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流光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家可比不得他家,十年间零落成泥碾作尘,如今不提也罢。”说着瞟了纨贝勒一眼。
玉良纨曾经听爷爷提过,当年澹台家族虽然显赫一时,但是因为过于倚重日本人的势力,暗黑时期被整得挺惨,如今虽说恢复了名誉和祖产,可是当年十几房大家族的盛况不再,倒是歪打正着让这个三房里出身的小少爷成了千倾地一根苗儿,跻身帝都四少之列。
金文玲点了点头:“开棺。”他看起来很有经验,拿出随身带着的一瓶溶剂,用滴管十分仔细地在每个棺钉的蜡油上面滴上几滴,被溶剂侵蚀过的地方刺啦作响,冒出白烟,随即上面的封蜡融化了,金文玲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棺钉一个一个的取出来放在棺盖上面没有细看。
倒是云萝“咦”了一声,也戴上了手套拿起一根棺钉细看,他原本心细如尘,一眼就看出了小细节。
“棺钉是木头的,可为什么上面留着螺旋一样痕迹,好像螺丝钉,是那个时候的工艺么?”
金文玲立刻停了手,凑在他身边细看,果然那一根长长的棺钉上面长着一截儿一截儿的痕迹,远看就像是螺母上面的螺旋。
“不是工艺,这是有人从里面敲击过留下来的痕迹!”
☆、第22章 妖夜慌踪
第八章.棺中分娩
几个人彼此对望了一眼,呼啦一下子朝四下里闪开了,只有纨贝勒这个二愣子还站在棺材边儿上,好奇宝宝似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叫金文玲薅住了脖领子一把拽了回来。
回头瞄了一眼墙角的蜡烛,好似没有快要熄灭的迹象,火苗也是柔和的橘米分色,并没有像以往遇到凶险的时候一样变成惨绿,金文玲方才放松了下来,有些歉意地看着澹台流光。
“只怕你这位先人是被人……”
“活葬。”澹台流光事不关己地说道,好像不怎么在意,毕竟隔了好几辈人的事情了,他这人能在众多子弟中脱颖而出,继承澹台家族的产业也不是白给的,未必无情,绝不多情。
金文玲叹了口气,好像安慰似的猜测道:“那时候医疗条件不行,假死的现象很多,墓道里没有多少空气,痛苦也不会太久。”
澹台倒是有些意外,颇为感激地看了金文玲一眼。
纨贝勒白眼一翻,心中唱起《绿光在哪里》,一面招呼道:“反正这位祖奶奶也不会活到现在啦,咱们动手吧。”
说着回到了棺材旁边,见那个澹台流光身材十分修长挺拔,估摸着是个阿娇生的陈冠希养的小少爷,绣花儿枕头一般,心里就有心在显示雄性魅力的膂力上面压他一头。
双手攥住了棺板,哇呀呀一声bào叫,那棺板还真他推动了几公分,只听里头“嘭”的一声,一股气流窜了出来,把纨贝勒掀翻在地。
金文玲和云萝竟然同时动了,可是金文玲在看到云萝行动的时候,不着边际地收住了动作。
纨贝勒给云萝搀扶起来,搔了搔头发指指棺材:“没事没事,里外压qiáng不一样而已,哎哟……蛋疼,蜜蜜给揉揉。”说着,可怜巴巴地瞧着金文玲。
金文玲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却瞧见他对自己用唇语说道:“我都看见了。”眉头一蹙就别开了视线,转身和澹台说话去了。
纨贝勒这些江湖手段还都是跟他家老爷子学的,如今学以致用调戏了自家蜜蜜,别提多么透心凉心飞扬了,正准备大展神威上前开棺,就见澹台流光已经站到了棺头,一只手按在了棺板上面,几乎看不到他怎么用力,那块板就好像撞上弹簧一样飞了出去。
玉良纨觉得自个儿的脖子一阵阵发凉,今时今日如果易地而处,也不造自己会不会管得住这双爪子把澹台流光的脑袋给拨弄下来……
就连云萝也十分讶异地“呀”了一声,澹台流光低头一笑:“我的手臂受伤动过手术,里面加了动力装置才会这样的,抱歉吓到你。”说着看了看云萝,压根儿没正眼瞧纨贝勒一眼。
玉良纨心里暗暗的咬牙,祈祷一会儿他家里那个小格格发个花痴诈尸缠住他,那才叫异形儿大战铁血战士呢……一抬眼瞧见金文玲站在澹台身后,见他的目光溜了过来,竟也开口说了一句唇语:“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说罢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报复!这是红果果的报复!为了报复自己方才调戏他,故意说出来给自个儿添堵,纨贝勒在内心咬起了小手绢儿。