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照在风月白皙的脸上,清冽但是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风月忍不住眯起眼睛注视东方的天空。?
缓缓深呼吸———终於可以出门玩一玩了!?
他仍是少年,并不是特别耐得住。但拜前世大半年躺在医院病chuáng上直至最後的经历所赐,他知道自己最怕什麽。?
怕生病,怕死。怕到了骨子里。?
不要嘲笑怕死的人。当穿越生死之线,他得到的不是超脱於尘世之外,而是对重生的感激和珍惜。当握住幸福之手,原本单行的生命变成两条jiāo缠的血脉,却更需要小心翼翼。一旦因为疏忽而断裂,流出的,会是两个人的血与命。对自己的珍惜,就是对他的爱。不让他在cao劳之外更加cao劳,不让他在忧心之外更加忧心。?
风月半眯著双眸,看见庆泽透过阳光伸来的手。?
一朝执子之手,一生与子相伴,直至垂垂暮年,直至红尘尽散。?
庆泽与他十指jiāo握,一起走到长长的队伍最前边。身後,是跪了一地送行的臣子。?
灿烂阳光下,他的昊王正意气风发。?
庆泽让回良与淮中霆镇守青城,带了祝睢与青龙白虎前往岩京,桔香自然也是随行。?
高高飘扬的大旗和黑压压的军队,风月震撼於他们的威武整齐jīng神勃发。便好奇问道:“我们要带这麽多人去吗?”?
庆泽将他抱上六马车乘,不以为意道:“这是随行的。我昨天已命两千兵马先走,我们走後,还有两千断後。”?
风月被抱进铺了厚厚羊毛毯子的大帐中,迫不及待地掀开厚帘,惊讶道:“这麽多?”?
桔香也坐进来,将厚帘卷起,好让他扒在窗口看个够。?
庆泽笑道:“这哪能算多?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堂堂昊国君主出行,不这样怎会有大国气势?桔香,告诉他们可以走了!”?
桔香应了一声,又出去了。?
庆泽立刻将厚帘放下,风月拉著叫道:“不要嘛,我好久没出门,让我好好看看!”朝阳软软的落在他肌肤上,美的跟画一样。庆泽抱住他,朝耳朵上轻轻一咬,笑道:“等一下再看!”一手已经不老实地摸进了衣服里。?
风月立刻头皮发麻,这家夥昨晚上还没够吗!一把拽出去他的手,磨牙道:“这里可是马车,会让人听到的!你别胡闹!”?
庆泽又贴过来问:“你哪天叫chuáng没人听到?寝宫里的侍女们都能听见!”?
风月一想起桔香与青龙白虎几乎夜夜都能听见自己那羞死人的声音,脸上便是一红。一个分神,庆泽已经把他刚穿好的衣服拉开了大半!?
风月用脚踢他,反被捉住拉到一边压著了。自知逃脱不成,只好磨磨嘴皮子:“庆泽,你是个大色láng,每天都yù求不满!”?
“既然月儿知道,那就不用多说,来好好满足夫君吧!”话音刚落,色láng的舌头已经侵犯了胸口那两朵粉红的小梅花。?
“庆泽!”风月咬牙切齿,“你除了这个,脑子里还有别的事qíng吗?真是个昏君!”?
庆泽邪恶的嘿嘿一笑,朝小梅花上用力咬了一口,风月一声惊呼。?
“是不是昏君,等你见了平王永昌就知道了!为夫就算有再多事qíng,见了月儿,也只剩下qíng事!”又是重重一口。?
“啊,疼!”风月有点恼了,用力推了他一把:“讨厌!走开!”?
庆泽立刻脸一沈,威严浸yín多年著实有些吓人,虎目深深,直视风月。?
最後一个挺身,甜蜜的种子遍撒身体最深处。庆泽紧紧抱著几乎昏厥的心肝儿,又是一通láng吻。?
“好月儿……”庆泽绚丽的声音在迷蒙的意识中回dàng:“此生此世,庆泽定与月儿同生死,决不负心……”?
笨蛋,你是一国君主,未来的天子,怎能轻言生死?风月来不及反驳,便带著唇边一丝笑满心甜蜜的沈沈睡去。?
39?
朔风裹旌旗,马踏飞尘,轰隆声震天价响。?
白虎策马奔到王帐前,低低叫了声:“大王!”?
“进来!”?
白虎轻身一跃,飘飘落於辕上,转身掀帘而入。?
豪华的大帐里浮著一点淡淡的麝香味。庆泽屈著一条腿靠著软垫坐了,怀里躺著还在熟睡的风月。?
