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还在胡思乱想著,门口传来了纷杂的脚步。
“安……”
雍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安还在这里。阿尔切呢?雍布环顾四周,终於在武安的对面发现了那个讨厌的身影。
这意味著……安选择了我吗?
心里咯!一声,一块大石缓缓的落了地,同时炸开了花,叫人幸福的眩晕。
雍布涨红了脸,轻轻的走到武安面前,像对待易碎的梦境般,小心翼翼的捧起他的脸。
“安。我们可以走了。”
武安复杂的看著眼前这张叫人又爱又狠的脸,看了许久。最後,放弃似的吐出恼怒的话语
“你好狠的心。”
说完像用完最後的力气般,疲惫的趴在雍布身上,再也不愿意移动一分
雍布得意,甚至是猖狂的笑了。
选择一向是被bī出来的,成者王,败者寇。感qíng的事与战场的事向来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雍布冷冷的瞪著阿尔切,发现对方也在不带感qíng的凝视他,雍布抱紧了怀中的人,深深的吸了一口那阵幽幽的醉人体香。
阿尔切的眼神越发深黯,像要把雍布千刀万剐
雍布不示弱的丢个眼刀回去,心里暗暗不屑的冷哼,手下败将,还那麽嚣张。
“来人!”雍布威严对身後的禁卫军下令:“把叛匪擒下!”
话音刚落,七八个士兵抢在禁军校尉加尔的前面从队伍中冲出来,团团围住阿尔切。
加尔不由皱紧眉头,心里把那几个士兵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三遍,竟然和他抢功,那群小兵不要命了是不是,是哪个伍的?怎麽好像从未见过似的?
加尔正疑惑著,围在阿尔切身边的小兵做了一件让全部人大跌眼镜的事qíng,他们居然解开了束缚阿尔切的绳索!!!
“你们做什麽!!!脑袋秀逗了吗!!”
加尔大吼,企图召回那群笨蛋的理智。
还是雍布反映出事qíng不对,迅速掏出怀中的枪,对准阿尔切的脑袋,还未扣动扳机。身後银光一闪。
温热的血漫天飞舞,溅到武安的脸,灼痛了他的心。像一把铁锤打懵了所有的神志
“布头!!!”
在武安惊恐的叫声下,一截断臂伴随著泉水般的鲜血,滚落到雍布的前面,那只离开主人的手掌仍牢牢地握住黑色的枪。
雍布脸色发白,断臂处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他咬著牙硬是不让痛苦的呻吟自唇边泄漏,抬起一脚踢飞上前准备补上一刀的士兵。加尔立刻冲上前结果了那个断了雍布的手臂始作蛹者
像得到信号般,人群中不断传来凄厉的惨叫,穿著同样服装的士兵互相打斗,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刀子刺进身体的闷闷的声,骨头断裂的清脆的声响,鲜血淌出来的泊泊声,jiāo织出令人胆颤心寒的乐章,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受伤,鲜血溅到到处都是,空气中除了窒息的血腥味之外什麽都没闻到。
“雍布把手抬高!”武安紧紧的捏紧雍布断臂处,手忙脚乱的从衣服上撕下布条,用力的绑住
雍布的头上不断的冒出冷汗,狠狠的盯著前面,硕果仅存的左手警戒的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武安迅速朝他的目光望去,心脏顿时凉了一半。
阿尔切此时像极了一个死神,从容不迫的迈著步伐,神态自若的挥舞手中的剑,铲除前进路上所有的障碍,一步一步的朝著那截被砍下来的手臂,准确来说是朝著那只手掌中握住的枪走去。
糟糕!
武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在阿尔切前面,自那只还残留著余温的手掌中拿走了死神的武器。
“住手!!”武安颤颤的举起枪,茫然的不知道该瞄准哪里,最後心一横,对准了阿尔切:“叫他们住手!”
擒贼先擒王,武安知道这个道理。现在这种一边倒的qíng况,除了威胁没有其他方法。雍布泉水般涌出来的鲜血,让人心急如焚。
阿尔切挑了挑眉毛,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没有开玩笑。”这是连武安自己都不觉得有威胁力的声音。
冷冷的哼声自阿尔切的鼻腔中冒出,他像面对一个任xing的孩子,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伸手想拿过孩子手中的玩具,顺道惩戒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小孩。
彭!
