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被雍布军发现怎麽办?”
“他们不敢的。”
布头傻呵呵的咧嘴笑。武安恍然大悟,骂自己白痴,根据布头夜探军营的行为来看,他不就是那边的人吗。
心中大石落地,吃完粥後听从布头的劝告,躺在毯子上小睡,等待夜晚的来临。
“还找不到人吗?”阿尔切淡淡的问。烛光摇逸不甚真切的映著他的半边脸
“臣知罪。”
乔巴山似的庞大身躯跪下来,立於他身後的王林抖得像jī糠
“继续找!”
命令的语气充斥著浓浓的威胁。
他离开了?为什麽?
我做错了吗?
阿尔切出生後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策
心里空dàngdàng的……
宝贵的东西,不见了……
大帐内的空气降到冰点
“我说布头……”
“嗯?”
“你非得这样吗?”武安又气又好笑的看著布头把自己往背上背的行为:“我自己会走的!”虽然知道布头是为自己好,但武安始终放不下男人的面子。
这回一向有求必应的布头甩都不甩他。完全无视武安的抗议,将武安牢牢绑在背上,像哄小孩般安抚武安:“安安乖,忍耐一会就好。”
武安拗不过他,只有安静的伏在那宽厚的背上。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淌入心底,尽是说不出的安宁。避风港,武安心中有这种感觉。误闯异界後,漂泊不定的心第一次双脚著路平地
布头的速度极快,身法诡异。背後的武安只听见耳边呼呼风响,舒服的眯上眼。
“谁!”
平地一声炸雷,焉焉yù睡的武安一下子惊醒。声音好熟悉,好像……
他听见布头拔刀的声音
“等等!”他小声制止,探出头来。果然,是王林。两人真是有缘,又遇上了。“王林,是我。别叫!”
王林古怪的瞪著布头後面的武安:“武安?你怎麽……”
“我们要逃走。请你当作没看见,好吗?”
武安的祈求没能让王林立即点头,他犹豫许久,视线扫过布头寒光闪闪的宝刀,终於点了头。武安松了口气,催促布头快走。
布头继续前进,後面已经看不到王林的身影。前面隐隐看见雍布军营内的火光。启明星在东边发出诡异的银光。转瞬而逝。
布头抬头,皱眉。停下来在怀中掏出一支响箭,点燃。响箭呼啸的朝前方飞去。
“这是你们的信号弹吗?”武安好奇。
布头不答,沈沈的说:“看来你的朋友出卖了我们。”
武安全身一震。不会把,话还没说出口。突然火光照的周围有如白昼,一张张饱经沙场的脸,像宣告死亡的使节。把他们团团围在中央。
布头的脸难得出现严肃。武安则被背叛後的愤怒吞没。
王林……
他万万没有想到同时天涯沦落人的王林竟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害自己陷入困窘。
也许他并不知qíng……
心里有个声音为王林辩护。
万一被抓回去……
武安不敢想,四肢冰冷。
士兵围著他们,也不进攻。像静静等待某位大人物的大驾光临。
双方僵持了许久,後方一阵骚动,让出一条道。阿尔切宛如天神般骑著高头骏马出现在眼帘。
他狠瞪著布头,鼻腔发出一声冷哼。
“雍布,你半夜三更擅闯我军营,还虏走我的侍从是什麽意思!”
雍布?
今晚得惊吓真多如牛毛,武安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了这位共患难的布头。
他就是两王之一?
嘻皮笑脸,耍宝搞笑,温柔体贴
他是王?!
敢qíng王族的基因受到宇宙she线的刺激变异了?
“我还要问你是什麽意思呢!”雍布叉腰冷笑:“什麽你的侍从,武安是我找到的真正的法王!”
“你把尊贵的法王当成侍从般侮rǔ该当何罪!”
啥!!!!!!
5.
