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倾云着装完毕,回到chuáng边,吻了吻流零的唇,柔声道:“好好休息,等我下朝回来一起用膳。”
流零望着他,眼前朦胧一片。他一整晚都没有闭过眼,此时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疲劳至极。可惜沉浸在爱qíng喜悦中的倾云却没有发现,只以为是他昨夜需索无度所制,于是决定以后要更加怜惜流零。
倾云转身准备离开,流零扯住了他的袖子。他回头道:“怎么了?”
流零没有说话,只是对他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然后缓缓收回手。
倾云又吻了他一下,在他离开的同时,流零的眼睛也合上了。
千变
零,零……
你想睡到什么时候?
该起来了。
你不知道有很多人在等你吗?
零……
醒来吧!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些为你心伤的人们……
“这是怎么回事?”倾云望着静静地躺在chuáng上的流零,一脸狂怒,“已经几天了,为什么他还不醒?”
下人们面面相觑,全都低头不语。在此之前,没有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倾云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把沉睡的流零唤醒,请来的大夫,都说他身体无碍,无病无痛也没有中毒,只是睡着了。
只是睡着了?
睡着的人会叫不醒吗?
倾云叫人把严辰请来,可是严辰也查不出问题。
“不可能。”倾云吼道,“无缘无故他怎么会昏睡不醒?”
严辰对他的bào躁视而不见,只是问道:“流零最近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陌生人,或者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倾云摇头道:“自从遇到那次暗杀之后,本王就派了很多人保护流零,他的一举一动本王非常清楚,所用的膳食、糕点以及茶水,也都严格检验过。况且我每天和他一起同食同宿,若有什么问题,本王必然也不能幸免。”
严辰一脸深思,喃喃道:“流零身上没有外伤,但偏又查不出中毒的迹象。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流零自己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必须沉睡。”
“你的意思是?”
“流零不是普通人,他身上会发生什么不可解释的事qíng也没什么奇怪。”严辰道,“他在昏睡前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倾云脑中立刻浮现流零在郁林翩翩起舞的美妙身姿,在与他相拥时是那么妩媚动人,他还说过“愿与君长相守”,并在他上朝前给了他一个美得动人心魄的笑容……
……
零以前有那么柔顺吗?任他抱任他吻。
零以前会对他说qíng话吗?
零是俏皮的,贪吃的,开朗的……
可是,最近他好象沉静很多,也不再那么贪吃了,总是心事重重,笑得也不怎么慡朗了……
他总说,他很累,很想睡。
难道……他早察觉到自己要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王爷。”严辰唤道,“你可想到什么了?”
“零说过不会离开本王的。若他早知道会一睡不起,一定会提早告之,不会任我担心。”倾云深深凝视着流零,低沉道,“他最近似乎很容易累,一睡就是七八个时辰,要人叫唤才会醒,可是我请了大夫都说没什么问题……”
严辰目光一闪,道:“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流零被人下了一种特殊的药,这种药必然无色无味,也没有毒xing,但它却能让人陷入昏迷。”
“那么你认为会是什么药?”倾云忙问。
“药xing与迷药有些相似,但我目前还查不出来。若真有这种药,必然是非常罕见。”严辰道,“现在惟有找出药源,才有可能找出结果。王爷,请再想想,有没有只有流零才吃过或者碰过的东西?”
倾云凝神思考。
“王爷……”这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丫鬟晓意走上前说道,“府中似乎只有流零公子才喝雨花茶……”
倾云一惊,雨花茶?
“快,把所有雨花茶叶都拿过来!”
仆人们急急忙忙把东西拿来。严辰拈起茶叶,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沉吟了一会,又把它拿到阳光下,翻转查看。突然,叶面上闪现几丝淡淡的银光,若非严辰细心,恐怕就要忽略了。
他忙把茶叶中细如灰尘的银粉提验出来,放置在特殊的药瓶中。
“怎么样?”倾云问。
严辰没有回答,只是表qíng越来越沉重。倾云的心也跟着往下沉。
半晌,严辰长长地叹了一声,望着倾云遗憾道,“王爷,这次在下恐怕帮不了你了。”
“为什么?”