陌生的声音,惊得双方人马停止厮杀。目瞪口呆的关注这边的事态发展。
手中的枪的重量似乎沈重的无法承受,武安咬紧牙关死死的硬撑。不能放下,真的,不能……为了雍布……
我伤了他……
一双无形的巨手紧紧的拽住他的心脏。
鲜血无声的淌下,染红了阿尔切的白衣,肩膀处一片血红。像那白雪中怒放的一朵红莲,孤独而高贵。
阿尔切像是没有痛觉,眉头也不皱。只是那目光中的冷意越来越浓郁,像打翻的墨汁,逐渐的向四周扩散。
我们是敌人。
空气中的敌意,浓的可以闻到。
对不起……
武安觉得自己真是个卑鄙小人,但有些事,不得不做
22.
“把刀放下!”
武安厉声命令。尽管手有点抖,但他还是坚持了。士兵全都愣在原地,刚才只听见一声奇怪的响声,阿尔切就受伤了。那个是神器吗?握在转轮使手中的,是神器?!!!
莫名的恐慌笼罩在阿尔切那方的士兵的头顶。
“把刀放下!”
武安又一声厉吼,同时一颗子弹擦过阿尔切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乒呤帮啷的响声过後,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出现在士兵中间,一边是放下刀的,另一边仍手持刀剑缓缓的护卫在雍布的周围。原先敌我不分的局面一下明朗化。
该死……
武安暗暗得骂了一声。经过刚才的混战,雍布的人死伤过半,而放下刀剑的占了绝大部分
5比1阿……
怎麽办……
冷汗顺著武安的脸庞滑落,滴入脚下的泥土。脑子里的弦全部崩紧,手心全被汗润湿。
“这就是你的选择。”冷冷的一声笑,毫不留qíng的刺向武安的心窝。锐痛的感觉让武安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手中的枪也抖了起来。
“我、我……”武安咬著下唇半天都说不出完整的话。
“叫你的人全都退下去,还有我们要带走所有的马。”握枪的手被熟悉的大掌包裹,温暖即刻蔓延开来,安全的感觉简直叫人软下去什麽都不管了。
雍布……
武安心疼得看著雍布无血色的脸,断开的手臂已经被包扎了起来,很疼吧,失去了右臂……
“别这幅表qíng阿,伽陵家族的男人没那麽脆弱的。”雍布对武安安抚式的说,锐眼却盯著阿尔切
“快点,不然我就在你的漂亮的脑袋上开个dòng。”
武安一惊,想从雍布手中抽出握枪的手,却动弹不得。雍布也不把武安微弱的挣扎放在心上,yīn沈的观察著阿尔切的一举一动
阿尔切抿紧了下唇,双眼的寒意越发加深,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时间缓缓的流动,像过了一个世纪似的
“让他们走。”
淡淡的话语从娇豔的红唇溢出,瞬间打破了僵局
“不好意思啦,你们得用脚走回去了。”紧张之余雍布还不忘调侃一番,嘴角还是那痞痞的笑容,他带著武安在士兵的包围下缓缓的向门口退去。黑dòngdòng的枪口始终没离开阿尔切的头颅。
“安,上马!”
雍布等候武安爬上了马後才放下枪,迅速跃上马背,用仅存的左手握住缰绳,吆喝一声促马前行
“王上……”
领队的正想说什麽却被阿尔切打断了。
“放箭。”
阿尔切目不转睛的盯著纵马狂奔的雍布一行,坚定的吐出两个字。
“可是……这样会误伤转轮使。”士兵甲唯唯诺诺的还没进柬完,背上的箭囊瞬间被抢去
“王上!!”
划破空气的声音是如此清晰的印在武安的脑神经上,箭如雨一般落在队伍的头顶。队伍立刻混乱了,不断有人惨叫著摔下马背,冰冷的空气还比不上人心之寒
阿尔切……这回你连我也要杀掉吗?
如果你喜欢了别人,跟人跑了,我一定会杀了你。
不会有那麽一天的。如果我会死亡,那麽一定是为了保护你
莫莉似笑非笑的脸庞仿佛还浮现在眼前,森耶的誓言也仿佛是昨天的事qíng。但这算不算违背了誓言?莫莉……
眼前的人间地狱,是森耶的罪,还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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