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求您了,我家婆娘越来越狠了,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这几天多吃点ròu好吗?」
啜口茶,广宣又想到他爹高薪聘来的厨子上门来跪求他多吃点ròu,好偷点碎ròu做包子外卖赚外快。
「王爷,小老头子我已经一整天没跟那五岁的小花儿说话了,为什么跟她说话一句要一枚铜钱啊?这是何道理呢?」
闭上眼,耳边响起已经七十一高龄的教课先生很疑惑地向他请教「最近怎么跟府里女娃说说话要钱,难道是老了跟不上时代吗?真是不明白啊!」
「广宣,你那还有票儿吧?我没票了,你如意姨娘连句话都不肯跟我说说,这该怎么办才好?拿几张票儿来吧……」
连已退休的老王爷大人,他满腮胡须的爹,趁广宣一下朝还没跨进府门就冲过来堵人,马上把他抓到侧厅里调头寸。
好个钱鬼,居然在王府里作威作福,把王府里的女眷全迷了心志。
果真是「死要钱」!广宣的头顿时痛了起来。
广宣还真恨自己意志力薄弱,看到文文小手一伸,眼睛眨巴眨巴地朝他散出「我有话要说」的光芒,还没等他回过神,不争气的手就自动把钱掏出来了。
广宣惊觉,全王府里独独只有他一人是这场小游戏里最大的受害者,文文从他身上坑去几万两,父亲调走了他身上所有可以拿出来的银票,母亲也从他这里「骗」去几百两,其他有的没的就别提了。
七天,才短短七天,他居然从「出手阔绰」掉入「捉襟见肘」的地狱。
这太夸张了!而且经由最近明显憔悴许多的贴身护卫、忠心耿耿的黑衣禀报,武王府里的女眷还为此洋洋得意,互相比较每日所得。
这都是他一时不察的结果,谁知道小游戏会闹成这样?
广宣在书房里想着对策,他要把这qíng况扼止住。
再不解决,万一传染给别人就不妙了。
他可不想一踏出武王府,立刻就被全城所有愤怒的男人踩死。
也许不用等别的男人踩他,他亲爱的皇上说不定会先下十道圣旨来赐他永世不得超生。
苦恼啊!到底要用什么办法?
这厢苦恼得要命,那厢可是乐得要翻天来,那个满腹小智小慧的卓文君,正是那个幸福的罪魁祸首。
只不过不小心说溜了嘴,让晨昏都要他去请安的老王爷夫人,他的婆婆,知道这个能「杀人不见血」的游戏,平静的王府就天天都很热闹,不是这边男人拿钱追女人,就是那边女人伸手追男人。
坚决否认把事qíng搞成一团大混乱的卓文君正大剌刺地躺在chuáng上,刚刚数钱数到手酸,不休息不行。「坑人」真是件累死人的事,更河况他还必须「边坑人,一边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要想顺利不惊动所有人而演出大逃亡,「内神通外鬼」是很重要的,话说某夜月色住气氛好,坑了广宣五十两,让广宣不得不到书房痛饮问酒的他爬到屋檐上坐着乘凉。
乘着乘着,居然让他看到广宣的忍者护卫黑衣和常常因为他在花园练天外飞仙而吓到的小柱子,两个人在树边纠纠缠缠。
为了替小柱子谋身为「优秀同志」的福利,隔天他特别花了一个时辰将小柱子招来洗脑,洗脑后的小柱子果然「青出于蓝」,不负他所望地把自己亲爱的黑衣大哥给卖得一点渣滓都不剩。
不但坑光黑衣的钱、反过来吃掉黑衣的人、还将黑衣和自己的未来全打包送到伟大的卓大仙手里。
现在车文君手上有一万五千七百一十二两,马车和路上所需,黑衣都已经准备好了。
偷偷要那个原本生来就注定会扫花园扫到死的小柱子瞒着广宣到传说中又美又温暖的南都置产这回事也差不多搞定,昨晚接到飞鸽传书那园子正等着他去住,等他把鸽子烤了同凌方两个把它吃掉后,他决定今天下午就走。
听说广宣因为某小仆的委托,今天下午要在书房里练千字文十次,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娘娘!」小凌方一个翻身,快速地从窗口翻进来。
个头不高的凌方拍拍衣摆露出迷人酒窝,自从他最崇拜的娘娘教会他这招,大门就不知怎么搞的老是会自动从他眼中消失,害他每次都必须用翻的进来,好烦喔!
