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白毅不好意思的笑笑,“实在不够标准,要是有机会,小凌听听原唱那几个哥们的……”
“这歌说的是什么?”安宇凌抬头看着天空几近圆满的月亮,懒懒问道。
“恩……大概是一个人为了得到梦中的爱qíng,不惜远渡重洋。因为他相信那爱可以使他的世界变得美好……”
“白毅……你送我一曲,我便还你一词可好……”安宇凌的手指缓慢的擦过白毅的脸颊,轻轻的念着,“山上鸳鸯,云中翡翠。忧佳相随,风雨无悔。引喻山河,诚指日月。生则同裘,死则同xué。”
“啊?什么?小凌你别尽跟我拽文……我听不懂……”
“鸳鸯成对,翡翠结双,都是只为彼生只为彼存。”安宇凌吻了吻白毅的耳垂,轻柔而坚定的说道:“白毅,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绝不偷生独活。”
白毅心头闷痛,胳膊不自禁的收紧,轻喝道:“小凌无端端的说的什么傻话?!”
安宇凌伏在他肩头,柔声道:“我要跟你生死相依,不好吗?”
“不好!”
没想到白毅竟然一口否决,安宇凌顿时恼的皱了眉:“白毅!你简直不知好歹!”便急着往下跳。“你放我下来!”
“小凌别闹!听我说!”白毅哪肯就范,当下夹紧了他,继续走着,“小凌,我不要你死。我也不要死。我要我们长长久久在一起,难道单只我一个人这么想么?”
安宇凌这才明白了白毅的用意,不好意思的止了折腾,暗自嘀咕:“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白毅狠狠的戳了戳安宇凌的屁股,佯怒道:“不然你以为呢?!”
安宇凌自知理亏,闷了头不吭声。
白毅嘴角拧了几下,勉qiáng压了笑意,保持住严肃的教育姿态:“我说小凌啊,你这个脾气也该改改了,怎么什么事qíng出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呢?蹦豆似的,你连你相公我都不相信么?”
“相信……”安宇凌揉着白毅的衣领,闷声回答。
“那就对啦。两个人一起死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世间那么多的快活那么多的好处,为什么动不动就死呀死的?你说相公这话对不对?”
“恩……”
“所以说,小凌你应该想着怎么和相公我幸福的生活……”
“恩……”安宇凌忽然觉得哪个地方很不对劲,“白毅,你刚才说我和谁幸福的生活?”
“和我啊。”白毅犹自沉醉,尚未意识到末日来临。
“白毅!”安宇凌两手掐了他脖子,恨声道:“你说你是谁的相公来着?!你看本侯爷怎么收拾你!”
“小凌,冷,冷静点……啊——”
半夜鬼影丛丛。树林鸟雀惊飞。
白毅乐极生悲,半罐蜜糖沦为苦命,不由暗叹得意果然是不能忘形的。
……
银làng般的月光于树边林里穿梭。
凉风拂面,隐隐早chūn的花香扑鼻。
安宇凌出了气,由着白毅继续牵他走着,很是蘑菇半天才到了家。本以为安槐他们早已经安歇,谁知远望住的屋子居然透了一派通明,似乎还有些人头攒动。白毅和安宇凌qíng知不妙,闪身躲在树丛里,慢慢靠近。果然见一列侍卫密密实实的把院落围个水泄不通,当中一人打着huáng扇端坐,品茗赏月表qíng闲适,正是安昊天。
他脚边跪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依稀辨得出是安槐和彩云追月。
白毅觉察安宇凌手心一紧,侧头看去,见他额角出了薄汗,眼睛瞪得老大,显是惊恐已极。白毅用力握了握安宇凌汗湿的手,默默嘟了嘴向他作个啵啵的口形。安宇凌本无心qíng与他浑闹,可是看到他这样子,恼极反笑,无形中安心不少。刚qiáng松口气,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平地生惊波:“凌儿既然已经回来了,缘何不出来一见?难道和二哥就这般间隙么?”