白虎单膝跪地,垂首低声道:“朱雀传来消息,人已经安排好,绝对让大王满意!”?
庆泽嘴角叼起一抹笑,问:“全部都安排好了?”?
“是!歌姬是松岩後宫里调教出来的,还没露过脸。舞姬十二人,也都是新进的。”?
庆泽点点头,又问:“来路都弄清了?”?
“全部查清了,都是小侯国的奴家子女,没有昊国人。”?
庆泽摸了摸风月沈睡的脸庞,满意道:“很好!要朱雀留在岩京等候。”?
“是!”白虎领了命,又面无表qíng的出去。?
过了中午,风月才昏昏沈沈醒来。?
还正迷糊著,就听见桔香脆生生道:“公子醒啦!”?
然後就是庆泽浑厚绚丽的声音:“醒了?饿不饿?”?
睡意远去,想起庆泽毫无人道jīng神的shòu行,风月只觉得他此刻笑得很欠扁。?
“你再晚会儿醒来,就能赶上吃晚饭了!”庆泽揶揄他,惹得风月立刻牙痒痒:“禽shòu,从今天开始到我们回来,不准你碰我!”?
“哦?你忍得住麽?”庆泽笑著眯起眼睛,托起他无力的腰身:“还是先吃点东西吧!”那边桔香已经端来浓香的野山菇熬乌jī汤。?
风月欢呼一声,自动忽略庆泽的存在努力与jī汤搏斗。毕竟从早上醒来到现在还没吃饭,中间还有那麽剧烈的活塞运动和口腔大清洗……?
庆泽问:“闷不闷?想不想出去骑马?”?
风月看著外面的好天气,心下雀跃起来。三两口喝完jī汤,拉著庆泽嚷著赶紧出去。?
庆泽见他高兴,便叫人牵来黑羽,轻轻一跃,稳稳坐在鞍上,看得风月好生羡慕。他长臂伸展,抱了风月坐在前面。?
长腿一夹,黑羽兴奋的嘶鸣一声,撒开四蹄欢腾而去。侍卫们纷纷策马,紧紧跟在身後。?
北方深秋的朔风已是冰凉,chuī在脸上颇有些刺痛,阳光虽好,却挡不住扑面而来的寒气。?
奔了一路,入眼尽是黑土松林,寥寥的一些村落散於其中,如寥落星辰般稀少。?
庆泽策马奔上一处高地,?勒住马与风月一起看著大军行进的方向。朔风呼啸,穿越庆泽爱护的遮挡,风月打个哆嗦,紧紧缩在庆泽怀里。?
“回去吧,别冻著了。”庆泽用披风包住他。?
“不要!”风月执拗的摇头,“好不容易出来了嘛。”?
他水润的眼眸闪著灼人的光辉,似乎能穿透一切。庆泽不语,就这麽抱著他。风过松林的呼啸声,远处大军马踏黑土的轰隆声,战马的嘶鸣声,仿佛远去。静寂中只有相爱的恋人,没有君主,没有国事,没有生杀,没有计谋。?
只有爱。只有光。?
这是比世上的任何事物都要珍贵的东西。?
我愿倾我所有,换你一生相伴。庆泽收紧手臂,下巴放在风月头顶。?
向晚,宽阔的河边扎起一个个帐篷。?
正中间的,是王帐。?
桔香端了烧烤的鱼、野jī、野兔之类进来,七七八八竟也摆了一几子。?
庆泽把烤鱼挑了刺,喂到风月嘴里问:“好吃吗?”?
风月连连点头,含糊不清道:“熬吃……”庆泽笑笑,又挑了一块兔腿ròu放到他碗里。?
正吃著,祝睢求见,将一封信呈给庆泽。?
庆泽示意桔香接了,却放在一边不看,只管喂风月吃饭,问道:“什麽事?”?
“是老师送来的,王叔为孙子向大王请封爵。”?
“井封洁?”风月还咬著兔ròu,口吃不清的问。?
庆泽没什麽表qíng,只淡淡说:“知道了。”随後又问:“你吃过了?”?
“嗯……”?
“坐下一起吃吧。”庆泽朝几边点个头,祝睢只好恭敬地坐下,桔香赶紧送上双筷子。?“庆泽,”风月吃的小半边脸都是油腻腻的,好奇地问:“请封爵是怎麽回事?”?
庆泽好笑地看著他的小花脸:“王家子孙,生下来就有爵位和封地。”?
“生下来就高人一等啊……”风月感叹道:“我们秦家的孩子,想要参与家族事业,一定要拿到一堆证书的,不然想都不要想。你家的孩子可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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