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瞭解皇上爱子心切,但是,这事万万不可,请皇上三思。」广宣单膝下跪请求。
开什么玩笑!
皇上连打声招呼都没有就想下旨拐走他的心肝宝贝文文,深宫一入出水的日子就连想都免了,更别说是让小文儿进东宫当家,皇上分明就是不安好心,见不得小文儿一生只能当他一个人的宝贝。
「你!你你你你……这事哪里万万不可?朕让他当太子有委屈到他吗?」皇帝chuī胡子瞪眼睛。
在宫里要风有风、要雨有雨,锦衣玉食还有专人伺候,十来年的亲qíng虽说一时半刻弥补不了,但是进宫成为东宫的主人,学习如何成为英明的君主,待皇帝百年后就能走马上任登上王者宝座,这样的机会凡人想求都求不到,哪里万万不可?
「皇上,微臣以为,立太子之事无关委屈不委屈,而是微臣害怕因此失了殿下。皇上正值壮年,未来必有无数皇子降生,太子一位事关未来国运,皇上若下了旨,各宫暗中派出的刺客……目标就只有一个了,当年容华妃会让殿下诈死后送殿下出宫的原因以及容华妃因毒致死的理由,皇上应该还记得。」广宣企图说服变得很不讲理的皇帝。
「你是指他会和容华一样被谋杀?」皇帝退了一步。
容华妃,皇帝这生唯一的爱,死在丽嫔因妒生恨所引起的宫争中,水一般的美人临死还不忘要尊贵的帝王就这样忘了她。
「遗忘了就不会再心痛。」脸色惨白的容华躺在帝王怀里这样说。
这些年来皇帝虽然努力遗忘,可却总是忘不了那已失的一颦一笑。
「恳请皇上三思,求皇上。」广宣很无奈地重申。
「朕……仍想留他下来,朕想常常看到他。」皇帝叹了口气轻声道。
「皇上,若皇上愿退一步,微臣有一计。」广宣说。
「说!」皇上坐下来,「『保人命』和『享天伦』两者有何兼得之法?」
「请皇上封殿下为公主。」广宣道。
「公主?你说……公主!?」皇帝又跳起来,好端端的儿子要封为女儿,为人父者不跳起来才怪。
「是的,微臣认为,封了殿下为公主,一来殿下要进宫无人能阻,二来不怕殿下遇刺,因为无足轻重的公主宫里已有十几二十个。」广宣沉稳地献计。
「这……」皇帝开始考虑可行xing。
这计的确不错,可是,怎么想来就不知哪里怪。
「皇上认为呢?」广宣从皇帝的脸色看出皇帝已经动摇。
「广宣,朕怎么觉得你是挖了陷阱?」皇帝直勾勾地瞪着眼前低着头的小伙子。
皇帝虽然想不透广宣这计策到底是便宜了谁,但是,也许这是个好主意。
「微臣惶恐。」广宣平静无波地回话。
两个男人在无声中以意志力比起角力,各不相让。
「好,朕就拟旨封他为公主让你领回去,明日下朝朕还要去看他。」皇帝考虑了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后说。
「谢皇上。」广宣放下心里的大石头。
皇帝拍拍掌要外面候着的奴才们进来收拾完继续在外头候传,渗金丹朱笔一挥马上拟旨下诏,取过国玺落下印。
「等他一醒,朕要把他带回宫里,不管太子还是公主,他是朕的孩子。」将刚出炉的圣旨jiāo给广宣的皇帝说。
「啊?!皇上要把他带回宫?」广宣刚刚放下的石头又被提上心头。
「那是当然。」皇帝点头。
「皇上,微臣以为,皇上是明君。」广宣心头瘀起血来。
「自治国以来四海升平,朕算是明君,但这与朕要把他带回宫有何关系?」皇帝不解。
「微臣以为自古明君皆洁身自好,不夺人妻妾。」广宣说。
「夺人妻妾?朕的后宫美人没有三千也有一千五,何需夺人妻妾?」皇帝下服,身为万民之首,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公主是微臣用八人大轿迎过门的正妻,皂上若要qiáng留公主於宫中即为夺微臣之安。」广宦说。
皇帝一听差一点连人带椅翻过去,唯一的儿子下能当太子已经很吃亏了,居然还要求这种事!若不是心力够qiáng,早就岔气宣太医了。
「你算计朕!」皇帝的脑袋不是装稻糙。
「明君」!「明君」!都是这词,一出就能把皇帝压死。
「微臣此生独爱公土一人,望皇上成全。」广宣双膝跪地说。
「你……你你!好个成全,朕成全你,谁来成全朕!」皇帝拍桌大吼。
「天下父母心,微臣明白皇上的苦处,微臣愿意时常护公上进宫向皇上请安。」广宣连额头都与地板作起亲密接触。
「他……和你相爱吗?他真的爱你吗?」皇帝确认着。
这年头乱臣贼子多的是,万一他可怜的孩子是被骗失身不得不委屈自己嫁入武王府,眼前这个不长眼的就等着到天牢去玩刑具吧!
