是莫白的弟弟,据我观察,经常从喉咙发出低低的吼声,简直就是个用两条腿走路的野shòu。
一天,萧图忽然问我:"住得舒服么?"
"还好,就是洗澡太麻烦。"的确麻烦,得自己用魔法烧水。唉,就我那一点点可怜的魔力,洗到一半就要蓄力,蓄满再烧再洗。
"一起洗澡吧。"
"啊?"我疑惑中……
"一起洗澡。"萧屠笑着,眼睛弯成月牙形,出奇地温柔。
"好!!!"我的眼睛变成两颗心:"走,走,洗澡,嘿嘿,洗澡。"萧屠好笑地看着我:"这么开心?小懒鬼。"
"我哪有么?"我嘟嘟嘴,心想:我高兴可不是因为可以偷懒哦,是因为有美人看哦。
"走。"蹦蹦跳跳,我走在前面。
"知道路么?"萧屠温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迅速地移动到萧图身后:"首领先请。"
"又忘了?叫我萧屠。"萧屠又弯着月牙儿的眼睛看我。
我吐吐舌头:"嘿嘿,快走、快走么。"
洗澡(一)
跟在萧屠的屁屁后,我心里那叫一个激动,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他给扒光直接xxoo。
"呵~~~~~,呵~~~~~~。"一路上我就是这么流着哈哒子过来的。
萧屠猛地停在他的门前,转身看着我,咪咪眼笑:"gān啥去呢?""呵~~~~~,洗澡。"我傻笑。
"洗澡?洗澡不换衣服么?"他又笑。
"换~~~~~~。"心qíng好,说话的最后一个字的声调要转高。
"你有换洗的衣服么?"他还在笑。
"有~~~~~~。"我回答,心里却想快走、快走、洗澡、洗澡。
"衣服在哪呢?"他继续笑。
"在~~~~~~我……"我的声音顿时降低:"在我屋里。"看着萧屠笑得奇灿烂无比,我心里的眼泪如huáng河之水泛滥。
"好了好了,去拿吧,我在屋里等你。"萧屠用他弯成月牙的眼睛看着我。
"好~~~~~~。"我迅速答应。
"风遁。"
一溜烟,已不见我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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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到屋子里,翻出换洗的衣服,却没急着回去,而是往chuáng上一坐,细细思索。
思索什么?当然是想萧屠今天的举动。哼,我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萧屠喜欢上我。伸手摸摸脸,就凭这张脸,见识多广的他会看上我?原来那张脸还有可能。不过,他又为了什么对我好呢?
弯起嘴角,扯开一抹微笑:也许是想玩你追我逐的爱qíng游戏。不过嘛,我有不奉陪的权利么?他既然想玩,便陪他玩,以他的xing格应该不至于qiáng要我。最好他别这么gān,否则,拚了命也要给他留点教训。虽然我的魔力不够qiáng大,但是黑魔法中以生命为引的禁术没人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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