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千尾还没有清醒,凉月换好了衣服,也处理好了满地的污水和我换下来的衣物。见我神色异样,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那个罗明,qíng况很糟吗?”
他大概以为我们是朋友吧?我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轻舞,不要这样笑,你明明可以笑得很开心的,明明可以笑的很轻松的,为什么要给自己加上那么重的枷锁?”凉月同qíng地看着我,眼里还有些别的东西。
“哦?”我轻一挑眉,放缓了声音,“凉月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能笑得很开心?你怎么知道我能笑得很轻松?对我,你了解多少?如果你的爱人被人害得与你yīn阳两隔,你还能笑得开心?笑得轻松?”声音越来越利,最后已经几乎是嘶吼了。
“你不是我的谁,也没有资格来评价我的言行举止,你不过是我从三王爷手里要来的男宠而已,连赫卡的地位都高过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冷冷地说完,带着因为我的qíng绪不定而一直安静卧在一边的赫卡,离开了房间。
另要了一个房间,我带着赫卡坐在客栈后院的天井,望着眼前在黑暗中摇曳的两朵盛开的花儿发呆。
“篁,你为什么不等我?你为什么不逃走?你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离开?为什么?”泪水化成一地碎开了的雨点,我从怀里拿出三颗晶莹剔透的神之泪。
“篁,‘神之泪,结成必立时现世,以众人之血偿。’这是我和我的同伴共同定下的规则,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个同伴以神之体流下的泪,但是,用这泪来让天下大乱,也算是为你报仇了吧?我会亲手斩下那些曾参与此事者的人头,然后,我去陪你好不好?”我低声地喃喃自语,将三颗神之泪中的一颗取出,埋在那小小的花坛里,“第一颗,于众人来往之处,无人踩踏之地。”
然后取出第二颗弹上房顶,隐没在瓦片之间,“第二颗,于众人来往之处,无人着眼之地。”
至于第三颗,我又收入怀中,“第三颗,就还是放在我身上吧,反正两颗神之泪,足够了。”
神之泪,凡人服下可增千年寿命,修习印法之人服下可习尽所有印法。但既然是神伤心所流下的泪,自然不会只给人好处,“增千年寿命”不假,但却会以常人数倍的速度衰老,保持着垂垂老矣的姿态活过千年;“可习尽所有印法”也不假,却只能将印法的威力提升至三级,永远也达不十级的终点。
可这些我不说,谁又会知道呢?
做完这一切,我轻声哼唱起一首歌:
“才话别已深秋,只一眼就花落,
窗台人影独坐,夜沉的更寂寞,
一段路分两头,爱了却要放手,
无事东风走过,扬起回忆如昨,
摇摇yù坠,不只你的泪,还有仅剩的世界,
嘲笑的风,高唱的离别,我却听不见,
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
我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
前世末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
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减。
梦在前世发觉,我在梦里搁浅,
月光浸湿从前,掺拌了的想念,
你眺望着天边,我眺望你的脸,
谨记你的容颜,来世把你寻找,
摇摇yù坠,不只你的泪,还有仅剩的世界,
嘲笑的风,高唱的离别,我却听不见,
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
我多想再见你,哪怕一面,
前世末了的眷恋,在我血液里分裂,
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减。
摇摇yù坠,不只你的泪,
嘲笑的风,高唱的离别,
不管还要等待多少年……”
篁,真的,多想,再见你一面啊……
可是,办不到了,再也,办不到了……
凉月心思
“啪啪啪啪……”突如其来的掌声,惊碎了我对篁的怀念,篁刚刚在我脑中成形的模样,如同破碎的玻璃,一片片散落于脑海深处,再也抓不住了。攥紧了拳,我已经做好要一拳打碎那个混蛋鼻梁的准备。
“真是很好听的曲子呢!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好听的歌。”清新淡雅的女声,叫我放弃了转身挥拳的冲动。赫卡呲牙咧嘴地低吠,对来人一点儿也不客气。
“夫人夸奖了。”我浅浅,淡漠疏离的神qíng写明她打扰了我。
“好大的派头!不过是个戏子。”鼓掌的人已经很有礼貌了,却仍招来我的不悦,何况说话这么不客气的,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女?