「是的,蒙公主垂青,公主对微臣一见钟qíng,终日缠着微臣不放,微臣认为公主确实是爱着微臣的。」广宣脸不红气下喘地说着漫天大谎。
「把你手上的圣旨还给朕。」皇帝点头下令。
果然有乃父之风,见到所爱缠黏不放,嗯嗯嗯!
「皇上……」广宣一惊,谎言被发现了吗?
「你不把圣旨还给朕,朕要如何在上头加封你?要当朕的女婿也要朕同意才行。朕已封他为公主就是公主,君无戏言,但是,倘若朕听到他抱怨,你就小心自个儿的脑袋。」皇帝很无奈地妥协。
大印一盖,圣言成旨,当下骊朝的公主又多了一位。在民间流来传去的绘声绘影里,这位公主是天人转世嫁入武王府,专为了救国救民、安邦富国而来,皇帝一见惊为天人而以最爱的容华妃之名赐封容华公主,与宫内各公主地位权益相等,而且皇帝还特加了一贯,赐行走令,让公主在夫婿武王的陪同下能随时出入宫门在宫里来去自由。
好不容易雨过天青,广宣微笑着望向阳光洒落花鸟窗棂所形成的科影,心里预占在卓文君身上所施的药效应该会在今日午时三刻退去,看看时辰也该到了。
广宣看了看自己花了心思骗到手的金灿灿的圣旨,处理完案牍上那些被荒废了一个月的文书后,马上往自己的院落飞去。
坐在chuáng边盯着睡美人,他的文文睡了好久,那可爱的睡颜着实让人心旌乱舞,纵使吻过无数次又无数次,仍然觉得意犹末尽,颈边的那点紫青是前天早上印的,胸口那点朱影是昨天下午兴致一起的烙印。
皇上可没想过自己的宝贝儿子会真枪实弹上场与广宣翻云覆雨,当场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卓文君身上的青紫洋红可让皇帝青了脸,只差没下旨要了广宣的脑袋,要下足恰好在梦中甜笑的卓文君喊了声「宣…爱你……」,午门上早就挂着广宣的头了。
广宣喜悦地微笑,专心地将卓文君的样子记入脑海,那微抿的唇色樱红,仿佛在色诱着他,听说爱人无意识的引诱是对现实yù求不满的反动。
当然,看在文文动都不能动的份上,十分上道的广宣可以毫不在乎地原谅「好吃到没有天理」的文文,甚王相当愿意被文文无意识的桃色陷阱给捕获。
俯身低头,鼻尖温热的气息jiāo缠成一气,广宣闭上眼,以唇上的触觉神经探视属于自己的丰美领地,柔软的颊,温润的唇,文文亲起来有多美好,这个小秘密只有他知道。
五官神经陆续就定位,卓文君从迷药的yīn影中逃出来,他有多久没清醒了?
五天?一星期?十天?或是……好几个月?
好不容易清醒的卓文君睁开了眼,对于自己居然没睡死或是睡成白痴而感到庆庆幸,那碗药不是只够将他迷回京里吗?
看起来时间不只够回京里,还足足发芽长了一倍以上,依稀记得他离家时外头一片嫩绿,窗边的桃枝才发斩芽,没想到现在窗外居然狂放地开了各色……jú花。
眼前有个东西,相当的近,看起来挺熟悉的,是下巴……还是脸颊?
嗯!这东西的主人……有点像那个该下地狱被火烤一百次的广宣。
眼前的东西动着,放大、再放大,对刚刚恢复感觉的视神经做出挑衅,连毛孔都显得锐不可挡,就像经过什么特效加工处理的样子,卓文君的脑袋很快地随指令以「绘声绘影卓文君版程式」将调出来的「印象」加以缩小修改整理比对一番……应该是广宣的睑没错,就是他。
看来广宣在他的脸上吻得很起劲,同理可证,要是他在身上发现任何不该存在的印记,那都是广宣趁机玩弄他的结果,不用太惊讶。
「你·在·gān·什·么?」yīn森森的卓文君慢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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