安宇凌心知今天在劫难逃,安昊天从来都是度力而为,既然洒了网,断没有留有余地的道理。他们即便躲着,只怕身前身后不知道跟下多少人马,这猫儿抓耗子的游戏,虽不见得有趣见新多少,却的确是能起到威慑的作用。
安宇凌念到这里,咬咬牙,护了白毅在身后,向安昊天走过去。
第23章
安宇凌径直走到安昊天面前,扯了白毅一同跪下,垂首道:“臣弟参见圣上。”
安昊天拿扇子点点对桌的椅子,含笑道:“凌儿出去了整天该累了吧?坐下说话。”谈话间声色不动,却已有三两人把白毅拧着胳膊扣在一边。白毅挣了几下,安宇凌突地递个严厉的眼色过来,也就不再抗拒,任人摆布。
安宇凌深吸了口气,抬头看着安昊天,说道:“圣上,臣弟自知罪不可赦,只希望圣上念及你我兄弟qíng分,放无关的人一条生路……”
“啪!”安昊天一巴掌击在桌面,连着茶杯震的落地成了粉碎,面上却笑意盈然:“无关?凌儿倒是给朕好好说说,这无关的人都是哪些?”
安宇凌神qíng清冷,淡淡道:“圣上明察秋毫,既能千里寻到此处,何苦再玩这比心的把戏?”
安昊天久久的看着那明明熟悉至极的人,又彷佛初识陌生,心头一阵空落,他叹道:“凌儿,朕记得你从来不是这般口气与朕说话……想不到你也变了……”语毕不待安宇凌回答,目光如锥一般钉向白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凌儿,看来你是被身边的那些逆子小人带坏了吧……”
白毅怎能明白人家是在指桑骂槐,他被安昊天瞪得愣神,安宇凌已经慌忙跪伏过去,拉住安昊天的衣角:“圣上!这件事与他人无由,都是臣弟一人的主意!请圣上开恩!”安昊天一脚踢在他胸口,怒道:“凌儿!你带罪之身,竟胆敢为此贱奴求qíng?!”
“小凌!”白毅看安宇凌痛的缩成一团,什么也不顾的qiáng自挣扎起来,他狠狠盯着安昊天:“老子白毅有名有姓,你M才贱奴!有种冲我来!你TM就是一狗屁皇……”还没说痛快,一旁的侍卫上前就是狠狠两个耳光招呼在脸上,白毅顿感脑袋轰鸣鼻血横飞金星闪烁。安昊天走到他身前,拿手捏了他下颚,冷笑道:“看来凌儿的确不擅调教之道,怎么倒要留条疯狗在身边?!”白毅气得双眼冒红,无奈被人钳制,他便狠狠啐了口唾沫过去:“安昊天,你真TM不是个东西!”
安昊天抬手一拭,指尖腻滑血腥。他退后两步,沉声道:“给朕好好的教训教训。让这奴才也识得些礼数!”
虽然白毅妄图制造威武不能屈的气节,无奈当时的qíng况,用一个字来形容,惨。
用两个字来形容,很惨。
用三个字来形容,非常惨。
抛除年少时被白毅妈拿jī毛掸子满院子追着修理以外,这大概是白毅自出生以来最为壮烈的一次挨揍。力度之猛烈角度之刁钻频率之快速让侥幸不死的白某人若gān年过去都心有余悸。但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经历却让白毅为今后的幸福生活造就了完美的铺垫。遇到局面收拾不过,随便捧个心窝肚脐的苦爹喊娘一番,就可迫得他的宝贝丢盔弃甲自甘堕落。每每奏效,为所yù为的白毅会不自禁的想着其实那顿打不算太冤枉……
尽管,当白毅抱头打滚痛不yù生的时候,是无论如何料不到此处的。他只觉得疼的厉害,拳头腿脚雨点般砸下来,根本闪避不及。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他依稀看到安宇凌疯了一样扑过来,即刻由人硬架开去。平日俊俏柔和的脸庞为泪水染得糊涂,白毅很想劝他别哭小凌你不要哭,哪知嘶哑的好像老妪,不能成语……
……拳脚相加的闷响隐隐夹杂了谁绝望的泣吼……
……圣上!臣弟求你放了他!只要你放了他,臣弟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
……凌儿,随我回京……
不!不要答应他!小凌!不要答应他!……
不知道挨了多久,白毅觉得麻木的身体突然松了些,似乎是打他的人停了。他努力的保存着仅有的意识,四下寻找安宇凌的身影,就见那人正背对这边跪着。
白毅无法动弹分毫,唯能颤抖得伸出手去。
chūn寒萦绕。伸手不及。
咫尺遥遥天涯远。
像是有所感念,安宇凌回头冲他展颜一笑。
额间殷红不盛往昔,淡漠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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