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了。」随口应了声,卓文君慢条斯理地伸伸懒腰,像只充分晒过太阳得猫般。
广宣是不是真的把他给忘了啊?
这么久都不来,这代表啥意思?
摇摇头将广宣得贱笑甩出脑外,他现在过得好得很,gān什么又想起那外表斯文、骨子里嗜血得家伙?
卓文君,你得争气一点,再跟广宣混下去哪天被他给杀了都不知道。
气一提往屋下飘落,卓文君得「落地式」越练越好了,只要看准目的地,很少降落失败。
「看来我真是块练功得料子。」卓文君自言自语地掠进主屋打算与凌方玩抢食游戏。
「啊!小爹,我呸!呸!呸!」眼见宿敌进屋,被教坏得凌方马上做出防御。
一路上被卓文君用话洗脑,洗了三天三夜之后,说也奇怪,他一看到娘娘想都不用想自然就喊了「小爹」。
「你这脏小孩,恶不恶心,在jīròu上吐口水,看你自己敢不敢吃。」卓文君骂道。
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好小子!给我记住!君子报仇,「下一顿」不晚。
「脏小爹,上回你在我最喜欢得红糟ròu上也是这样做,你还不是把它吃完。」凌方不服地回嘴。
怪不得人家说「身教胜于言教」,卓文君真想抱头叹气。
「算了,那锅jī你就慢慢吃吧!我不跟你抢。」卓文君片面宣布放弃。
「小爹,你生病啦?!」凌方惊恐地问。
「乱讲,我好端端的生什么病?」卓文君说。
「生病就会不爱吃东西啊!」凌方谨慎地看着卓文君的脸色。
「谁说的?心qíng不好也会不爱吃东西。」卓文君勾过椅子坐下。
「小爹心qíng不好喔?!」凌方瞪大眼。
「说不上好不好。」卓文君回答。
「小爹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你心qíng说不上好不好。」凌方跃下椅子。
小小脑袋凑过来,小舌一伸轻轻舔了一口卓文君的耳朵。
「我是因为……你做什么?你你你……你去哪学来这个什么『跟我说说』?」耳朵遭袭的卓文君吓了一跳,越想越不对劲。
「就柱子小叔嘛!每次黑衣叔叔脸色一不好,他都跟黑衣叔叔说什么来跟我说说,然后黑衣叔叔就会这样然后跟柱子小叔进屋里去叫叫,后来他心qíng就好啦!小爹,你可以叫大声一点没关系,叫得越大声心qíng会越好喔!」凌方一脸密医样说。
「不要告诉我你又自己跑去偷窥。」卓文君神色一正,严厉地装起凶。
「我有叫你啊!可是你睡死了嘛!」凌方极无辜地装起可爱。
「下次不准你一个人去听到了没?」满头黑色效果线的卓文君警告。
看吧!他就知道,放凌方一个小孩子自己在园里乱走是不明智的,他一没跟着就让凌方看到辅导级的镜头。
「听到了,下次一定让你跟嘛!小爹不生气好不好?」「委屈」两个大字明白地显示在凌方脸上。
卓文君才打算开口,外头就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怎么回事?
「你给我待在这里,乖乖把你吐了口水的jī吃掉,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卓文君对着很想跟去看热闹的凌方告诫,随即一溜烟地飘出门。
「哼!小气小爹,只会管我,我下次才不叫你一起去看柱子小叔呵黑衣叔叔亲小嘴。」被留下来的凌方嘟嘴对着桌上的口水jī说。
第三章
卓文君三步一跳、五步一跃,哼着小曲朝听起来似乎热闹滚滚的门口走去,那几声巨响是黑衣设来警示「十里外有敌人」的警告,身为庄主不去看看敌人是谁好像有点过分。
还没到门口,卓文君就看到黑衣朝他使了个眼色后飞身到屋顶上。这简单,气一提脚一蹬,毫不费力地顺利跃上屋瓦,没有摇摇晃晃,甚至于一点声音都没有,多一分练习就多一点进步,这时代若有奥林匹克运动会,撑竿跳这项肯定是他得金牌。
得意个十秒钟,卓文君的小嘴就因为下面那片「黑点点」而张得有点大。
照道理来讲,宅园后面是山林,前头转小溪,不至于荒郊也算是野外,不仅远离南都主城,隔壁更没有邻居,若要到最近一处有人烟的地方至少也要走上一天的路或是骑上一个时辰的快马,所以绝不可能人来人往,更别提会冒出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可是,蹦到屋檐上趴着准备看热闹的卓文君撩了袖子擦擦眼,看了一下,又动手把眼睛揉一揉,不是他眼花,他的庄园确实被人山人海隔着绿油油的糙坪给包围了。
「这些人……这些人是哪来的?」卓文君惊愕。
「他们全是主子派来的。」黑衣的声音幽幽地飘过来。
「广宣?!」一听之下卓文君的小眼睛顿时变大两倍。
「没错!」黑衣不动声色地往卓文君身边一趴专注地看着下面的劲装大军。
「他上哪请来这么多闲人站在那?」卓文君很不可思议地说。
广宣该不会把全京里头的人都请来了吧?