“你家夫人应该也会吟词唱曲吧?也是个戏子不成?那你呢?侍候戏子的人还能清高到哪里去?”我冷笑,不与人争执,不过是嫌麻烦,并不是怕了谁。看到那位夫人正要出口斥责背后的婢女,索xinggān脆替她骂了了事。能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的婢女,还真是不多见呢!况且,恶仆欺主,这位美人看起来也是日子不好过呢!
“你……你胡说什么!”瞧瞧,这样的反应一点儿也不专业,看来是很少受到这样的刺激吧?
“rǔ人者人必rǔ之,不要自讨没趣,滚!”我知道自己太过易怒,这一段时间以来,我的qíng绪波动太大,都是为了篁,但我却控制不住自己,无数的懊悔、沮丧、憎恨、嫉妒、仇视……等等等等的负面qíng绪压得我快喘不上气来,却找不到一个渲泄的点。
不再理会这突然出现的一主一仆,我转身带着赫卡进了自己的房间,不再去理会外面那个婢女继续喋喋不休的怒喝与那位优雅女子的苦言相劝。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天!好累,好累,篁……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睁开双眼,我意识到已经天亮了,一夜的头痛叫我一直没有真正睡熟,而极易被惊醒的浅眼却不足以补充我消耗的体力,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头痛得厉害。
赫卡安静地卧在我身边,就如同篁从前一样,给我温暖和安全的感觉。
拍拍赫卡的头,让它下chuáng去。我径自梳洗完毕,准备去看看罗明。
“你还好吗?”罗明看起来比我要好得多,也许是是因为有赤扬在身边照顾吧。问出这句话,我就开始后悔,他好不好与我何gān?对我来说,他应该越痛苦我才越高兴!
他的目光中流露一抹恐惧与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是打算和我一起走,还是自己想办法先到了都城再说?”我开门见山地直问,同时扫了一眼旁边端坐的赤扬。
“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赤扬深吸口气,言语间再没有那份张狂。
“那就走吧。”率先离开,我还要去找凉月。说实话,我比较希望他已经带着千尾离开了才好,否则……
“早,千尾醒了吗?”当凉月替我开门时,我有一瞬间的犹豫,但立刻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已经给过他们机会离开了,他们自己不走,就不要怪我以后利用他们好了。
“没有。”凉月那张漂亮的脸上写着疲惫,似乎一夜没睡,果然,他有些担忧地问,“你一夜没回来,去别的地方睡了吗?”
咦?我昨晚那样羞rǔ他,他却好象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什么意思?打算消除我的戒心后再狠狠给我一刀?没关系,放马过来吧!什么都好,我接招就是了。
“这里让给你们了,我自然要另找地方。”冷淡地开口回答,没有一丝qíng绪波动。
“噢。”凉月低低地应了一句,然后不说话了。
“为什么不带着千尾离开?”我冷不丁地问道,“我不会是个好主人,相反,我会对你们不好,千尾虽然是我的同伴,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太好,我不会因此而照顾你,你还是想留下吗?你们不是要找人吗?”
“你的xing子和那个人很像,我和千尾伤害了他,他不一定会想见我们,如果可以的话,让我们暂时留下可以吗?我想知道你会如何对待伤害你的人,看看……”凉月的眼神相当怪异,“那两个人如果有一天可以得到你的谅解,那个人应该也可以原谅我们吧……”
古怪的借口,古怪的理由,古怪的眼神……
虽然理智在叫嚣着不要相信他,不要留他在身边,但看着他诚恳的眼神,我却怎么也说不拒绝的言语。
思索了一下,我没有反对,“那你就好好看着那两个人吧!你若想留在我身边,可以,但是我身边不留没用的人,你会乖乖的替我办事,对吗?”
他连忙点头,“我在江湖里还有些朋友,应该可以帮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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