「方儿,都收好了?」卓文君慢慢地爬起身,整整自己身上开得有点过大的衣襟和束带,把给广宣的信搁在桌上。
「嗯!」凌方拿出小得不能再小的包袱,他美丽的娘娘要带他出府,想想就觉得好兴奋,他还没有出过府呢:
卓文君朝凌方露出慈爱的笑容,伸手牵住他走到门口,皓腕一招,一道黑色的人影就从屋檐跳下来。
「我们走吧!」卓文君说。
黑衣立刻拿过所有包袱乖乖走在牵着凌方的卓文君身前领路,七弯八拐地闪过所有人顺利出了听说戒备森严的武王府。
前几天还一脸愧疚,因为叛主而不安得很的黑衣在卓文君「广宣的,就是他的」这道理的教育之下,现在驾车驾得飞快。
当然,为了早日见到宝贝柱子,不管是车或是马都是黑衣特别jīng挑细选过的。
不多久,他们一夥三人就出了城直奔美丽南都而去。
快乐地逃之夭夭的他们不知道,当晚旱天雷就霹雳地打在武王府里。
怒火发得人见人问的广宣,冲冠一怒把信握成飞絮。
什么「为了不让七王爷灭了王府,虽然舍不得,但他还是决定先离开;基于他知道广宣很忙,所以决定把凌方带在身边。」混蛋!
难道文文一点都不信任他吗?难道文文觉得他一点都没有保护家园的能力吗?气死人了!
卓文君不但自己走了还打包了凌方,要唤黑衣时更发现他的贴身侍卫不知去向,现在就算有人来通知说卓文君顺便把爹和娘一起包走,广宣都不会觉得太惊讶。
连夜请来只会摇黑扇子的上官,就算被大声嘲笑广宣都无所谓,因为他非把人逮回来不可。
卓文君只能是他的!
就算文文逃到天涯海角,广宣发誓,一定会把他的爱给追回来。
武王妃私逃这事在广山旦的大力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知道,武王府的亲朋只晓得美丽端庄又懂得挣钱的王妃回了娘家,即使多数的女眷都挺好奇天仙的娘家在河处,加油添醋的聚在一起讨论几天后得出天仙的娘家是要什么有什么的仙乡神境,小话一传更让广宣省了不少掩人耳目的工作。
不过,时机一到,该补回来的还是得下手。
卓文君从广宣身边逃走的第十天,忍耐到极限的广宣在皇上的批准下带了一队jīng兵出了京城。
「师兄,你不觉得你太劳师动众了吗?」
明明是大冷天还下着细雨却仍然摇着黑羽扇的上官仕,坐骑一扭跑到广宣的身边调侃道。
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看起来就好像领兵出征似的,也才跑掉区区个卓文君和小凌方而已,派这一大队人不是很好笑吗?
「一点也不觉得。」怒火压得很深的广宣不动于色地回答,一身黑色劲装配上身下通体墨色的名驹,乍看之下很「坏人」。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让皇上以为他要「代天巡狩」,勉qiáng地让广宣借走一师京里驻防营的人马,可是皇上根本不知道……一师哪够他用?
广宣自认,昨儿个夜里他还觉得带的人太少咧!
以卓文君jian险的程度,光是撒下天罗地网还不够拿来捕人,更别提他身边有个「变节」的黑衣。
以黑衣的布阵能力,若卓文君想个头,他就能办到天衣无fèng,要是卓文君随口抛下一句「不希望有人上门打扰」,黑衣的奇门遁甲一使,别说是一师,就算来个十万大军都有可能有去无回。
当年为了驯服黑衣当属下花了他一年三个月的脑筋,真没想到那个大脑和蚂蚁一样大的文文居然能把他拐走,想得广宣的心口立刻淤血十次。
「这么大的阵式,他们听到风声不吓跑才怪。」上官嘟哝着。
「你确定他们在南都?」广宣问。
「确定,这是你对我的第二次质疑了,我若脆弱一点,不哭死才怪。」上官叹气,世上还有比他更会打探的探子吗?
明月当空,浩浩dàngdàng的夜行军在一声令下,自京城往南都飞奔而去。
广宣在这头拼命赶路想抓回高飞的卓文君,不料,卓文君却在那头的黑甜乡里沉沦,梦回二十一世纪。
清晨七点半,卓家那一栋美丽的平房里「固定」传来刺耳的声音。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chuáng上的那位与被子难分难舍的男人又翻了个身,照例完全不理在chuáng头柜上bào跳如雷的闹钟。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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