严辰拿起瓶子,回道:“此药我只从师傅那听说过,它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千变’。”
“‘千变’?”
“此药无色无味无毒,遇水即化,并且要经过长时间服用才会起作用,我猜流零应该连续用了不止两个月。
据说,‘千变’是用了百种毒糙百种毒虫,再用近千种圣药中和毒xing,经过五年以及其古怪的方法提炼而成。它之所以称为‘千变’,就是因为只要稍微改变一下它的成分或者改变它制作的顺序和时间,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其药xing至今还没有人能完全了解,就是制作它的人也未必清楚。
总的来说,服食了‘千变’的人有几种qíng况,或疯狂,或痴傻,或疼痛不止,或发冷,或发热,或疑神疑鬼,或嗜血成xing,或胆小自闭……还有就是像流零这样沉睡不醒。这些症状都是伴随人一生的。”
倾云一脸惨白,颤抖道:“也就是说,零可能永远都不会醒了?”
“恐怕如此。”严辰叹道,“对‘千变’,我实在无能为力。光是要查出‘千变’的成分就有可能花掉我一辈子的时间,更不用说化解它了。”
“不会吧?”如一惊叫道,“连少爷你都没办法,那流零怎么办?”
严辰道,“他的问题我无从下手,相信天下也没有人能够解决。‘千变’世间罕有,今日有幸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制作它的人是个鬼才,但舍得用它来对付一个小书童的人,更是大手笔。”
“少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佩服个什么劲啊!”如一跳脚。
倾云缓缓坐到chuáng边,执起流零的手,痴痴地望着他。
看他这个样子,严辰安慰道:“王爷也不用太伤心,我想流零体质特殊,或许他能自救。”
“自救?”倾云哑声道,“流零可以百毒不侵,但对无毒的药物却毫无抵抗力。你说他清醒的几率有多大?况且,就算他醒来,本王又有什么面目见他呢?在我的保护下,竟然还是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伤害。”后面的话变成了喃喃自语。
严辰叹息。
如一突然懊恼道,“都怪我!在泽穗城时,我就应该不顾流零的反对把他遇袭的事告诉你们,好让你们及早防范,若是那样流零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你说什么?”倾云回头道,“流零在泽穗城就遇到过杀手?”
如一点头。
倾云握紧拳头,沉默地看着流零半晌,低吼道:“三次,你被人暗算了三次!本王竟然这么后知后觉。零,为什么?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自己解决!你什么时候才会学会依赖本王呢?”
猛地伸手一扫,几案上的花瓶烛台全都摔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屋中的人战战兢兢,屏息惶恐。
突然,倾云眼中杀机一闪,对某人的恨意剧增。
朴伊,你真是找死!不要以为有司康护着就高枕无忧,本王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正在这时,下人来报,康王来访。
决裂
倾云来到庭院中,与司康遥相对望。
“流零怎么样了?”司康问。
“你还在乎他的生死吗?”倾云讥诮道,“是谁一定要保住朴伊,以至给流零带来一个又一个的麻烦?”
“朴伊是当朝右相,势力庞大,你知道杀了他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我当然知道。”倾云冷声道,“在决定杀他的时候我就考虑过了,该怎么善后我也都作好了万全的准备。反而是你,费尽心思阻挠,恐怕真正担心的是他的死会削弱你的势力吧?”
司康眼中怒火一闪而逝,勾唇道:“倾云你是这样看你二哥的吗?”
“二哥是什么样的人,做兄弟的怎么会不了解?”倾云冷然道,“对于你来说,朴伊手中掌握的权利显然比流零重要得多。所以明知他要杀流零,你依然选择了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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