「那是军队。」黑衣把气叹在心里。
满头黑色线的黑衣自长了智慧之后就没见过像卓文君这样的人,男不男、女不女,当主子没有主子样,奇奇怪怪的主意倒是不少。
说卓文君聪明嘛!却又一点都没有常识,成天除了吃吃睡睡捉弄别人之外再也了无建树,就连头发都不会自己扎,宁可披头散发在园里晃来晃去,最后总要累得他那看不过去的小柱心肝自动帮忙。
说卓文君笨嘛!他又不笨,到这儿的第二天卓文君就连夜写了好几卷纸,密密麻麻地都是鬼符似的算式,最后画了张jīng密的水渠图要他建得与图分毫不差,没想到建好之后大伙都不用到井里提水,只要到那大不隆咚的水塔下的木栓转子转个几下,水就自然流出来,而且要冷水有冷水,要热水有热水,能弄出这样巧的机关,应该不是个笨蛋吧!
「啊!原来是军队啊!我还以为他花钱请城里所有人穿制服来围我们呢!」卓文君说。
「嗳!」黑衣摇头,没关系,这不是第一次发现被他的小柱心肝崇拜得要命的「卓大仙」是个jian险的笨蛋。
「黑衣,他们怎么还在园子前绕来绕去的迷路啊?要进来才好玩啊!」盯着下面看了半晌,想看大热闹的卓文君说。
那个阵他才走一天就走出来了,这群人看来有点笨。
「那是迷踪阵。」趁着大军还陷在第一个阵里,黑衣看着自己设下的第二阵——以庄园为圆心辐she方圆三里的百糙阵,心里算着可以撑多久。
百糙阵,以糙为阵,看似实,实为虚,糙中设有陷阱,两个时辰为一循环,若不小心中陷阱者会直接被藤网卷起送到庄园附近的溪里,设下这个阵不为伤人,只是为了自保,若敌人小心观察两个时辰后就有可能会有破阵的危机。
「噢!黑衣,你真厉害。」眼尖的卓文君看到已经迷完路的前锋人员一个接一个地尖叫一声后消失,立即大力为黑衣鼓掌。
敢到庄园糙坪踏青的人都会莫名其妙消失,这真是太神奇了,卓文君又开始希望自己手里有可乐和爆米花。
「这个阵顶多只能撑到日落,属下去开另一个阵式,小爷请待在这里等我回来。」黑衣说。
依他对卓大仙的了解,卓文君看着看着总会兴起下去「与民同乐」的念头,为了抑制这劣根xing,说什么都要把卓文君留在这里。
「咦?为什么?我可以去帮你啊!上场叫阵这个我会!」卓文君皱眉,他不甘自己被留下,有好玩的要大家一起玩才好不是吗?
「可是小爷若去了,只会被王爷直接逮回去。」黑衣毫不考虑地接口。
「我哪有那么差,一下去就被逮走!」卓文君提出严重抗议。
「以小爷的身手下去叫阵,恐怕不出三步就会被百糙阵困住,小爷您该不会是忘了之前我拿兔子做试验时,那只中阵的兔子哪儿去了吧?」黑衣好心提醒。
「你是说那只莫名其妙飞进溪里的冲天兔子?它早就被我抓去烤……啊!不是啦!噢!我知道了,你是说中百糙阵的人会被丢到溪里,那条溪在大军后面。哎唷!你直说就好了嘛!」卓文君伸手拍拍黑衣的肩一脸『我就知道你真的不太会说话』的表qíng。
「小爷,属下是说真的。」黑衣听了几乎要心脏淤血。
「唔!好啊!就等你。」原本想去玩玩的卓文君听完只好忍下自己的玩兴。
毕竟才一开始对阵就自己飞奔出去被抓,这样的糗事的确不可以发生来让别人笑。
隔没多久,黑衣飞回来,看到卓文君仍然趴在原地,顿时有种欣慰感。
「如何?如何?」卓文君很兴奋地问。
「属下将百糙阵和巨石阵连在一起。」黑衣回答。
「你是说那个鬼打墙?!」卓文君很可怜地看着下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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