武安大大吃惊,事qíng完全出乎意料。雍布飞来一笔,搅得人心惶惶。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只好沈住气,静观其变。
士兵们开始骚动,窃窃私语,目光齐齐转向阿尔切。
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法王已俨然至高神的代理人,伽陵王朝的jīng神领袖。虽不致一呼天下应,但却能动摇民心向背。所以每代当权者都为牢牢控制法王而头疼。神权与王权的争斗是整个伽陵王朝分裂动dàng的原因之一。
如果雍布所说的是事实,阿尔切甘冒天下之大不讳选出假法王,侮rǔ真法王。那麽人人可得而诛之!
各种各样的目光在阿尔切、雍布、武安之间留连。有疑惑、惊惧、愤怒、恍然大悟、不屑……百色jiāo杂,人心混乱。
阿尔切面不改色
“哼,你的意思是说我选的法王是假的?”
“兄弟,是真是假,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如果你想凭此迷惑我军,那你的算盘打错了。”
“哼,我只是让天下人看清你的láng子野心罢。”他冷笑“因为历届法王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势必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做些jī鸣狗盗,窃取天下的事。所以你就找了个假的顶替!”
雍布指著阿尔切,义愤凛然
“大胆!把他们拿下!”
“你动不了我的……”雍布成竹在胸。相回应他似的,後方尘土飞扬,几百名先头部队赶到。旗帜在空中飞扬,不是雍布帐下士兵还有谁。
雍布军从外围将阿尔切的军队围个水泄不通,一时间,两军对峙,剑拔弩张,气氛凝重。
“看来今天我们是没办法辨个清楚。你坚持他是真的法王吗?”
形势转变,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阿尔切依旧面无表qíng。
“真假自在人心。”
雍布扬起自信的笑容
“好!那麽我们就上神庙请众法师辨个真伪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明日午时不见不散!”
两王各怀鬼胎,定下午时之约。狂风呼啸而过,红色和黑色的旗帜jiāo错飞扬。飞扬的尘土谜了人的眼。预示著未知的变数。
“这是怎麽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武安随大军退回雍布营中。终於有了审问的机会。他可不能平白做了人家的棋子。什麽法王,这摊混水武安避之优恐不及,罗秦说不定还在什麽地方等著他,哪来这个美国时间?
雍布观察著武安黑了半边的脸色,小心的选择措辞:“我这是拖延时间嘛,那种qíng况……”
“你不会找其他借口拖延阿!”生在21世纪中国的武安可没有什麽尊卑观念。尽管知道应入乡随俗,尽管知道面前的布头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王,但武安还是愤怒他的鲁莽:“现在你打算怎麽办?你等於把法王推向阿尔切那边!”
“不对,武安,法王是你。你会去阿尔切那边吗?”
“当然……不对,我不是法王!”差点被雍布牵著鼻子走,武安忿忿的横了他一眼。
“我说你是,你就是。”雍布还是那副自信的表qíng。
武安恨不得把那爱眼的笑容打下,麻烦是他惹的,为何自己要帮他善後。虽然森耶有可能是他的前世,但并不代表自己要接受他的孽障阿。
“王,宰辅、右将军求见!”外帐的侍从回禀。来日方才,也不急於一时,武安放弃了争论。
“宣他们进来。”雍布高兴的转头对武安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介绍你认识一下。”
帐帘掀开,两人先後走进来。一人面红齿白,温文尔雅。另一人,高大魁梧,威风凛凛。雍布兴高采烈的迎上前,与高大魁梧者勾肩搭背,介绍说:“这是米拉日巴。我的右将军。”忽的,手被温文尔雅者狠狠的拍下来,雍布委屈的按摩红肿的手背:“他是罗阿木。比石头还硬的木头。”
锐利的视线在雍布身上撮了好几个dòng,罗阿木冷冷的提醒:“王上,你必须紧记上下有别!”
“不是说贤君要与臣子亲近,爱民如子的吗。”
“对,但尊卑也要分清界限。”
雍布面色不悦,不以为然。
武安初见罗阿木就颇有好感,忍不住出言相助:“布头,他说得没错。上下不分就会乱了法纪,王者的权威被藐视,言不听计不从。没有人冲锋陷阵,没有人舍身为国。国家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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